C省自冬天以来不下雪的时候屈指可数,但接近年关喜气洋洋的氛围让整个寒冷的冬天也变得温暖起来。拖过年的福,鸿运旗下的药业现在是节节高升,收益已经在两个月提高了百分之十,安保业也是如此,如今正在全力建设邵氏集团的那块地。
青爵那边的生意一直都不需要月锦来操心,有袁美人在那里她可以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军火这种吃钱的行业也让她们赚了不少,钱虽然都没有到她这里来,但都用到了刀刃上,母亲的治疗是需要钱的。
月锦三人走进夜氏便直奔苏梦的位置,与此同时另外八位也从不同的地方向夜氏赶来,月锦透过监控翻动着手上的文件,眉眼一直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姜婷眉头微皱“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三分钟,但目前为止只来了两位。”离八那个数字不知道差了多长一截。
“这就是有钱人和没钱人的区别。”
苏梦这句话淡淡的,却直指问题中心。
有钱人把握任何一次机会,没钱人总是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自认为很聪明却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大一个机遇。而这句话也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现实,今日来的人也注定更上一层楼。
“时间到,我们走吧。”月锦话音一落,姜婷和苏梦便点了点头,月锦上前推起了苏梦的轮椅,一起向会议室走去。
而此时办公室里正拘谨的坐着三个人,二女一男,两个女孩一个长发一个短发很好辨认。长发女孩叫沈静,短发女孩叫苏梅,唯一的男子叫向东。让人惊奇的是她们的年纪都很小,都不超过25岁。没有浓妆艳抹,没有名牌服饰,有的只是那一抹抹掩饰不住的忐忑与坚韧。
刚好这时有人送上了三杯水递给了她们,月锦伸手拦住了助理想要问好的话语,推着苏梦缓缓的走进了会议室。似乎心有所感,三人也不约而同的望了过来,入目的是三位各有千秋的女子,身上有着她们就算是学都学不来的贵族气质。
“你们不用这么拘束,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平等的。”月锦勾了勾唇便弯腰将苏梦送到了合适的位置,这才拉开板凳坐了下来,而她选的位置离三人非常近。
“我叫沐月锦,就是在网上发起设计师联盟的人,同时也是夜氏集团的执行CEO,这位是苏总,这位是我的朋友,你们好。”说着她已经站起了身伸出了纤长的手指,三个人虽然紧张却得体的回握,直到都结束沈静便开口道:“沐总你好,我叫沈静,音乐学院毕业。”
“我叫向东,管理经济学。”
“我叫苏梅,学得金融系。”
月锦点头,直奔主题道:“不知各位是否收到了我打来的款?”当初但凡她选中的设计且愿意卖予她的她都给了10万的买断费,且签订了版权合同。虽然十万一张设计图简直是天价,但长远来看却并不是如此,反而可以为她揽进几匹千里马。
三人点头,脸上有着止不住的兴奋。
对于她们的家庭来说,十万简直是一笔丰厚的数字,就连她们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当真,毕竟这和天上掉馅饼没什么两样。而当手机信息响起的那一刻,看到自己银行卡那几个零之后,她们三个人彻底激动了,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家里人。
沈静至今都还能回想到那一刻,母亲的眼泪,让她终于找到了这十几年的坚持是为何。
基本是不约而同的,三人起身给月锦鞠了一个躬,月锦并未拦着,只是浅浅的笑着。
“你们不用谢我,我也是有所图谋的,只希望你们对得起自己的价值。”
她的话并未让三人退缩,苏梅道:“再差也不会差过从前!”
这句话让剩下两人同样点了点头,月锦这一刻却有些侧目了,这句话真是该死的戳中了她心中的亮点!
如果之前只是想以上下级关系来对待三人的话,如今的月锦也想好好的打磨这几个人了,她想将她们当成未来不可或缺的助手。
月锦当下便签下了她们三个,交给了苏梦,苏梦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接下来根本就不需要她来多费唇舌。
憋闷了几天的她终于开心了一点,姜婷在c省有个私人侦探会所月锦知道,姜婷说明了原因要出去她自然不会拒绝。月锦也回了家,母亲的事情一直是她心中的结,只要一得闲她就会坐下来看那份监控以及姜父交给他的文件,然后会在小本子上罗列出里面的疑点。
母亲的事情不可能是意外,那么这些文件和这件事情又有什么牵扯呢?
