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大陆,紫凤国内,正值秋季九月中旬。
君亦垚看似苍白无力的面孔之上,却强撑着虚弱之力,故作强硬不已,眸光冰冷,如剑如冰,尖锐的目光狠狠的扫着面前的人。
“君将军,本王知道你会有办法救雪歌的,告诉本王,怎么做,本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安逸之拂扇,立在君亦垚的身旁,面色并无表情,只是语气淡淡的说道。
“不必劳烦南王,本将自会有办法的。”君亦垚没有给安逸之半分薄面,冷冷的拒绝着。
“君将军不必拒绝的这么早,若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本王,雪歌的事情,本王万死不辞。”安逸之轻轻地笑了笑,对于君亦垚这般自大的模样,他倒还是颇为欣赏,这样不可一世的态度,倒是和他有着几分相投,二人若不是中间横插了雪歌,做个朋友,倒是未尝不可。
君亦垚眸光冷淡的瞧了瞧安逸之,唇角微微的勾了勾,薄唇轻启道:“本将的未婚妻本将自会管,以后雪歌的事情便不必劳烦南王费心了。”
一句话,疏远了沐雪歌与安逸之的关系,一句话,疏远了他与安逸之的关系。
而令君亦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几年之后,他竟然因为今日的这些话感到了深深的懊悔。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安逸之轻轻的扇了扇手中的扇子,唇角微弯,似暖非暖。
“君将军这几日看起来很是憔悴啊,不知……这缘由是为何?”安逸之试探性的问道。
“憔悴?”君亦垚冷冷的勾唇,嘴角处不禁流泻着一股讥笑,“南王此番话若是说出去,还真是会被人沦为笑柄之谈。”
“此话怎讲?”安逸之挑了挑眉头,一脸不解的问道。
“我君亦垚,这辈子还没有憔悴那么一说!”君亦垚边说着,边用着不费吹灰之力的内力狠狠的震碎了院落一旁的木桶,一时间木桶中水花崩裂,向外猛烈的击打着。
安逸之微微一愣,继而拂扇轻言道:“看来是本王多虑了,既然君将军身体并无大碍,那本王便告退了。”
“不送。”君亦垚冷冷的说道。
安逸之轻轻顿了顿,没有在继续开口,继而转身走出了将军府。
在安逸之踏出将军府的那一刻,君亦垚再也没忍住强撑着的虚弱身体,他一手抚着胸前,自嘴角处渐渐流淌着丝丝鲜血。
“将军!”云泙在暗处现身,语气略微紧张的叫道。
“没事!”君亦垚面无表情,只看到苍白的脸色已经掩饰不住他的憔悴之容。
云泙知道,这十几日下来,将军每天不停的为沐三小姐以血浇灌额间的雪莲花,以保她肉身不腐,本是失血过多,已经过度憔悴,再加上刚刚在南王面前展现他与平日并无不同,耗费了大量的真气和内力,现在体内定是经脉紊乱。
刚刚用内力震碎木桶,对于曾经的将军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但是对于现在的将军来说,恐怕是会要了他的性命啊。
“将军,不如属下来为您渡……”
“不必!”君亦垚立即打断了云泙的话,冷声拒绝道。
“可是,您的身体……”
“本将并无大碍!”君亦垚虽是脸色苍白,但语气仍是生硬的说道。
云泙默默的抬起头,看着君亦垚强撑着已经虚弱不堪的身体,他真是万分焦急,既不敢违背将军的命令,而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将军的身体渐渐垮掉。
“将军,不如以后沐三小姐浇灌的血用属下的吧。”云泙看似是询问,但语气中更多的是坚定不已。
“本将已经说过了,不必,不要再忤逆我。”君亦垚慢慢起身,腿脚颤颤巍巍的向着卧室中走去,留给云泙的是一个巨大且无情的背影。
云泙愣愣的看着君亦垚慢慢走进屋中,长叹了一口气,将军再这样子下去,真的不是个万全之策,他现在应该要和青裩、七殇好好商谈一下这个事情了。
君亦垚走进屋中,看着虽无生气但仍是光彩照人的沐雪歌,他的心情莫名的一阵欢喜,就好似不一定某一天,当他再次进来的时候,眼前这个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的女子,就会忽然起身,对着他或打或骂、或可爱如她或聪慧过人,总之她就是会好好的站在那里,他此生便是足以。
