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中国。
屋外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积三尺,冰冻万分。
今日本是楚一凡被枪决的日子,但沐雪歌昨晚忽而临时上诉,让张寒尧出面,暂缓了今日的行刑。
她无法回去,无法阻止紫凤国那边君亦垚所做的傻事,那她就在这里,做一些她所能做的事情吧。
她不想让楚一凡死,这一个理由就够了。
沐雪歌微微勾唇一笑,仿若她又回到了曾经那个自信骄傲的女子,她轻抬着脚步,向着电梯外走去。
“又不在楼上等我,你不冷么?”张寒尧一见沐雪歌出了电梯便略有责备的问道,“拿着。”他将手中的暖手宝塞进了沐雪歌的怀中。
“谢谢。”沐雪歌客气的说道,便将递来的暖手宝往怀中蹭了蹭,“我昨晚……”
“上车说,暖气已经打好了,有话上车再聊。”张寒尧看着沐雪歌冻得红扑扑的小脸柔声的打断了她的话。
“好。”沐雪歌应着,便见着张寒尧拉开车门,她抬腿迈了进去。
果然,车中暖气开到最大,周围车窗上满是雾气,沐雪歌一进车中便将怀中的暖手宝放到一旁。
“先去局里吧,傅律师已经在局里等着我们了。”张寒尧一上车便吐着寒气说道。
“好,去局里。”沐雪歌轻轻笑着,脱去了她身上短外套。
“为什么突然要为他上诉?”张寒尧轻轻的踩动油门,转头不解的对着沐雪歌问道。
“虽然他罪有应得,但是他罪不至死。”沐雪歌轻应着。
“那你准备怎么做,已经判了死刑,再想脱罪,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张寒尧略有担心的一叹气。
“全市最好的律师加上全市最权威的局长在配上曾经与他共度三年的我,还不够么?”沐雪歌微挑着眉毛,勾了勾唇,语气邪邪的说道。
“哈哈哈,我就是喜欢你这股自信尽儿!”张寒尧哈哈大笑的说道。
“不过……这个傅律师我早就听闻他的大名了,一直没有机会见他一面,听说他从小就擅长辩论,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学校里的优等辩论手,十岁那年他夺下了全市法律辩论赛一等辩论手的称号,十六岁那年他代表我市去参加了全国辩论会并夺冠而出,18岁高考没考,直接保送到新西兰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专供法律专业,在一次中外辩论会中脱颖而出,22岁毕业后,新西兰高薪聘请他作为国家法律顾问,却被他一口回绝,坚持回国发展,如今在我市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就职,千金难聘。”沐雪歌头头是道的说着,“而且他为人神秘,现在网上都没有爆出过他的正面照片。”
“真看不出来,你还做了不少功夫。”张寒尧赞许的说道,“可是这次很奇怪,都说他性格古怪,但这次他却一口答应了你的请求,甚至是……无偿!”
“什么?你不是用你的身份去找的他,而是说我?”沐雪歌狐疑的瞪着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张寒尧,她还怕自己的面子不够大,硬是要张寒尧以警局局长的身份找他,没想到……张寒尧竟然用着自己的名号请他帮忙。
“我的身份可不比你的名字好使啊。”张寒尧撇了撇嘴巴,继而说道,“今天一早,我便前去拜访,可是人家一听是局长更是一口回绝,我连他的人都没有见到,后来我打通关系,总算是和他见了一面,无意间说到了你,他一听你的名字,却立马答应下来,现在甚至早早的就已经在警局等你前去了。”
“我认识他?”沐雪歌细细的想着,怎么回想都想不起她认识过这么一号牛掰的人物。
“这……我就不知道了,看来以后出门还是要报雪歌的名字的。”张寒尧哈哈一笑,车子一个转弯,便停了下来。
“走吧,进去吧,局里的同事早就想去看看你了,我知道你喜清净就帮你都拦了下来。”张寒尧停好车子对着沐雪歌说道。
“恩,好。”沐雪歌轻笑一声,打开车门,踏了出去。
“沐警官。”警局门口处的门卫冲着沐雪歌敬礼喊道。
沐雪歌微微点头,轻笑。
“沐警官回来了。”从沐雪歌一踏进警局时,便听着杂事处小李冲着里面一声轻叫,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物,纷纷的站了起来,脑袋向外探着。
沐雪歌和张寒尧一前一后踏进门内,屋内众人都露出了一抹‘我们都懂’的笑容。
“沐警官,张局,你们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啊。”不知是谁一声调侃,众人都呵呵的笑着。
