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准备好躺在床榻之上的秦清清脸色微红,这君大将军以往冷清孤傲的模样让她不敢对他抱有别的心思,而如今君将军这般俊朗又柔情,早已让她心醉满地。
看着君亦垚靠的越来越近的身子,她的小心脏砰砰直跳起来,内心更是不断的祈祷着,希望君将军喝的不省人事能够误认为她是沐雪歌,与她在洞房花烛之夜发生肌肤之亲,这样明早,就算是君将军想反悔,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得不对她负责了,秦清清在心中暗笑,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雪歌,你怎么侧着身子了。”君亦垚双眼微眯,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沐雪歌,他微微一笑,脑中一阵混沌,甚至已经不记得为何雪歌能自己转过身去。
秦清清狠狠地闭着双眼,脸色微红,刚刚情急之下,她将沐雪歌的尸体藏在了床榻下,虽说她很不情愿去碰一个死人,可是奈何君亦垚回来的实在是在突然了,只希望他看不到床榻下的那个死人就好。
真是晦气,明早起来一定要把沐雪歌那个贱女人的尸体扔出去,在好好的沐个浴,洗洗那个死人的味道,秦清清暗暗地想着。
“雪歌?”不知不觉间君亦垚已经坐到床榻边缘,手轻轻的搭在秦清清的腰间,欲要将她揽过来,倏尔间,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在床边,语气轻柔道,“真没想到,我是这样将你娶回将军府的,你知道么?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说实话,第一次成亲,我还是挺紧张的,嘿嘿。”他轻笑着。
秦清清眨了眨眼,见君亦垚只是在自言自语的说话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内心不由得有些焦躁起来,他……他怎么还不去熄灯……好和她……那……那个啊!
“师父说你活在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你还会记得我么?”君亦垚神色黯淡,端起桌边一旁的酒壶,仰头而尽着,“可是,我好想你,雪歌。”
说罢,手中的酒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整个人倒头向着秦清清身旁的玉枕上倒去。
秦清清见君亦垚在她身后许久未动,心中自知他定是睡着了,便缓缓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君亦垚。
“将军?将军?”秦清清趴在君亦垚的身旁小声的叫着,见他并无反应,她微微的勾唇一笑,“哼,沐雪歌那个贱人也能抢得过我?君将军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将军夫人这个位置……哈哈,是我的,是我秦清清的,我看以后还有谁敢瞧不起我!”她冷哼一声,下床熄灭了煤油灯,借着月光的光亮,她褪去身上繁琐的衣物,只留下一条亵裤和裹胸,身段妖娆,慢慢的向着床榻边缘走去。
“啊!!!!!!!!!”忽而,将军府内传来一阵女子惊恐的尖叫声。
一道人影在新房和大厅之间滑过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砰!!!!!!”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大厅之上,还在举杯饮酒道贺的众人纷纷呆滞,只见秦清清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只穿着裹胸,亵裤脱到了一半,悬在大腿之上,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秀色伊人。
“啊!!!!!!”秦清清一脸羞耻的大叫着,那声音的嘶吼声,简直是惨绝人寰,慌乱中,她立马站起身来,提上无法蔽体的亵裤,捂着脸,脸色欲要滴出血滴般,站在众人目光交汇处,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厅之上都是朝中重臣、贵族来为君将军大婚之日道喜的,而她如今却这般丢脸的呆在这里,简直……简直是无地自容。
可是,刚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明明在君府的新房之中,欲要与君亦垚洞房之夜,但是她在接近床边的瞬间,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举了起来,直挺挺的被扔了出来,力道之狠、之大,好似想要将她撕碎了一般,而这场悲剧的开始,她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甚至不知究竟是谁将她从将军府内扔了出来。
“这不是秦侯爷的大小姐么?”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喊叫了一声,寂静不已的人群又开始指指点点的沸腾起来。
“清清?”秦衾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被万人瞩目的女子,果然,这……这个不自尊自爱、暴露在人群中的女子,不正是自己疼爱不已的亲妹妹么?
“什么?”还在一旁不知发生了何事的秦侯爷一脸惊讶的顺着秦衾的目光望去,只见自家女儿衣不蔽体的立在众人面前,他明明出门前吩咐了清清不准出门,可是这……这回可真是丢大人了,清清日后还如何在紫凤国嫁人啊。
“清清!”秦衾见果真是自家妹妹不假,他立马褪去外套,披在了秦清清的身上,遮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快回府。”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秦侯爷瞬间呆坐在地,口中哀嚎着。
“站住!”君亦垚此时清醒的立在大厅之上,一身喜服,脸上酒精的潮红还未褪去,轻傲的面容,冷峻的声音亦然响起。
“君将军,家妹今日……”秦衾欲要解释带着秦清清先走,可是却不料君亦垚下面所说的话令他大惊失色。
“秦家小姐不知检点,穿上喜服欲要假冒新娘与本将同房,本是大家闺秀却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今日废去秦侯爷称号,被贬平民,而秦家大小姐冒犯于本将,理应立即处死!”君亦垚板着面容,厉声道,他一想到刚刚秦清清这个女人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便浑身一阵恶心,更何况这个女人竟然敢动雪歌,就单凭这一点,她也非死不可!
“君将军饶命啊,饶命啊。”秦侯爷一听君亦垚的处决,立马跪拜在地,口中哀嚎着,“小女不懂事,老夫定会好好管教,还请将军手下留情啊。”
“还不快点!”君亦垚冷哼一声,冲着一旁的云泙喝道。
“是!”云泙拱手而道,立即走上前去,一把推开秦衾,擒住已经傻眼了的秦清清,“带走!”
一行人押着秦清清离开了大殿。
秦衾好似还没有在刚刚的事情的里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小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哼。”君亦垚拂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大殿之上的一场闹剧便在秦侯爷的哀嚎之中不断度过。
“造孽啊,家门不幸啊!!!”秦侯爷鬼哭狼嚎着向着将军府外走去。
而留下的众人却是在津津乐道着刚刚秦家大小姐的身段妖娆。
君亦垚满是怒气的向着婚房走去,他万万没想到秦清清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大,看来雪歌在的时候给她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才会让她越发的大胆,雪歌虽然做事英明果断,有仇必报,但是心肠还是太软才会留下这么一个祸患。
君亦垚推开婚房房门,见沐雪歌还完好无损的躺在床榻之上,他盛怒不已的心总算是稍稍平静了下来,还好雪歌没什么要事,不然今晚他定要让秦清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今天一天真是累惨了君亦垚,也只有再看到沐雪歌时他才会有那么片刻的轻松,他轻轻的褪去身上的大红色喜服,只穿着一身亵衣,向着床边走去。
“雪歌,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从今晚起,你就是我的娘子了。”君亦垚微微一笑,帮着沐雪歌卸下了头上繁重的饰品,褪去了身上繁琐的衣物,只留下简单贴身的亵衣,他侧躺在沐雪歌的身边,拉了拉被子,“这一天你也累坏了吧,快好好休息。”
君亦垚微微闭目,忽而想起他与雪歌在镜月国之时,可曾对过安逸之所说,在他们二人大婚之日,定会派人送上请帖,而他明明记得今日宴请的宾客之中有他才是,怎得他却没有来呢?
算了,不理会那么多了,总之今日算是了了君亦垚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
他勾了勾唇角,拉了拉身旁女子的小手紧握在手掌之中,有雪歌相伴,这种安心的感觉,真好。
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渐渐传来。
岁月静好,一夜安眠。
日后,当君亦垚得知今日安逸之究竟是为何没有到场参加他与雪歌的大婚,定是让他追悔莫及又是钦佩不已。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