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你这是做什么?”君亦垚一脸困惑的看着挡在中央的沐雪歌。
沐雪歌一头长发恣意的飞扬着,额间盛开的白色雪莲亦是不再发亮,但仍是妖艳的盛开着。
“垚,你可知眼前的这位绝情谷谷主究竟是何人?”沐雪歌勾唇一笑,怔怔的望向那名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
“暂不得知。”君亦垚答道。
“可我知道。”沐雪歌饶有兴趣的盯着面具男子,薄唇轻启,荡惑人心,“旧人相见,何不摘下面具已示真颜呢?”
“我不知姑娘你在说些什么。”面具男子匆匆说道。
“镜月国南王殿下您当真不认得我们了?南王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沐雪歌掩嘴而笑。
“安逸之?”君亦垚惊讶道。
“哈哈,我的雪歌果然聪慧!”面具男子哈哈大笑,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一张惑动人心的英俊面容展露在外。
君亦垚的眸中更是充满了惊讶之情,他从未想过,安逸之竟然还有这样一重身份。
“本王特别想知道,雪歌究竟是如何看出是本王的呢?”安逸之挥扇掩笑,双眸微眯,一脸探究的看着沐雪歌。
“从你刚出现之时,手挥拂扇,我便心有揣测,但南王素来相传没有半点武功,我便打消了心中的疑惑,而后你虽改变了你的声音,但却改变不了你说话的方式,若是这一切皆是巧合,那么有一件事你就暴露了你的身份。”沐雪歌条条在理的分析而道。
“何事?”安逸之挑眉问道。
“当郑紫陌有危险之时,是我用轻功前去相助,而你望向我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疑惑,试问,若不是认识我之人,怎么会知道我根本不会武功这一事!”沐雪歌勾唇轻笑,“而后,我在背后偷袭你,你眼角流露出的惊讶更是一起接着一起,试问,若当真是一个绝情的谷主为何会对一个陌生女子手下留情并且频频流出惊讶以及欣喜之情?南王殿下,是你眸中流泻出的感情,出卖了你。”
“哈哈。”安逸之忽而大笑道,继而频频点头,“我的雪歌果然是机智过人,聪明绝顶!”
“闭嘴!”君亦垚在一旁脸色铁青的说道,“请南王注意自己的措辞,她是我的雪歌!”
“哈哈,我的雪歌,就是我的雪歌,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和我安逸之一起君临天下!”安逸之亦是不顾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哈哈大笑道。
“真是自恋的很。”沐雪歌微眯双眸,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哈哈,本王就是喜欢!”安逸之一副无赖的模样,倒是和刚刚冷酷杀人之时判若两人。
“南王准备对于今天的事情不了了之了么?真的不准备再解释一下什么了么?”沐雪歌冷眼相瞧,她刚刚只身跑出来阻拦安逸之与君亦垚的相战可不是为了现在在这里和他聊家常的,一来她怕两人两败俱伤,二来她想从安逸之口中得到些什么。
“当然不会!只要是雪歌想知道的事情,本王自会如数说出。”安逸之说道。
“那就将这几日南王殿下所计划的事情如数说出吧。”沐雪歌冷眉相对。
“要说是计划或许有点太夸张了,不过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郑紫陌的大婚是真的和本王没有半点关系,本王只是托人去给了郑紫陌一个君亦垚要离开的消息罢了,没想到那个女人为了能留住君亦垚竟然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嫁了,我可没有想出过如此低端的计划。”安逸之拂扇轻笑,“而娅竺郡主所拿的信的确是雪凌所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沐雪歌急切的问道。
“只不过本王模仿着他的笔迹略有改动罢了。”安逸之仰着头,一脸骄傲的说道。
“原信究竟是什么?”沐雪歌怒视着安逸之说道。
“哈哈,雪歌这么凶,本王一时间都忘记了呢!”安逸之又是一脸无赖的说道。
“你……!”沐雪歌双眸微眯,唇角勾笑,继而淡淡道,“也许,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哦?那要看你如何对我了啊。”安逸之轻闭双眸,本是英俊无双的面容顿时令沐雪歌讨厌不已。
沐雪歌手腕一旋,一把长鞭从袖口中流泻而下,向着安逸之狠狠抽去。
安逸之显然没有料到沐雪歌还会这一招,然而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一把长鞭就这样紧紧的将他束缚住,沐雪歌使劲一拉,顷刻间安逸之立在了沐雪歌的面前。
“雪歌是嫌离我太远看的不够真切么?”安逸之一脸坏笑的盯着沐雪歌,砸吧砸吧双唇,“恩~~还是这样的距离看我的雪歌美,怎么看都美。”
“雪歌,你先带着紫陌回将军府。”君亦垚边说着边拉住雪歌手中的长鞭,他现在真的恨不得将安逸之大卸八块也不解他敢当着他的面调戏雪歌!
