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你也看到过,我控制不了那个玉瓶。”叶舟在听说彩衣需要躲在玉瓶里度劫时他很是为难,结结巴巴地问,“这玉瓶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本来我也以为你那个只是普通的储物瓶,可是按上仙说的应该是什么上古遗物。”彩衣说完鼓着小嘴在那沉思。
“你也不知道?又是上古遗物!?”叶舟诧异地问。
“我只听说过,那些东西哪是我说见就见的。普通的储物瓶倒很多。”彩衣无奈地说。
“那这个你见过没有?”叶舟倒出行李翻出一个羊皮卷递到彩衣面前,“那老头说这也是上古遗物。”
彩衣接过羊皮卷打开。“这是普通的地图。”彩衣仔细观察后说道。
“嘿嘿,这样看。”叶舟学着老者当时的神态和语言将羊皮卷放到与彩衣双目平行的地方说。彩衣又观察很久道:“还是地图。”
叶舟泄气了,“看来你和我一样傻。那老头说那突起的五座山峰上有宝藏,还叫我去找。”说完继续捂着胸口。
“那我就不知道了。”彩衣红着脸说道。
“不管他,我还是考我的试去。”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最好的办法就别去想。叶舟想到考试心里就急,算算自己出来已经五十天。“耽误这么久,辅导班是去不了了。能在出发前赶上吗?”他看看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禁黯然神伤。
“我们再有一天就能赶到扬州。”彩衣似乎看出叶舟的担忧于是安慰道。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叶舟听彩衣这么一说感觉自己的伤全好了。“走,我们……”叶舟说着迈出一步,身体剧烈疼痛一个踉跄硬生生地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你怎么样,我们还是在这休息一下。你运行‘清神咒’疗伤。”彩衣连忙扶助他道。
“也好。”叶舟没有逞能,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听彩衣的话,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而且每当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小香,于是他有很强的罪恶感。他艰难地坐在地上运起“清神咒”。
经过两个时辰的调息,叶舟感觉身体不再那么疼痛。他由衷感叹这功法的神奇。
此时又是夕阳西下,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溜走,留下的我们唯有深沉的叹息。拿什么祭奠这已经逝去的时光?除了感叹还剩下什么?人承受的苦难,经历的悲欢,对于这亘古的长河来说又算什么?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季万变而不离其宗,但人却在衰老中挣扎,在疾病中苟延。这是天道吗?这是命运吗?叶舟经历这次生死考验之后第一次思考这些问题。
他望着被染红的天空,思索着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屈平老先生或许和我一样吧,他也找不到答案,不然怎么会有《天问》呢。”叶舟对沧桑二字有了进一步感触。
“姐姐你相信命运吗?”叶舟百思不解便问彩衣道。
“相信。”彩衣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是仍然坚定地回答。
“你们修仙之人都相信吗?”对于她的答案叶舟并不奇怪。
“反正我信,人生于世,一切都有定数。命运不会因为你信或不信而有所改变。它的存在仿佛是被设置好的,我们终其一生都在他的框架下生活。”彩衣发表自己的观点。
“难道我们就任由命运摆布?”叶舟有些迷惘。
“命运对于神来说只是一个格式,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充满未知,只有等到去世时候才会完全参透自己的命运。”彩衣也有点黯然。
“如果到死才能知道命运是什么,那这命运对我们来说还有意义吗?”叶舟辩解道。
“它也不会因为我们定义它有无意义而改变。不管命运对我们作何安排,我们都无法改变,但是我们活着不是为了证明命运有无意义,而是为了证实自己的存在有无意义。”彩衣的话让叶舟豁然开朗,“不错,与其思索飘忽不定的命运,不如踏实过好短暂的人生。”
“姐姐你会老吗?”叶舟看着眼前活了几百年却依旧少女模样的彩衣又伤悲起来。
“会的,如果不再修炼我会和你们一样慢慢老去。”彩衣缓缓说道,话语中透射着不尽的寂寥。
“那你继续修炼就不会老?”叶舟感觉不可思议。
“恩,修炼成仙便能摆脱生死的束缚。但是成仙是可望不可及的事。”彩衣神采萎靡。
“那个‘清神咒’修炼到大成,不是可以元神不灭么?”叶舟想要安慰她。
“不错,可是我现在还不能领悟它的奥义。”彩衣有说不尽的懊恼。见彩衣被自己带进悲伤中叶舟倍感自责,于是笑着说:“没事,我们慢慢领悟。总会搞懂它的,我们是很聪明的。”
“你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彩衣担心叶舟的伤势便问。叶舟举目四望,哪里像有人家的样子。“不用,我是铁打的身板。”叶舟拍着胸脯向彩衣保证,“只是很想吃肉。”连续两天啃冷馒头的他无比渴望能吃上点肉,再喝两碗热腾腾的汤,然后美美地睡一觉。
“乘还有些亮光,我们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吃的。”彩衣听说叶舟想吃肉决定去抓点野兔或者逮几条鱼。
“好哦,有肉吃啦。”叶舟雀跃着。找了两刻钟后他们终究只找到一个水塘。冬天的小动物都躲到自己的小窝里睡懒觉啦,藏身之处岂能轻易被发现,更何况他们没有一点捕捉野兽的经验。叶舟雀跃的心平息了,他已经做好再啃冷馒头的准备。
彩衣站在水塘边闭目作沉思状。“姐姐你在干嘛?”叶舟好奇地问。
“我在捕鱼。”彩衣微笑着说。捕鱼?闭着眼捕鱼?这,也太玄乎了。叶舟一会儿看这彩衣,一会儿看向水塘。她真的在捕鱼?
半刻钟之后叶舟不再怀疑,她真的在捕鱼!彩衣沉思之后,睁眼对这水塘说了一声,“出来”后便有四条小鲤鱼从水中跳上岸。
他崩溃了,竟然让鱼自己跳上来,送给别人吃!“你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叶舟佩服得一塌糊涂,简直可以用崇拜来形容。
彩衣神秘一笑:“我刚才和它们老大说了,我朋友饿了想吃鱼,然后叫它们准备几条,他们就上来啦。”
“你和他们老大,不是你和鱼说话?它们肯听你的话?”叶舟瞠目结舌。
“它们不敢不听,我威胁它们说如果不听话我就把它们都抓上来。所以它们就乖乖自己上来了。”彩衣拍拍说撇嘴道。
“得,这是你惯用伎俩啊。”叶舟想到如今这四条鱼的命运和自己的经历一样,不免有些同情它们。“你就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天才。”
“那你吃不吃,不吃我让它们回去。”彩衣放下拣到的柴火道。
“我吃,当然吃。”叶舟说着捡起鲤鱼,找来石片三下五去二把鱼打理得干干净净,其间不住露出可怜他们的神色。他在打理鱼的时候彩衣已经升好火,万事俱备,叶舟突然发现自己不会烤鱼。这事从来没干过。
他拿着鱼坐在火堆前思考,鱼烤到什么程度能吃?没有油盐酱醋怎么办?这没法下手啊,放高了烤不着,放低糊了怎么办。叶舟举棋不定,烤也不是,不烤也不是。彩衣见状知道他不会烤便道:“给我吧,你休息一会儿。”
女孩子会的就是多,这下享福了。人漂亮,功夫高,还会烤鱼,叶舟已经开始崇拜她了,只是这崇拜中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楚的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