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诗雅挣脱出来,这次轮到韩铭鑫告饶了,抱了一剑之仇。铭鑫已经笑的动弹不得,韩诗雅才满意地放开手。
铭鑫躺在草地上喘着气道:“好啊,你们两个,小语,祢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刚才李杨趁火打劫,在韩铭鑫张口大笑时吻了上来,差点没把韩铭鑫吻的背过气去,所以现在韩铭鑫脸上还红潮一片。
“好了,不要闹了,我们是来探望病人的。”韩诗雅道。
“祢还知道。”让李杨把自己拉起来,却不敢让两人帮忙拿掉草屑,韩铭鑫胡乱在身上拍了几下就算了。
这顶楼的房子不是很多,基本都是模仿野外的环境,可惜没有鸟,不然倒真可以用鸟语花香来形容。一些清澈的小溪,顺着地面流淌,可以看出,这里确实花了不少代价。
总算找到凤守恒口中南面的那排房子,那是一排白壁红顶的小木屋,错落地点缀在一些树木花草之间,格外精致。
数到第三间,李杨冲韩诗雅铭鑫打个手势,两人会意,蹑手蹑脚地朝那房间靠近。眼下的小木屋有点像童话里白雪公主的家,可惜缺少个巫婆,现在李杨正打算扮演这个角色。
这里一向没什么人来,所以门根本就没有锁,悄悄推开门,屋里真的有个白雪公主。巨大的落地窗旁,一张古朴的木床,颜色是淡黄色的,一袭纱帐从上面挂下,闲散地罩在床上,丝毫挡不住阳光。
而床上,拥被而卧的正是苗秀,悠长的呼吸使的她的胸腹缓慢地起伏着,美丽的脸庞因为劳累而略显苍白,或者是太阳照在眼睛上有些不舒服,苗秀动了动,躲开阳光的直射,把手从被子里探出来,侧身枕在了头下。
“嘿嘿。”李杨发出邪恶的笑声,似乎头上已经长出两只弯曲的角来。
韩诗雅问道:“你想干嘛?”李杨的笑容叫人很容易就看出他不怀好意。
“看我的。”李杨一提真气,人从地上飘起来,无声无息地向床上的苗秀接近,然后李杨坐出鬼脸,慢慢靠近苗秀那熟睡的眼睛。
“起来,起来!”声音缓慢低沉。
苗秀的感觉本就灵敏,怎么着她也是漠景尘除李杨外最得意的弟子。有人这么近说话,苗秀眼一睁,看到李杨极端扭曲变形的脸,毫不客气地就是一拳击出。
“哎哟。”偷鸡不成反丢把米,李杨吓人不成,却被苗秀这一下给打在胸前。睡梦中的苗秀可不知道什么叫留手,全力一击的结果是李杨倒飞出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李杨。”其实打出那拳后苗秀已经看出李杨,只是气李杨吓唬自己,想给李杨点教训,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李杨,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苗秀带着哭腔道,可是李杨依然躺在那一动不动。
“李杨,李杨,呜呜!”苗秀终于哭了出来。
“秀秀,别哭,这小子在装死,看我的。”韩铭鑫从后面冒出来,一脚重重向李杨跺去。
“祢想谋杀亲夫啊。”李杨一骨碌滚出老远,开玩笑,现在韩铭鑫已经得回所有天彗星的力量,这一脚挨实了可不舒服。
“哼,谁叫你吓唬人,活该!”韩铭鑫做着鬼脸。
看李杨没事,还有韩诗雅和铭鑫也来了,苗秀高兴起来,一时忘了李杨捉弄她的事,“你们都来了!都是凤叔,一定要我睡,大白天的,我的骨头都酥了。”
“秀姐啊,祢的力气可是越来越大了。”李杨腆着脸要苗秀拉他起来。
“去去,这么大个人,自己起来。”苗秀不吃那一套。
“真是。”李杨垂头丧气地道,刚想认命地自己站起来,忽然半弓的身子一顿,接着脸上升起一大片血红,嘴一抿,“扑”一声居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苗秀的床单。
“你怎么了?”苗秀大惊,忙扑过去扶住将跌倒的李杨,韩诗雅和铭鑫也顾不上开玩笑了。
李杨弄成这德行可是第一次!
