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易容后的倚轻风带着张思思上了那辆悍马车,来到火葬场后面的一个小村子中,倚轻风特别交待让龙墨的人,用m16冲锋步枪吓跑了那些跟踪的人,才顺利的上了那辆依维柯工作车。
当倚轻风去掉那张人皮面具与身上多余的装饰之后,张思思看在眼里,耳根一阵发烫,再次看真正的倚轻风,居然比第一眼更帅了,难道是那一个吻的缘故吗,唉,自己这是怎么了,现在可是办大事情的时候,组织上是不让谈情说爱的,再说了,倚轻风那样的大侠,会爱上自己吗?
无尽的矛盾与幻想,让张思思陷入了沉静之中,倚轻风看着沧浪沉默的样子,笑了笑说:兄弟,怎么了,我们不是胜利了吗?他说着,从怀中逃出那把真正的诸葛羽毛扇,扇了几下,突然感觉到一股特有的香味,跟着两眼一黑,栽倒在车上。
沧浪大吃一惊,抱起倚轻风的身子摇晃着,喊着,龙墨惊讶的说:刚才还好好,这是怎么了?快让飞机过来,送他去最好的医院,中国不能没有他。
龙墨的最后一句话,说明了倚轻风活着的分量,虽然有些夸张了,但依照现在局面看来,一旦一本代表世界奇迹的兵书被恐怖分子得到,那么第三次世界大战就很可能瞬间发生。
依维柯工作车,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个大型的沙场,黑色直升飞机早已在等候,沧浪背起倚轻风的身体,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么有力气的,居然跑步向飞机上跑去。顾不得后面追过来的妖媚,开口让驾驶员立刻起飞,龙墨在起飞的那一刹那跳上了飞机,俯首望着下面大声喊道:你们开车立刻回到基地,情况好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钟海,起飞。
驾驶员钟海点了点头,飞机起飞,向南城市区开去,半个小时不到,在南城市陆军附属医院降落,几名护士医生麻利的将倚轻风运往急救室。
沧浪与龙墨在手术室外焦急的抽着烟,半个小时之后医生推门走了出来摇了摇头。
沧浪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说: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大哥。说话中,沧浪感觉自己第一次有了眼泪,以往的自己,即便是乞讨生涯的时候也从未因为生活的苦痛而流过眼泪,而今天,却因为兄弟情,而悲伤不已。
龙墨看着那位中年医生说:大夫,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刚才好活蹦乱跳的,怎么会突然昏倒过去。
大夫道:对不起,我们现在查不出任何病症来,不过以他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中了某种毒了,也可能是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蛊毒,唉,看来我们的技术还是有限。
龙墨:医生,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保住他的命再说。
大夫:呼吸还是有的,但心跳很微弱,我已经派了最好的医生特护在他身边二十四小时守护,放心吧,我现在立刻召集军医群里面最好的医生,马上开一个视频研讨会,等我开完会,我们再想办法。
沧浪道:我能不能进去陪着他。
大夫:原则是不可以的,但他现在情况有些类似植物人,你可以处理一下,换上隔离服进去陪他聊聊天也好,我等下给他们通知一下就是。
沧浪站起身子,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望着龙墨说:麻烦龙队帮忙照顾一下海漫,还有,不要让任何人在触碰到那把扇子了,如果是蛊毒,那一定就是扇子上的。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去主持大局,最好能提起扇子上的药物,给他们研究。
龙墨点头道:嗯,你说的没错。我立刻去办,你自己也要多小心,十二小时后,我会再过来探望你们。
龙墨说着无奈的离开了,沧浪清洗了身体,换上一套隔离服,来到了倚轻风的身边,望着那剑眉下紧紧闭着的双眼,一阵痛心,轻声的呼喊道:风哥,风哥,这玩笑开不起,到底是什么原因啊,你连给我留下信号的机会都没有,太可怕了,风哥,放心,就算你不行了,我也会陪着你一起到另外的世界,继续做一对鬼雄。
几个医生护士,望着沧浪悲伤的样子,默默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沧浪望着那心电分析仪,只有四十的脉搏,太可怕了,不,不能就这么等下去,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真的是扇子的原因,那么去找曹氏集团的人肯定没错,但眼下这个局面,又该如何去打入曹氏集团呢,莫名焦躁让他跪在地上,趴在倚轻风耳边轻声的呼唤着:风哥,给我一点提示吧,我站在结果的面前,却无法抓住饼程,我到底该怎么去做?
