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说完,便是一脚将地上的官情踢到了对面的墙下,随即便是与大地的亲密接触,之后咚的一声掉落,激起了满地的灰尘。
官情捂着胸膛,只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错位了一般,一股热流往上涌,心里狂乱呼啸的只有三个字。
杀了她~!
月锦懒懒的拍了拍手,上挑的凤眼微眯,丝毫不为那似乎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神放在眼里。
“发生了那么多事,希望不会和你们官家有任何关系,如果有~”
高跟鞋的声音和这句话的节奏相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官情清楚的感受到了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惧意。
缓缓蹲下身,月锦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脚下的人。
“有又怎样?”官情恨恨的开口,模样似乎还有些嘲讽“以你们夜家现在的状态,你觉得谁更加厉害?更何况,你的弟弟,你喜欢的人,如今可是我的未婚夫!怎么,你又能如何?”说完,还大笑了起来,在安静的停车场显得格外刺耳。
她能如何?月锦忍不住反问自己,母亲昏迷她没有办法,夜佑天和别人订婚她也无可奈何,别人怎么看她说她也不能控制~
似乎,她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的对,我的确什么都做不了。”月锦开口,这句承认让官情有些惊讶,接着有些嘲讽。
“但现在,我至少可以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呵呵,你觉得如何?”原本有些迷离的眸子此时恢复清明,嘴角还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波光潋滟的凤眸美丽的同时,也让人心颤。
就沐月锦这魅惑天成的姿态,根本无需刻意就让人欲罢不能,但话就不那么让人惊艳了,而是惊吓。
月锦加大了脚下的力度,官情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月锦却没有停止使劲。
“沐月锦,你永远都是这么无聊!有种你就杀了我!”官情嘶吼起来,小腹的疼痛已经到达她的极限。但还未等到她有任何动作,一样冷冰冰的物体便抵在了她的额头,让她连呼吸都紧了。
官情是真的没想到,月锦身上会有枪!
她甚至都不敢赌对方敢不敢真的动她!
场面,一时之间便冷了下来,安静的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一个急促,一个几不可闻。
但没多久,空旷的停车场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沉稳有力,由远及近。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发声源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欣长的身形,黑色的西装,外罩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栗色的发丝整整齐齐的向后梳着,还沾着几朵雪花。透着一股不拘,显得有些一丝不苟。
夜佑天将手中的伞微微收紧,一愣,显然没想到会遇到月锦。不过瞬间,他便想通了很多,眼角蹩了鳖官情,如鹰般的眸子微眯,一丝嗜血悄声无息。
官情的眼泪适时的流了出来,那想要开口又有些惧意的表情显得楚楚可怜,紧接着有又是惊喜,似乎看到来人很开心的样子,但随后惊喜的表情一变,换成了落寞。
有沐月锦的地方,夜佑天又怎么可能看的到她呢?
这个觉悟让官情很痛苦,而更让她痛苦的却是两人那旁若无人般深情的对视。
“月锦~”
这声呢喃太过温柔,太过熟悉,那眼神也太过温暖。月锦心中酸酸的,努力克制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她真怕一不小心就会扑向他的怀里。
而更让她触动的却不是这个,是官情那沧桑悲痛仿佛要天崩地裂的情绪。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有种官情比她更爱夜佑天的想法。这个想法猝不及防,准确无误的直击她的心脏。
抬眼,月锦便看见了夜佑天那妖异的红眸下,毫不掩饰的深情。
他爱自己的,感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
一瞬间,月锦觉得这短短几米的距离就像是跨越不过的鸿沟。
枪已经放回了原处,月锦起身,狼狈的逃开了。
“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干掉官情后全身而退,但直觉却告诉她这个女人对夜佑天很重要,知道夜佑天背负了什么的月锦,越不能自私的行事。
月锦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夜佑天微愣,反应过后便抬步要追上去,夜佑天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追上,可他没有料到官情会突然发力抱住了他的腿。
“佑天,求你不要走。”官情猛的哭了出来,脑海中不由想到前世每次夜佑天决绝离开的背影,心痛的简直无法呼吸,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夜佑天没有料到,但却停下了脚步,这一耽搁,早已没了月锦的身影。而官情,现在还不能死!他做了那么多可不能前功尽弃!
