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轩逸凡起身走到门前,侧耳倾听了一番,抬起手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两下,外面传来一声沉重的回复。轩逸凡再次慢慢敲了三下,外面先是轻敲了一下,随即连续重重敲了两下。
轩逸凡冲我和轩逸凡点点头,随即便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大约七十岁的老者,须发皆白,满脸的褶皱,穿着一件黑色的唐装衬衫,手中还握着一把黑色的折扇。
“坊老先生,快请进。”轩逸凡热情邀请道。
老者点点头,推了推鼻子上的一副圆片眼镜,鞋也没脱就直接走了进来,不住地打量着我们的房间。瞬间,我的目光和他的眼睛撞在一起,我只感觉两道如同金刚钻般的光亮穿过他的镜片射进我的眼里,一下子便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朝我袭来。
好锋利的目光!我暗暗吃惊道。
不知为何,在和我对视之后,那老者也是微微一怔,一双干枯的手轻轻地扶上了老花镜的镜框。
“快请坐!”轩逸凡伸手邀请道。
老头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嗯”,收回了锥子般的目光,十分随意地仰在了沙发上,动作利落,没有一丝老年人坐躺时的吃力感。
“默寒,快去把那天咱们买的茶沏一壶端来。”轩逸凡看上去十分的高兴。
“好的。”我没有再看那老者的眼睛,几乎是躲避一般,逃离了客厅。
回到卧室里我感觉一阵阵的心悸,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不管是从其身体,还是眼神,气度都几乎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存在。在他面前,我似乎就是一只渺小的蚂蚁,任其摆布。不过,说到最后,为何这老头看到我的眼神后也是微微一怔,随后极不自然地用手去扶镜框呢?他在敬畏我?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有什么可紧张的,我只有用更为强大的气场压迫他不久可以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盘算起待会把茶端出去时的言行了,因为,说不定对方已经察觉到我看出他在敬畏我,这样,他也会用更强大的气场来抵御我,我因此只能再把自身的各种气势提高一些。
一壶香茗,幽幽的漂着热气。客厅里不是传来说笑的声音,我微微吸了口气,端起那壶普洱走进了客厅。
“所谓茶喝三道,不知坊老先生如今已经达到了第几境界了?”轩逸凡笑嘻嘻地倒了一杯茶端到了老头的面前。
老头轻轻闻了下飘出来的热气,“事实上,老头子我更喜欢饮水,对茶,也只是略微尝尝而已,谈不上什么道。不过,从你这气味上来看,你这普洱并不是原生态生长。”
我心里不屑一笑,这老头还真是挺能吹的,这茶叶没有被施过肥料还用你讲?中国现在有多少种植作物不施加肥料的?
轩逸凡的手抖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把茶杯缩了回来,“那,既然,坊老先生认为这茶不合口,那我去给您冲杯咖啡。”
“罢了,罢了,老头子我没那么个意思。喝茶便是。”说着,老头接过轩逸凡手里的茶杯轻轻吸了一口,面色立刻就红润起来,显然茶水很烫。
吸了几口,互相评论几句,轩逸凡便步入了正题,拿出了那块鱼形寒玉。付琼见此情形,离开了座位,一个人走到了窗前,静静地站着看着外面的夜色。为的是观察是否有人来袭,影响我们分析出来秘密。
我仰卧在沙发上沉默不语,我意识到,只有沉默才可以给人无形的压力。
坊老头子看到了那块玉,眼睛立马就直了,不知不觉地发下了茶杯,双手慢慢地将寒玉捧在了手心,那动作,如同捧着一块转瞬就会融化的冰。
老头子开始细细地抚摸着寒玉的每一个细微的部分,从寒玉的整体,到寒玉的每一处细微的鳞片,每一厘都留下了他的指纹。老头子边看边唏嘘不已,满眼的赞叹。停了很久,才将寒玉小心地放在了手帕上。
“怎么样?您,看出点什么了吗?”轩逸凡谨慎问道。
老头子将桌子上已经凉掉的茶一口气全灌了下去,点点头说,“不错。”不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是茶不错还是寒玉不错或者是他已经发现了一些玉隐藏的玄机。
“那,可否为晚辈说明一二?”轩逸凡态度恭敬的很。
“小兄弟,你说吧,你这块玉多少钱肯卖,我,收了。”老头子一副慷慨大方的样子,似乎愿意掏空家底来买这块玉一样。
我冲轩逸凡点了点头。
轩逸凡陪笑着说,“老先生这么利落,想必也是看出来它隐含的东西了吧,好,那我就出个价,500万。”
听到这个数字,老头子差点将又喝下去的一口茶喷出来,“五百万?小兄弟!你在跟我闹着玩啊!”
