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强良等性情暴戾的祖巫当下就要爆起,纷纷身躯爆胀,化出真身。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玄冥坐不住了,当下起身,对着共工厉声道:“兄长,难道你只会逞强么,妖族抛弃了我们,我们还要替他卖命,你有想过,值不值?”
玄冥清冷的声音惊醒了余下的祖巫,想他们自混沌初开,得盘古精血而生,原本十二人,除去后土化人皇,烛九阴化时间,龠兹化天地之雷,奢比尸化四季变化,余下兄弟八人。
现在祝融,帝江受了严重的大道之伤,千百年内难以动武,现在巫族的实力可以说是处在了最弱小的时刻。
别看九尊祖巫,每一尊都是圣人,然而比之真正的圣人还是差了一线,是为亚圣,所以虽然有九位之数,然而现如今不管是与天庭亦或者人族比,实力都有所不如。
玄冥的话,其实从侧面典型了共工等人,不要再傻下去了,巫族也要给自己留退路啊。
共工,强良,天吴,蓐收等祖巫闻言,面色为之一黯,这个时候,萧尘紧接着道:“你们祖巫占幽冥,人族占人间界,天庭主三十六天,原也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你们选择好往后的路,非常重要,共工你说是不是?”
*裸的威胁,又包含着*裸的利诱!
共工,玄冥等祖巫不是傻子,不然也不是先天生灵了,他们都从萧尘的话里听出了一个意思。
不需要你站队,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巫族依然可以在幽冥当土皇帝!
再也没有比这更关键了,共工面色一喜,就要答应,玄冥急忙拦住,心中大骂:共工啊,共工,你脑子是猪脑么,不会谈下价码?
共工不解的看着玄冥,却被玄冥狠狠的瞪了回去,共工无奈,只能尴尬的直笑,他知道自己的智商跟玄冥完全不在一个级数,玄冥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果不其然,玄冥只是思忖片刻,便开口朗声道:“萧尘,我们幽冥可以做璧山关,不干涉妖族与人族的争霸,但是我们有几个条件,你需要答应。”
幽冥虽深,却挡不住萧尘的眼,不得不说眼前的玄冥很动人,一言一语自有风华,比之雪嫣也是不差。
但是萧尘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反而面色冰冷。
“玄冥,你在跟本座谈条件么,你以为你们巫族有鸿钧这样的无上大圣?”
玄冥心中一窒,像被萧尘掐住了要穴,不错,巫族不比妖族,根本没有鸿钧这样的无上大圣坐镇,而人族现在出了萧尘,可以说真正能跟妖族并肩而立,甚至争一争天地霸主!
“哎,罢了,就依你先前之言吧。”玄冥面色苦涩,话语中透着无限的萧瑟。
“哼,算你们巫族识相,如此还要来签订一个契约。”
说道这里,萧尘看向轩辕,慈航等人,征求他们的意见。
轩辕,慈航,通天用神念交流片刻,都觉得可行,朝着萧尘点点头,如此一来,萧尘心中大定,手指一划,开始刻画起协议来。
片刻不到,一片玄文自空中凝出,萧尘手指一抬,将起点入幽冥,玄冥伸手抓住,仔细的看了起来。
“今人族与巫族与五神山,签订大道契约,至今日起,人族与巫族井水不犯河水,巫族章幽冥,人族掌人间,若未此契约,大道罚之,形神俱灭,圣人亦化飞灰。”
玄冥将这一张契约递给共工等人,他们都觉得没有问题。
玄冥轻笑:“如此,也算平了巫族与人族的争端了。”
“哼,玄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向着萧尘那个小子。”共工大着舌头埋怨道,实在是觉得玄冥答应的太容易了。
玄冥面色一红,心中荡起一丝涟漪,只是转瞬便恢复正常,森冷的瞥了一眼共工:“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还兄长呢。”
随即又是目光一转,看向静立在五神山之侧的萧尘:“战皇,契约我们都看了,没有问题。”
“唔,如此就好。”萧尘也干脆,眉心一亮,自指尖划出一滴精血,轻轻的没入契约之中。
玄冥再次将目光看向轩辕,慈航等人:“几位也得起誓。”
“哼,我们人族光明磊落,你自可放心。”轩辕手指一点,亦是划出一滴精血,轻轻的没入契约。
其余人族大能见状,亦是毫不犹豫的点出自己的精血,落入契约。
“现在该你们了!”萧尘眼皮轻抬。
玄冥对着其余的几尊祖巫稽首,随即都是手指一刺,一滴滴祖巫精血,齐齐的落入契约。
就在这时,大道有感,虚无之中凝出一只青蒙蒙的眼,看不真切形状,只有混混沌沌的气息,其中蕴含着慈悲,公正,包容的意蕴。
“今人族与巫族与五神山,签订大道契约,至今日起,人族与巫族井水不犯河水,巫族章幽冥,人族掌人间,若未此契约,大道罚之,形神俱灭,圣人亦化飞灰。”
这一篇契约的文字,以大道之音传遍天下,地仙界之人震撼,随即都是狂喜,更有甚者直接跪拜在地,开始疯狂嚎叫。
“战皇万岁!战皇万岁!”