吃着女佣端上来的饭菜月锦想着这里面的关联,眉头皱的死紧。
“夜家很少关注军政,又因沐家的关系绝不插手里面的事情,如果说母亲的车祸是人为的话,那么对方一定对母亲的行踪了如指掌,可以对这一切如此了解的人必然是母亲熟悉的人,想要害她的肯定也是恨她的人,那么谁那么恨母亲呢?”
那么问题来了。
视频显示很明显那两个车都有嫌疑,但其中那辆她疑心最大的却也难逃灾难,背景她也调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相关,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月锦愁的不行,从储藏柜中取了一瓶红酒一个人浅酌了起来。
但要说那个车没有任何牵连又不可能,如果不是两人的超车导致超速行驶最后才发现刹车失灵,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哎~”
一阵悠扬的叹息,月锦猛地回过神看向了发声的方向,只见那落地窗前的椅子上躺着一个姿态慵懒的男人,背着身子双腿放在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动着大腿。从这个方向看去是一张宛若天人的侧脸,轮廓深邃,羽绒服的帽子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漫天的雪景在他这都沦为了陪衬。
月锦神色有些复杂,陡然又想起了姜婷说的那些话。
“你怎么来了?”
她端着一张冷脸走了出来,语气一点都不好。
或许是坐太久或者喝了酒的原因吧,刚开始步伐还有些不稳,蓝罔勾了勾眼角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关系,难道我来看你还需要理由吗?”
她的脸有着醉人的绯红,在雪白的冬日夜晚显得格外迷人,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月锦深吸一口气,却又完全无法反驳,这是她自己挖的坑,所以就由不得她不跳。她怨念的是夜家那些暗卫都是拿来看的吗?怎么总是发现不了他?
懒得理他,反正她这张嘴在他这就没有占过什么便宜,她还是去做正事要紧。
蓝罔跟在月锦的身后也不介意,看着有些不稳的步伐有些担忧,可惜月锦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她觉得自己格外清醒。
高大的身躯替月锦抵挡了身后呼啸的寒风,他低着头就能看见她动人的耳垂,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咬下来。
天早已经黑了下来,饭菜也已经凉了,月锦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双眼看着手上的资料,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的回到之前的状态,那道火热的视线都能一直追随着她,让她根本静不下心来想事情。
“你到底看够了没有,就不能拿个镜子看你自己吗!”
到底还是她忍不住说话了,只是语气不太好罢了。
蓝罔的神情看不出喜怒,这样什么都不说不做反而让月锦觉得自己有种无理取闹挫败感,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何。
她的脾气从小就不好,有时会莫名其妙的生气,找不到人发火就自己憋着,但她很少有这种在其他人面前胡乱发火的毛病,她一直都是自信且强大的。以前她的出气筒是夜佑天。夜佑天不会生气,反而会轻轻的在她耳边对她说这样是错的,没有人会愿意忍受别人烂脾气,若是想要强大起来首先就不能被情绪左右,于是她学会了淡然,尽管心中在滴血脸上都看不出分毫。
没有人欠她,语言攻击亲近的人也是一种暴力。
而蓝罔也是她最不该发火的对象,但她的语言暴力似乎很多次都用在了他的身上,每次他都气冲冲的离开,最后又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来到他的眼前。
他不欠她,她却欠了不少。
一种羞耻与愧疚陡然从心底浮起,月锦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注意到已经站立在她眼前的蓝罔。
等她发现的时候正好抬起头,撞进的就是一片宛若大海般的神秘瞳孔,里面有她的倒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那微凉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时,她有瞬间的呆愣,但过后就像是一团等待着被扑灭的火一般热情的迎了上去,她想要这种仿佛解暑般的甘露。
月锦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却没有力气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