“我没有跟您老闹着玩,”轩逸凡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悠然喝了一口,“我是认真的。这东西里面隐藏的东西价值可不仅仅500万吧?是多少?500万的十倍?百倍?都难以估计吧?”话说到最后,轩逸凡的声音已经小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了。老头子被轩逸凡弄得很不自在,很不自然地垂着眼皮抚着自己的白须。
“老头子我可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这样,如果你有心的话,我还当你刚刚是在开玩笑,给你多一点,两万,我买了,不卖的话,那,老头子就只能等你下次拿更好的东西来晃我的眼了。”老头子说完便准备起身。
轩逸凡摩擦了一下手,微微一笑,“那,就多谢老先生可以过来。下次我若是再淘到一些值钱的玩意,一定还要先找老先生您。”
“那,一言为定。”老头子说道。
“一言为定。”
说完,老头子状似无意地看了我一眼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家门。
那一眼,有些非同寻常的味道。
“你觉得这老头靠谱吗?轩逸凡问道。
我摇了摇头,“当你说完这玉里隐藏有东西时他竟然没有一丝反问疑惑的态度,这足以表明,这个家伙很可能知道寒玉隐藏的秘密,说不定就能破解这寒玉的秘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轩逸凡点点头说道,“但是,这人却完全放弃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做的原因有好几种,一是这人就是那个黑手的成员,这么做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我们是否真的得到了寒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人不是黑手的成员,他怕得到了这玉佩之后会引来那一个神秘组织对他的杀身之祸。”
“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唯一的一个希望又落空了。我们根本无法掌握这寒玉的秘密,那怎么办?”付琼问道。
“还有一线希望。”我心中想起了昨晚尚香说的她的一个精通古玩的爷爷。看来,只有到他那里去碰一下运气了。
晚饭我三人一人泡了一碗泡面,谁都吃不下去,仰卧在沙发上拿筷子扒拉着面条互相对望。
“哎,逸凡,你大学不是加入过推理社吗,你研究过那么多的奇闻怪事,这个东西要不就交给你来研究研究?”付琼扒了口面开了句玩笑。
“你还加入过射击俱乐部呢,怎么不去拿那把枪把盯着我们的人都杀了?”轩逸凡嘲笑道。
“咱们讨论的是自救问题,不是杀人问题。”付琼反驳道。
“杀了他们不就等于解脱了么,而且你还不止救你自己一个呢。”
“……”
趁二人磨嘴皮子期间,我迅速将面条吃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找另外的几样东西。这时候,我发现,我的柜子似乎被人动过。
一般来说,我总会把东西放进床头柜里,但是昨夜我心血来潮,将那张纸片和那把手枪全都塞进了衣橱里的秘密的地方了。而我的床头柜很显然被动过,因为里面物品的摆放位置不是我记忆中的摆放位置。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被翻动的痕迹。如此说来,这人是直接奔着床头柜而去的,这样一来,说明这个人了解我的习惯,那只能说明,翻东西的人只能是付琼和轩逸凡两人了。
如果是他们某一个,那么,他在找什么东西?枪,还是纸片?
我回到客厅,两个人依旧在激烈地吵闹,听到我说要出去一趟,纷纷提出要保护我之类的要求,都被我婉言谢绝了。好在最后轩逸凡指着我一脸坏笑,连声说着“明白了”,我才得益将两人完全摆脱。
轩逸凡,肯定以为我这么晚出去是去找尚香,不过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拦了辆的士,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尚香家的楼下。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尚香的手机,她似乎很高兴听到我的声音,不一会我就看到了她拿着手机出现在了阳台上。
我朝她挥了挥手,挂了电话,迅速上了楼。尚香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她走上来勾住了我的手臂,悄声说道,“我那个爷爷脾气古怪,又倔得很,很难猜透他的心思。不过没关系,一会我帮你。”说完,尚香勾着我的手臂,推开了房门。
这是一个不大的客厅,虽不是豪华,摆设却井然有序,一副温馨的样子。而在房间茶几前面对面坐着两个老人在互相谈笑着,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的笑声。我仔细看了看,却感觉其中的一个有点熟悉。
听到了开门声,一位老人笑呵呵说道,“呦,香香,你这么快就把外甥女婿给我领过来了?”
尚香的脸不由红了,勾着我的手也紧了一些。这时候原本背对着我的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也转过了头看着我和尚香,一瞬间,仿佛一双锥子刺入我的眼睛,我的脑海一阵眩晕。
没错,是他,那眼神,那衣装,还有白须白发中的带着皱纹的脸,不是坊老头子是谁?
一下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值得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发愣。尚香看懂了这些,“你以前见过我爷爷?”
坊老头子朝我微微点了下头,我慌忙说道,“认识,当然认识,只是不知道,这么厉害的一位收藏家竟然就是你的爷爷,太不可思议了。”
“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爷爷给你显露出来真正的功夫那才不可思议呢!是吧,爷爷。”尚香声音很甜,两只胳膊打在了坊老头子的脖子上。
这老头子,叫坊老爷子,他的真名应该就叫尚坊吧?我心里揣摩着。
尚香不住地朝着尚坊撒娇,尚坊实在无奈,,只得朝我挥了挥手,“你过来,到里面谈。”
见自己的功夫取得了成功,尚香高兴地抱住了我的胳膊,“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爷爷。”
我干笑了两声,随着尚坊走进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古玩字画,有一股陈年老旧的味道。
“坐下吧。”尚坊指着一把椅子说道。
我抬头看了尚坊一眼,这次没有看到他的目光。
“把东西拿出来吧。”他淡淡说道。
PS:今天起,我继续为大家讲一些小时候听过的奇闻。
这件事情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在我七岁的那一年,有一次我去了村里一个没人住的胡同,那个胡同里全是那种破旧的土培房子。其中显得鹤立鸡群的是最中间的一栋青砖瓦房。这房子看上去应该是清朝年间修建的。从上面的一些图腾就可以看出来。当时我就看到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柳树,因为门锁着,我进不去,从门缝里往里看了看,里面全是荒草和黑洞洞的门窗,很像鬼屋。于是我回家后,不知怎么就开始有些郁郁寡欢,我奶奶看到后,就问我去了哪儿,听我一说,我奶奶立刻就拿着一只鸡蛋,几粒米放在盘子里,带我去了那个胡同。我奶奶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是不是老奶奶啊,俺这孙子小,过来玩的,就不去你那儿了。”说着说着,那鸡蛋竟然就自己立了起来,然后我奶奶就带我一遍念叨,一遍回家,出了那个胡同,我立刻就觉得自己不再不高兴了,那鸡蛋也就倒下了。
这的确是一个真是的故事,仅供娱乐哈,不过那胡同现在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