“君将军未免太小看我了,本王虽然能被雪歌擒住,但不代表别人也可以,不然……我绝情谷谷主的面子往哪儿放!”安逸之边说着边听见砰的一声,长鞭尽断,安逸之拂扇轻轻笑道,而身后更是立着几名打斗中尚存的黑衣人。
沐雪歌回头望去,送葬队伍中埋伏的高手也所剩不多,看来这群黑衣人的武功亦是不容小觑。
“南王殿下,小女子倒还有一事未解。”沐雪歌看了看安逸之身后的黑衣人,继而问道。
“何事?”安逸之问道。
“相传十五年前绝情谷已经消失,而绝情谷谷主也已经死于非命,而你又是怎么接任谷主一职的?你又为何对外宣称没有半点武功?”沐雪歌问道。
“哈哈,雪歌想知道的事情还真多。”安逸之撇嘴轻笑道,“十五年前,本王遇到了绝情谷的老谷主,那个时候他被仇人所追杀,逃到了家父的府中,恰好被我所救,他便将他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于我,并将绝情谷谷主的位置也让于我,那个时候我年纪尚小,因此控制不好这股突入而来的内力,还好有谷主的亲身教诲,但谷主却让我承诺,不得将我会武功的这一事被镜月国人所知,因为他怕我招惹来杀身之祸,不过几天,老谷主就仙逝了,而我一直以来也是背负着两重身份,一面我是有着雄厚家产的镜月国南王,另一面我是杀人不眨眼的绝情谷谷主,这么多年来,绝情谷在我的领导下一直低调处事,以致被世人所忘怀。”
安逸之淡淡的回忆着这十几年里所发生的事情,虽然他所说的比较简单,口吻亦是没有半分不妥,但沐雪歌从他眼角流露出的苦涩便能看得出,安逸之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绝情谷之时,他都处在一个极其危险的顶尖位置上,这十几年,他能够完完全全的掌控住镜月国的财力以及绝情谷的大权,他一定付出了很多,绝对没有他所说的那般轻巧。
且不论他能年纪轻轻就在镜月国成为一代富商,单说他从一个小小孩童要得到绝情谷那么多的高手同意,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看来安逸之亦是一个从小便吃了很多苦的人。
“雪歌不要这般眼神的瞧我,一脸的同情,本王得到的这么多的成就难道还需要你的同情吗?”安逸之撇了撇嘴巴,他不相信,这一生中还会有女子能够读的透他。
“不是同情,而是你和亦垚一样,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却能改变自己的处境,我很敬佩这样的人。”沐雪歌点头轻笑道。
安逸之怔怔的看着沐雪歌,眸中说不出是何意味,平日里,他知道沐雪歌强、知道沐雪歌的聪慧、知道沐雪歌的优秀,也知道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和他安逸之站在一起,但他却不知道,原来,沐雪歌竟然能够读懂他那颗残破悲痛的心。
“现在就要换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了。”沐雪歌抿嘴轻轻一笑,现在她对安逸之的敌意似乎也不是那么强了。
“本王知道,现在本王对你除了雪凌的那一封信还有用之外,其他的……本王什么都不是,但是本王希望你知道,你,沐雪歌,是我安逸之这一辈子第一个想要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安逸之一脸认真的冲着沐雪歌说道,“本王自然知道君将军亦是何等优秀的人,但本王自认并不比他差,他能给你的本王一样可以!”
“多谢南王偏爱,小女子何等荣幸。”沐雪歌勾唇一笑,眸中带着说不尽的轻灵。
“本将的夫人想要的东西本将自然会将它弄到手,就不劳南王费心了,南王只需要加紧守卫,好好保护了那封信才是,南王毕竟清楚,没有了那封信,你,什么都不是。”君亦垚脸色难看的揽过沐雪歌,心中井然咒骂,安逸之是瞎了看不到他的存在么?竟然当着他的面和雪歌说如此暧昧的话。
沐雪歌噗嗤一声轻笑,她闪而亮的杏眸紧紧的盯着君亦垚此时此刻的一张臭脸,这个家伙竟然已经傲娇到连要去偷人家的东西还要提前跟人家打声招呼,让人家看好,天底下哪有小偷会跑到别人家里对他说,喂,我要偷东西了,你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