尽避他无数遍的呼唤,倚轻风还是丝毫没有反应,傍边的一位医生终于忍不住拉起沧浪的身子说:对不起,病人需要安静休息,一旦影响了他的心率,后果很严重。
沧浪站起身子,躲在监护室的墙角,再一次像个落魄的乞丐一样,低着头,想要滤清头绪,然而面对这种现实,他一个平凡人又能如何呢,除了祈祷,就是等待了。
再说沉睡中的倚轻风,当他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脑袋中白光一闪之时,整个人便进入了梦境之中。
那一块神秘的幽林圣地,岑天大树下,白雾笼罩的一片山间,他像一只迷失在林海的飞鸟一样,想要得到一个栖息之地,无奈却无法飞得更高。
终于,他飞累了,缓缓的落下,穿过云层,终于稳稳的落在一片翠绿的草坪上,站起身子,看到眼前大树之中居然长满了各种奇特的花草,这难道就是人间仙境吗,倚轻风在心中反问着,想着,继续沿着一条小路向前走着,奇怪了,这么一个神秘的所在,居然有一条崎岖的羊肠小路,而且路的两边居然井然有序的排列着奇异的花草,他继续想前走着,他断定这一定是人的力量制造的一块圣地。
果然走了一公里的路程之后,听到一阵阵瀑布流水的声音,声音不大,就证明这个瀑布也不算太高,应该是山中自然形成的一个断裂处的小瀑布罢了。
再往前走,穿过一扇竹子编成的扇形大门,终于看到了那流水的小瀑布,眼前是一汪墨绿色的泉,透过颜色分析,墨绿色,就证明这个泉是深不见底的。
望着眼前的泉,很是好奇,水从山上下来,都注入这泉中,但眼前的这口泉,却再也没有流往其他的地方,也没见溢出,难道水下还有更奇妙的洞穴吗?
倚轻风站在泉边,看了看四周,终于在右手方向的四根碗口粗的竹子上发现了四行诗句:我本自由一山人,静心独守卧龙居,天下动乱心悠痛,恶有恶报时已到。
倚轻风看了许久,怒吼了一声道:靠,我看不懂啊,这些都是什么字啊。
幸亏他看不懂,幸亏他怒吼了一声,终于令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平静的泉边缘出,突然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没过一会,一只如同二十六寸显示器大小的乌龟浮了上来,倚轻风惊奇的与它四目相对着,突然乌龟又没入水中,水面继续恢复平静。
倚轻风跑向泉边喊道:喂,喂,不要走啊,老兄,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我在哪里啊。老兄,你回来,咱两个聊聊。
任凭他怎么喊,那乌龟还是不见出来,倚轻风坐在泉边,想要摸出一根烟来抽,一只手向胸口摸去时,突然出现的一幕,让他惊呆了,自己的右手,居然凭空就从自己的胸口穿了过去,自己却没有流血,更没有感觉到疼痛。
他吓得缩回了手,脑子中一片空白,仿佛自己以往的一切都已经不记得了一样。
倚轻风自言自语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这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地狱中已经死了呢?
话音一落,远处传来一声白鹤的鸣叫声,白雾之中,突然落下两只白鹤,在泉边栖息着,很惊奇的看着倚轻风,仿佛这里终于来了第二个这样的面孔一样。
倚轻风望着两只白鹤道:你们好,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哪里?
那两只白鹤只看了倚轻风一会,便相互依存着在泉水中饮着泉水。
再过了一会,几声从未听到过的声音传遍整个山林,声音很怪异,像是传说中的魑魅魍魉的悲鸣声。两只白鹤听到声音之后,惊叫着飞走了,溅起的泉水,落在倚轻风无助更迷茫的帅气的脸上,没有任何感觉。当那怪异的声音越来越近之时,山林中终于传来了一个人类的声音,多少让倚轻风感觉到一丝安慰,那个苍老却很有力量的声音,似乎在朗诵着些什么,声音近了之时,断断续续的只听到:“……夫古今之变,朝市改易。尝登姑苏之台,望五湖之渺茫,群山之苍翠,太伯、虞仲之所建,阖闾、夫差之所争,子胥、种、蠡之所经营,今皆无有矣。庵与亭何为者哉?虽然,钱鏐因乱攘窃,保有吴越,国富兵强,垂及四世。诸子姻戚,乘时奢僭,宫馆苑囿,极一时之盛。而子美之亭,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之后,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则有在矣……”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之时,是显得有些惊讶的,因此瞬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