“该,该死的。”李杨想笑,不过给人的感觉那比哭都难看,脸色从刚才的潮红变成苍白。苗秀扶着李杨躺到床上,那边韩诗雅、铭鑫则急着找东西清理血迹。
“都是我。”苗秀又哭出来了。
“不,不关祢的事。祢那一拳还伤不到我。”李杨抚着苗秀的头发。
“那,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苗秀不解地抬起泪眼。
“和祢没关系,是他们发动了。”李杨一阵虚脱,感觉到困意袭来。
“我要睡一会,等我醒了再说。”说完李杨眼一闭真地睡了过去。
等到李杨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苗秀等人都守在床前,担心地看着他。经过几个时辰的睡眠,李杨的脸色恢复了一点血色。
“干嘛这么看着我?”李杨笑道。
“李杨,刚才我们好担心,如果你再不醒我们就要去找凤叔了。”韩铭鑫埋怨道。
韩诗雅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李杨的手。
“没什么,其实这样也好。”李杨摆摆另一只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苗秀问道。
“哎。”李杨的脸色阴沉下来:“我被从三魔乱世之局中踢了出来。原本三心魔是从创世之初就存在的,三魔之间的联系也一直存在着,刚才的伤就是贪凶二魔将我踢出三魔乱世之局的巨大强制力造成的。没想到那两大心魔居然又联手了,还加上了*魔的力量。”李杨吸一口气,三魔乱世一经成形。
在三大心魔之间就会形成一个看不到的锁链,将三魔紧密地联系起来,使三魔之力开始相生相克。现在贪魔和凶魔居然和*魔联手,强行将李杨这欲魔从三魔乱世的锁链中挤了出去。李杨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相信贪魔、凶魔也该受到影响。
“那,不要紧吗?”苗秀问道。
李杨回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恢复需要一点时间,不过那两个家伙也差不多。”
联系断开,原先在链子上的人都会受到伤害,而且因为贪凶二魔是处于主动,所受的伤将比李杨还要重。想不通*魔是凭什么说服那两大心魔同意这么做的。
“真的没事?”苗秀不放心。
“当然没事,不然我们来验证一下。”李杨露出坏坏的笑容,一翻身就把苗秀扯过来压在身下。
真正能伤李杨的东西并不多,刚才之所以表现成那样,主要是李杨一点准备都没有。
休息一会自然没事,当然,原本因为三魔相生而增强的力量多少会有些降低,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没关系了。
苗秀从来就不是李杨的对手,这次也不例外,何况因为李杨新受伤,苗秀怕伤着李杨,所以几乎毫无抵抗地被李杨剥成了*羔羊。
当着铭鑫和韩诗雅,苗秀的脸更是火烧一样,当然,接下来李杨以行动证明了自己确实没事…
夜深了,李杨却总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三心魔从创世之初,就一直勾心斗角,但因为无论正邪两道的修真者,都不时受到心魔的考验,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局面,所以无论神魔,都很厌恶心魔。
漫长的岁月里,三心魔是靠着互相间的协力才那样逍遥,忽然被贪凶二魔踢出三魔乱世的锁链,李杨心底深处的欲魔居然泛起被伤害的痛楚。
看看外面的天空,顶上的玻璃罩已经掀开,不知用的什么能量场,居然能调节风的强度。要知道,这可是在近千米的高空了。
李杨悄悄披衣下床,床上佳人眼角依然带着激情后的浓浓春意。李杨足不沾地地来到屋子外面,身处高空,少了不少乌烟瘴气,倒是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满天的星辰,特别是四周寂静的世界,只有草吹树木发出的隐约簌簌声告诉人们这里一样生机勃勃。
慢慢走到这片人工绿化带的边缘,一道桅杆挡在面前,李杨不做停留地跨过这最后的保障,来到楼顶的最边缘,低头看着脚下的世界,街道上是一片霓虹,穿梭的行人即使在如此的深夜依然络绎不绝。