“安静!”张寒尧回头看了看沐雪歌脸色尴尬,他轻喝一声,“雪歌刚刚回来还有要事,都忙自己的事情去。”
“恩,恩,我们明白。”一行人噤住了笑声,立即坐下去,各忙各的事情了。
“雪歌我们走,傅律师在办公室。”张寒尧回过头来柔声的对着沐雪歌说道。
“好。”沐雪歌应了一声,便冲着故作低头却又用余光不停扫着她的同事们点头轻笑,随后跟着张寒尧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躺椅上躺着一个男人,从进门的角度,只能清晰的看到他的侧脸,粗厚的眉毛,饱满的鼻翼,带着完美弧线的下巴,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微翘,透着阳光,在他的眼下留下了一层斑驳的阴影。
果然,是个美男子不假,但是沐雪歌左思右想也没有想过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他,就更别提两人是否相识了。
“傅律师。”张寒尧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真的很没有礼貌,竟然在别人的办公室里睡着了,“傅律师!”见躺椅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语气加重的喊道。
“恩……”躺椅上的男人略皱眉头轻嗯了一声,神色带着满满的不耐烦,他最讨厌的,就是在他熟睡休息的时候,有人咋咋呼呼的叫他,让他睁眼看看究竟是谁这么讨人厌!
傅梓邺这般想着便睁开了双眼,透过张寒尧他一眼望到了他身后的沐雪歌。
“雪歌!”傅梓邺惊喜的轻叫一声,便起身快步的冲到沐雪歌的面前,“终于让我等到你了。”最后一声,他小声喃喃着,好似自言自语着。
“你是……?”沐雪歌望着他陌生的面容却始终想不起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熟络到这种地步了。
“我是……傅梓邺。”他脸色略有尴尬,轻轻的挠了挠头说道。
“傅律师,你认得雪歌?”张寒尧语气中略有酸爽的问着。
“雪歌?雪歌也是你能叫的么!”傅梓邺拉下刚刚欣喜的面孔,一张阴冷的面容配着孤冷的语气喝道。
“你……”张寒尧温怒的指着傅梓邺,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谁这般的训斥过呢!一个小小的律师竟然傲气到这种地步了。
“好了!”沐雪歌看得出这个名叫傅梓邺的家伙绝对不简单,他和她之间一定还有着一段渊源才是,“张局,我想和傅律师单独谈谈。”
“可是雪歌……”张寒尧紧张的看着沐雪歌。
“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和傅律师也好谈谈楚一凡案子的事情。”沐雪歌轻轻一笑,打断了张寒尧的话。
“那,好吧。”张寒尧低了低头,又是一脸怒气的瞪着傅梓邺,口中轻吐道,“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事叫我。”
“好。”沐雪歌应着。
待张寒尧走后,沐雪歌一脸狐疑的望着傅梓邺,轻轻的开了口:“我们,认识么?”
“哈哈,现在就算是第一次认识吧。”傅梓邺哈哈大笑,眸中却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好,我叫沐雪歌。”沐雪歌友好的勾唇一笑,向着傅梓邺伸出了手。
“我叫傅梓邺。”他同样伸出了手握住了沐雪歌,探头欲要轻轻一啄,却被沐雪歌冷冷的抽回,“不好意思,在下唐突了。”
在下……沐雪歌心中一惊,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说起话来,那么的像古人……是她多心了还是此事另有隐情?
“雪歌?雪歌?”傅梓邺见沐雪歌半天没有回应,他探出手来在沐雪歌的眼前晃了晃。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沐雪歌轻轻吐了吐舌头说道。
“你认真起来,还是那么可爱。”傅梓邺小声低喃着,略有自言自语的嫌疑。
沐雪歌一怔,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每一句话说起来都像与她是故人一般,而且是……很熟识的故人。
可是……她仔细的瞧了瞧面前男人的面孔,陌生……陌生……真真是陌生的很,不过他的笑容,却令她想起了一个人。
不可能!
还没等她将那个人的名字停留在脑海里,这个念头就被她自己打消了。
【大家猜猜这个男人是谁啊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