打横抱起官情后他便飞快的向外走去,脑海里一直沉思着事情,夜佑天真的想不通官情那悲痛的情绪从何而来,他和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他的心有了月锦,已经容不下别人,他完全不能想象月锦在别人身边的场景。
转眼,元旦已过,C省连续下了五天的雪,马路上都结了厚厚的冰,走路都不需要开车了,整的就是一个天然的滑雪场。房檐下也到处都是尖锐的冰凌,窗户上也有着好看的窗花。对着窗户哈了一口气,月锦无聊的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胡乱的画着。
窗外,是夜幕降临,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白雪之中。
“大小姐,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夜叔恭敬的开口,手上已经拿上了月锦要穿的外套和包包。月锦点头,收回思绪,眼中的迷茫也尽数褪去,穿上外套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仪容便说了声“走吧。”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夜氏,姜婷的电话便接踵而至。月锦接电话的同时也扫视着这座城市,天空中的雪花肆意的落在她的身上,元旦刚过,距离春节也没有几天了。
“在皇城酒店,我在门口等你你快点啊,我父亲已经到了哦。”姜婷的声音有些欢脱,月锦无言的笑笑后便说了声好。
由于之前姜父有事出差,所以将见面拖到了今天,给夜叔说了目的地之后,月锦便闭着眼睛开始养神了。
到了皇城的大门口月锦便适时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两个霸气侧漏的大字,皇城。不知为何,心中竟不由自主的想到第一次和蓝罔见面的时候,她去过皇城两次,尽管城市不同,但每一次似乎都能和他遇上。
这种仿佛又要见面的感觉要怎么破?
皇城是大气奢华的,来者也是非富即贵,远远的月锦便看见了站在硕大的玻璃鱼缸面前的姜婷,黑色的高腰直筒西裤加一件白色的衬衣,腰部有一根细细的腰带,一双精致的细高跟,在穿一件长及脚踝的灰色大衣,长发吹成了波浪纹,精致的妆容,为本就明亮的五官更添一抹艳色。本来低着头看着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便抬起头来,紧接着双眼一亮,人便向出笼的鸟儿一般飞了过来。
“你可来了,我都急死了。”一双眼睛亮的惊人,月锦却忍不住的那么一抖。“你干嘛那么兴奋?”说着也狐疑的扫视了一番姜婷。
姜婷嘿嘿的傻笑着,人便挽住月锦的胳膊,一起向预定好的包间走去。
一进门,月锦便瞧见了端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安静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头潜藏的豹子,蓄势待发。抬眼的那一刻,月锦心中也微紧。
不愧是省长,那通身不怒自威的气场,久居高位的姿态,实在是不容人小憩。
“父亲,这就是月锦,月锦,这就是我父亲。”顺着姜婷的介绍,月锦几乎和姜父同时露出笑容,都是标准的官方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的微笑。姜父心下微惊,人已经站了起来,伸出了双手道了句“幸会。”
月锦也不含糊,握手时便脆生道“久仰。”大大方方,不骄不躁,更难得的是脸上的笑容以及举止都是非常得体,既不目中无人,也不谄媚讨好。
姜父微顿,随即爽朗一笑“后生可畏啊,请坐。”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月锦也不扭捏,当即便拉开了椅子坐下,眼前便递过来一份菜单。附眼看去,是姜婷那张明艳的脸。
“点了就好,这两天我也没什么胃口,再说,这次是来谈正事的,吃饭只是个形式,是吧,姜叔叔。”说着,双眼便看向了姜父。
姜父无言,心中却又是大定。有这样的人保护婷儿,无论发生什么,他也可以做到无后顾之忧了。
姜婷虽然看不懂这些,但也识趣的拿过菜谱递给了服务员,吩咐了一声尽快上菜便坐在位置上乖乖做好,托着腮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月锦。
“沐当家的,这样称呼感觉有些怪异,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称呼你为月锦吗?”
月锦轻笑“姜叔叔见外了,我和姜婷是朋友,在你这我是小辈,自然可以啊。”两人年龄不同表情却诡异的都透出一抹高深莫测,姜婷在一边听着月锦的话心中乐开了花,这还是月锦第一次承认和她是朋友呢!然后又是一阵崇拜,能和自己的父亲一较高下,月锦简直不能太牛逼~
月锦全身发麻,只觉得姜婷那眼神越来越恐怖了,殊不知又收获了一枚脑残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