这里已经不再是能量场的保护中,一阵狂风吹来,李杨竟然觉得有点冷,蜷缩起双臂。李杨默默闭上眼睛,倾听这世界的呻吟,慢慢的双手平张,狂风吹拂着李杨的长衫,似乎随时可能乘风归去。
“李杨,你在想什么呢?”动听的声音,因为风大而显得有些模糊。
“秀姐,祢不好好休息到这里来做什么?”李杨睁开眼睛,苗秀已经站在他身边,迎风而起的仙子比李杨要耐看的多。
“睡不着,这些日子,天天被凤叔*着休息,骨头都快生锈了。”苗秀低声道。多年的辛劳使苗秀养成少睡的习惯,白天几乎睡了一天,所以这会怎么也睡不着。
“秀姐,祢身子刚复员,小心受风!”李杨轻轻拥住苗秀,用自己的身体替苗秀取暖。就这一会,苗秀的脸已经冻的红红的,人类的极限毕竟还是太渺小的。
“李杨,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苗秀在商场度过这么多年,从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变成一个传奇,对于察言观色,有谁能比的上她呢?
李杨不自然的表情再掩饰也是没用的:“秀姐,我是不是个很坏的男人?”李杨忽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苗秀有些吃惊。
“秀姐,其实祢们都知道我的来历很可疑,但祢们都没有问过,我知道,那是因为祢们相信我。因为种种顾虑,我也一直没有公开我的秘密,可是,我想,这秘密已经快保不住了。”李杨很是无奈地道。
“为什么?”苗秀没有直接问是什么秘密,她更关心李杨今天是怎么了。
“当我还在三魔乱世的链结中。我可以以我的力量尽量拖延事态的发展,可是现在我已经无能为力了。*魔的邪气霸道绝伦。我想,很快祢就能看到三魔乱世的真正威力。”李杨喃喃地道。
他真的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即使背负着星帝的嘱托,但因为个性使然,李杨一直没有主动去寻找封印三魔的途径,但现在……
“李杨,其实你的事,小语她们和我提过一些,特别是这次我在鬼门关前走一趟回来后,知道了更多,包括你前世的身份。”苗秀的话倒让李杨有点吃惊,没想到诗雅姐竟然对苗秀说了这些。
“祢知道吧,秀姐,我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人类的文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刹那,但这一刹那却是充满波澜起伏的,在这岁月的舞台上,生旦净末丑,你方唱罢我登场。人类的改朝换代,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一出无聊的闹剧,所以,名利这种东西是无法束缚我们的,但情字不同,星神本身是不完整的生命,情欲这种直接的感官刺激即使是我,也会时常迷失其中。我经常怀疑,我对祢们那样究竟是爱,还是因为我和*魔根本就是一丘之……”李杨的话说到这里,却被苗秀捂住嘴。
“不要再说了,你说的我明白。”说到人的情感,或者苗秀比李杨更加有说服力,“男女之情,本就激于那种刹那的欢娱。不但是你,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在那一刹那,我们可以真实地感受到彼此的毫无保留,柏拉图的精神恋爱,并不是爱情,那是男女间纯洁的友谊罢了。
“李杨,我看的出来,你一直不是个强求的人。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或者会很懦弱,但你不是,所以,你会有我,有小语。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身边的女孩,除了小语,可有谁是真的像普通女人一样矜持?我们注定不能过平凡人的生活,就像上次那样,或者一转眼,我们之间就会天人永隔,所以,李杨,不要太在意。”
“不要太在意?可是我真的可以做到吗?”李杨不知道什么时候胸中的七星灯已经点亮第五盏,也就是说,很多谜底就要揭晓。
这时候,李杨反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既希望揭开,又害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