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诗雅依旧闭关未出，李杨和韩铭鑫将吴佩和柴文交给月宗医学研究人员。月宗的职责就是搞一些新的科技开发研究，做起这些事来自然就驾轻就熟，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情况不乐观。”静容道：“两人的血样检测都呈阳性，吴佩更染有毒瘾。”
李杨失踪的三年，诗慧、静容姐妹也回到了月宗。说也奇怪，自从那次的事后，两女就不再老去，始终保持着三十许人的样子，只是对于异性却是没什么兴趣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意楼的遭遇不可否认给了她们很大的打击，但也同时给了她们男女欢爱的最高享受。经过那事后，她们已经无法过正常女子的性生活了，不过这样反使她们可以将精力转移到研究上来，现在两人的成就和三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血样呈阳性？”韩铭鑫一震，以她的本领当然不会不明白此话的含义，虽然现在科技的发展比几千年前爱滋病初现时不知要发达了多少倍，但对于这人类的终极杀手却还是无能为力。
“病发了吗？”李杨问道。
“吴佩没有。说也奇怪，在她身体里有另一种东西和艾滋病毒抗衡着，如果能提取出那种基因，或者可以治疗爱滋病。至于柴文就不行了，乐观的估计她还能坚持三个月。”诗慧思虑着道。
“什么？”韩铭鑫坐不住了，“三个月？不行，难道没别的办法吗？”
“有，那就是在三个月内提取出吴佩体内那种爱滋病抗体。”静容接道。
“不要打那种主意，否则你们很快就明白什么是驱虎吞狼。”李杨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开玩笑，那种诅咒是终生诅咒，几乎永远无法消除，诅咒之力一发作，相信吴佩恐怕宁可死也不愿意接受那种后果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着不管？”韩铭鑫反问道。怎么说也和两女相处过一段时间，一直把两女当成自己的妹妹，如此如花似玉的人儿遭遇到那样的事已经够引人发指了，如今刚脱虎口就要香消玉陨，不能不叫人心生不忍。
“嗯。”李杨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先看看她们自己的主意吧。”
“你要告诉她们？”诗慧之所以还没让两女醒来，就是想瞒着。
“当然要告诉她们，不要替别人做决定。对于生命，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做出选择。”李杨语重心长地道。
光明和黑暗法则的最大不同也在于此。光明的法则在执行之前，已经先有了一套由所谓的智慧产生的道德准则。黑暗法则却不同，黑暗法则绝没有一套事先的准则，是与非，一目了然。
“这……”诗慧忧郁着。
“也好，”韩铭鑫打破沉寂。毕竟同为星神，她能体会到星神的意思。生命对人类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因为过度的重视，难免就矫枉过正。但对于神灵来说，人类的生与死只是不同的经历，所以李杨能够用一种真实但惨酷的观点来处理这个问题。
“祢们已经感患有严重的获得性免疫功能缺乏症。”吴佩和柴文刚一醒来，眼前的诗慧就向她们宣布了这个消息。
“那我还有多少时间？”不出李杨所料，两女并没有想像中那种反应，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在经历过那些生不如死的遭遇后，死亡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祢。”诗慧指着吴佩道：“祢的时间还很多，至于祢……”诗慧看着柴文，“最乐观的估计是三个月。”
“三个月？”柴文自嘲地一笑。其实若不是因为柴白的事，恐怕自己早就结束了这肮脏的一生吧，三个月，有李杨的帮助应该可以救回爷爷吧。
“都是我！”听到柴文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吴佩比柴文反应更激烈。
相比而言，吴佩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那一个。而且吴佩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柴文的病毒一定是从自己身上感染过去的。
“有时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看着吴佩自责的表情和柴文那种慷慨就义的样子，李杨忽然没头没脑地道：“祢们知道吗？其实有时世界是很公平的，无论是谁，如果惹的天怒人怨，那冲天的怨气就会招来复仇的恶魔。可是祢们知道为什么有人却能逍遥法外吗？”李杨看着吴佩和柴文。
两女合作地摇摇头，想不通李杨怎么忽然有心思说起故事来。
“记得不久前，我看到无数被束缚的冤魂，本来造成这种结果的人早就该死一万次，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却活的好好的。我曾经奇怪过，不过很快就找到了答案。”李杨说的是那些开启封印魔器的神殿外的那些灵魂。
“答案是什么？”知道李杨身份的韩铭鑫奇道。既然李杨说那人该死，不该有人能逃的过啊。
“因为那些枉死的人连最起码的求生yu望都失去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生命的尊严，那是一种无论在哪种逆境之下都奋发求生的yu望。可惜，随着人类文明的提高，人们越来越不珍视这一点。对与这些死了还因为害怕不敢对凶手产生一丝怨恨的懦夫，谁也帮不了他们。是他们自己姑息了凶手。”李杨说着就转身离开，“如果祢们想通了，来找我。”
“我们也走吧。”想必柴文和吴佩没那么快消化李杨方才的话，韩铭鑫随手一带诗慧姐妹，三人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李杨话里意思其实很简单，生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如果自己本身已经放弃了生的渴望，那就绝对不是外人能帮的上忙的。
李杨看出吴佩和柴文在脱困后都因为先前的遭遇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心理，所以才有这一番话，希望两人能觉悟。
柴文和吴佩一时沉浸在刚才李杨的话语中。求生，她们还有享受生命的资格吗？生命中可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夜幕降临了，诗慧姐妹已经进来过好几次，两女就那么一动不动地靠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李杨，她们不要紧吧？”看着两女不吃不喝，诗慧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现在只能靠她们自己。她们本是很聪明的人，可惜这次的遭遇使她们迷途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要是能自己走出迷宫，她们一定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李杨一直没去病房，他在等，等吴佩和柴文想通了自己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