萧尘静静立在虚空之中,感觉到心神世界里多出的哪一点劫种,明白是大道之力的束缚,这代表大道正式监管了契约。
耳边是连绵不绝的人族狂欢声,哪怕隔着千万里,也将云层震的起伏,萧尘和轩辕等人感概无双。
“人族呵,等待了这一天,多少年了,虽然不是最后的胜利,可是至少胜了一局。”
慈航面目慈悲,双目迷离的看着云空,一侧的通天静立无言,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却显示出了他内心并不平信。
酒中月,小刀,老农,孔宣相视而笑,笑声中包含着太多的释然。
就在这时,轩辕突然悲哭,双膝着地,黄帝剑直直的插入黄土:“伏羲,你看到了么,你看到了么,我们人族终于胜利了一次。”
“师尊!”萧尘看着悲苦的轩辕,心中有些心疼,眼前的老人,到底背负了多少。
曾经雄姿英发,谈笑间,群妖俯首,现如今,白发苍茫,虽然豪情依旧,只是多少有些英雄迟暮。
“老友,你吵醒了我啊。”一道慵懒的声音将众人惊醒,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一看之下,都是心头震撼。
这是怎样的一种风姿,白衣绝尘,身背长琴,从远方缓缓的走了过来,面上带着散不去的笑意。
仿佛这天地就是为了村托他的存在,萧尘看着缓缓走来的绝尘人物,脑中想起一个词:郎才独艳!
“伏羲,,伏羲!”轩辕从地上站起,踉跄的朝前走去,状若失魂。
只是双手一抓,却抓了个空:“这是为什么!”
轩辕看着眼前白衣绝尘的男子,什么都明白了,到了他这个境界,即使先前迷了眼,现在也是明白了。
“伏羲,伏羲,你真该死,你既然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不是还活着,还活着。”
轩辕拔起深埋黄土中的帝剑,痴狂的劈砍着,剑气无穷,划破云空,千百道银光来回纵横,只一个瞬间就将五神山彻底夷为平地。
“哎,老友,何必呢,我们都好不容等到这一天,应该开心啊。”伏羲依然浅笑,将背后的长琴轻轻的解下,随即盘膝静坐。
“老友,不如听我弹奏一曲如何,当年我弹这一曲的时候,你还笑话我,小女儿姿态呢?”
“伏羲!”
轩辕难以抑止心中的悲伤,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看到伏羲温和的目光,才意识的点点头。
伏羲轻笑,轻轻的按上伏羲琴:“等这一天,我也等了很久了,萧尘,我没有看错你。”
静静而立的萧尘,没有看到伏羲的眼,却知道他笑的很开心,很欣慰,当下也不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有些话,不必言,有些话,多余。
琴音如同一泓清泉,自幽林深处,轻轻的钻了出来,划过最清香的草叶,划过千万年的古木。
萧尘眼中展开了一副画像,遥远的洪荒时代,群山起伏,处处是高耸入云的苍木,一位白衣男子,从大山深处走了出来。
一路所过,万族臣服,其中有血腥,杀伐,阴谋,但是白衣男子永远是面色温和,云淡风轻。
时光飞泄,转眼至巫妖共战人间,在人族且战且退的情况下,白衣男子挺身而出,率领万万人族,展开了殊死争斗。
最后轩辕被帝俊暗算,伏羲痛哭,那是伏羲第一次落泪。
到最后,伏羲将轩辕安置入八卦炼妖塔中,自己至不周山,淡然而笑,合身伏羲琴,葬己于不周山之下。
琴声到这里,翩然一停,伏羲缓缓收手:“轩辕,好久没弹了,肯定不入耳吧。”
“不,比当年的还要好听,真的。”轩辕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