可是……那个女子却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睡了一个长长的觉一般,不知道她有没有做梦,不知道梦里会不会有他。
君亦垚唇角微弯,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慢慢的向着沐雪歌走去。
“雪歌,你睡得时间有些长了,从你睡下起到现在,已经要过半个月了,你什么时候才要醒来呢?你可真够懒的。”君亦垚轻柔的笑了笑,现在的他,只有在沐雪歌的身边,才会露出这种罕见的笑容。
是,没有沐雪歌,他就又会变作曾经那个冷血无情的君亦垚了。
“傻丫头,我们的婚礼定在了下月初七,你知道么?”君亦垚轻轻地笑了笑,自言自语着,忽而又自嘲了一声,“我才是笨蛋,你怎么会知道呢?我还没来得及去沐府提亲呢,不过我已经选好日子了,你快点醒来,和我大婚,好么?”说到最后,君亦垚的眸中竟然盛出了丝丝泪珠,好像从他记事开始起,就没有过眼泪了吧,真不知道这咸咸的液体,竟然也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傻丫头,那一天,你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你会是祁阳大陆,三国之间,最美的新娘。”君亦垚宠溺的抚了抚沐雪歌了无生气的面孔,他慢慢的俯下身子,趴在沐雪歌的身上,“傻丫头,你睡得太久太沉,我都听不到你的心跳了,你快别吓我了,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君亦垚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于祈求。
而床榻之上的沐雪歌,仍是没有半分生气,仍是没有半点反应。
“好吧,既然你想睡,我就给你时间睡,不过下月初七,你我大婚之日,你一定要醒来啊,我找卿尘给我们做主婚人,好不好?”君亦垚轻轻地笑了笑,不知不觉间,泪已经打湿了沐雪歌胸前的衣襟。
他知道,他明白,他所说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怎么会不明白,雪歌的肉身腐烂的越来越快了,以前一天只要浇灌一次血便好,而现在,一天浇灌五次,都还会不及时,可是,如果这样也能维持雪歌在他身边多呆几天,他也愿意,就算是将他身上所有的血都抽干,他同样愿意。
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将雪歌救活,其他的,别无他想。
君亦垚淡淡的勾了勾唇,趴在沐雪歌的身边,也令他倍感心安,曾经他还不知道,原来这个小丫头已经走进的他的心中,如此的深了。
“将军,这里有南王托人来送的一封信。”云泙立在门口处,轻轻的说道。
“送进来。”君亦垚理了理衣襟,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起身说道。
云泙推门而入,将一封信呈在君亦垚的面前。
“好,你出去吧。”君亦垚接过信封,开口说道。
云泙怔了怔,看君亦垚并无异样,便起身、转身,走出了卧室之中。
君亦垚轻轻的打开了信封,苍劲有力的大字映入他的眼帘。
“翠岩山,断冥指,定会有办法。”
君亦垚眉头紧皱,看着这一行大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还记得那日他中毒醒来之后,便是在翠岩山上了,那时候师父告诉他是雪歌将他送到的翠岩山,又告诉他雪歌回去参加她的及笄之礼了,可是并没有说过其他的话,现在想想他便有些不解,师父对雪歌的谈论只言不提,难道……
君亦垚微微的怔了怔,他为何早没有想到过师父,师父一生中神通广大,医术高明,更是料事如神,怪只怪他一心想着沐雪歌,连脑子都快生锈了,师父既然有办法保住雪歌的肉身,就一定会有办法救雪歌一命!
他看着收起来的信封,内心无比的坚定着,虽然他平日里与安逸之并无交集,但是他相信对于雪歌的安危,他们还是统一在一条战线上的,虽然他讨厌安逸之对雪歌的情愫,但却不可否认,他不会伤害雪歌。
安逸之既然给他这封信,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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