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还真没推开,却也没重新拥抱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任她恣意拥抱,任自己思绪凌乱,任时光飞逝。他想拒绝,却找不到理由,他想放纵却没有勇气。
再看邹芸芷时她已是披头散发,长长的头发垂到叶舟的手臂上,四溢的发香让叶舟神魂颠倒,他弯腰垂首,轻轻地抚摸着邹芸芷的长发。丝丝长发,光滑而又撩人。
邹芸芷在叶舟的抚摸下越发娇人,呼吸伴随着低吟变得急促而又沉重。她猛然站直身体,双手游到叶舟的背上尽情的抚摸。眼睛则注视着叶舟,因为叶舟也注视着她。
四目相接,迸发出炽热的火焰。两个人,两张面孔不断靠近,靠近……他们沉醉在彼此的热情中。
“好啦,干正事!”他们的甜蜜被一声断喝打断。二人果断收手,各自慌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讨厌,你都打点好了?”邹芸芷乱忙一气之后对来人说道。打断他们人的除了邹延还能有谁?
“邹兄……”叶舟话语堵塞不知道说什么,为什么每次拥抱都被别人看到。他真想一头撞死。
“走吧,我来好一会儿了。”邹延转身便走,还不忘回头说一句:“我没太打扰你们吧?”
“去死啊,没正经。”邹芸芷娇怒道。叶舟则尴尬到无语。沉默是金,他坚信。
“叶兄,我身上的钱已经用光,下面就靠你了,哈哈,没意见吧。”邹延像中了邪一样狂笑,笑得叶舟毛骨悚然。“没,没问题,我到住处就去取钱。”
“你钱放哪了?知道怎么去取吗?”邹芸芷拉着叶舟的手,疑惑地问。
“知道,知道,保证给你们足够的金子,对了我们找帮手需要多少钱?”叶舟还是不准备对他们公开自己的所有秘密。这玉瓶可是自己最后的武器,除了彩衣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等你取出钱,我们看钱办事,毕竟天魂只认钱。”邹延无奈地说。
叶舟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钱多那就多找点帮手,但他不希望找太多帮手,关于天魂他还需要了解更多。眼前的人是否可靠他都没有确切的答案,虽然刚才和邹芸芷那么亲密。
“好,打听消息有眉目了吗?”叶舟习惯于发问,和彩衣在一起养成了他这糟糕的习惯。好在他没有颐指气使的姿态。不然谁会理他。发问需要谦卑,他懂得这一点。所以人家也肯回答他的问题。
“不太好,我听说这次朝圣提前开始,现在大批修士正不断赶来。我们的行动困难比想象的大很多。单是斩妖城的修士我们已经无法应付,何况昆仑虚的人也在来的途中。你的朋友是谁?怎么得罪斩妖城的?”邹延表情很严肃,担心惧怕之色写满脸颊。
“朝圣?是怎么回事?”叶舟在城门口就听到有人说过。但是他没留意,现在邹延又说,他不得不关注了。
“这里是斩妖圣的行宫,所以里面留有斩妖圣遗迹,每过一百年,天下修士都会聚集到这里朝拜。其实什么朝圣,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遗迹里面的宝贝。斩妖圣陨落之后修仙界一直这么混乱,真希望他有一天能复活!”邹延仰望苍穹,发出长长的叹息。
叶舟也被他带入无限怅惘中,他的确对修仙界没多少认知,但是这不妨碍斩妖圣,黄帝,禹帝这些人在他心目中的伟大形象。听说世人一直在哄抢他的遗物也很气愤,修仙界真的堕落如斯?
“往常朝圣不过是哄抢宝贝,各自寻找机缘罢了,可这次不同,他们似乎在策划什么大事。”邹延回神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
“他们想干什么?”叶舟继续发问,由于左手还被邹芸芷握着导致他无法上前,不然早跑到邹延面前满脸渴望地盯住他。
“听说这次朝圣和前些日子斩妖城外出现的炼成化形丹的炼丹师有关。化形逆天,丹成劫降。这劫不仅仅是天劫,更大的是人劫。成丹之时众人哄抢。这才是上天对他们施加的最大劫难。”邹延无限感慨与厌恶地说。叶舟听得格外仔细,深怕漏了一句。他知道邹延说的炼丹师就是彩衣,而她和这次朝圣有什么关系?他要继续听邹延说。邹延的话对他影响也很大。他说得没错,天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他修士对自己的伤害。六道天劫都没伤害到他们,而天劫后的哄抢却让他们忍受分离之苦,他虽然知道彩衣还活着,但是她有没有受苦,现在何处,却一点都不知道。这劫难才是最致命的。
“好了,这些都不管我们的事,我们还是安顿下来打听你朋友的事吧。”邹延平复心情,强作镇定地说。
叶舟望着他苍老的脸,岁月的无情尽显,就算是修成仙人又如何,照样掩盖不了岁月的沧桑。他明知邹延这是易容过后的样子却还是这么想。叶舟思索出路,为自己也为别人。人能否找到一条永生的道路,这条路我们该怎么走?这些天的见闻让他觉得黄帝,大禹的事业依然没有完成。他们封印了魔,驱逐了妖兽,给人间创造了相对安宁的环境,可人间的战乱却从未停止。“这跟三界混乱有关吗?在斩妖圣时代是否也这样?”
叶舟暂时忘记了彩衣,忘记了自己他迫切想知道万世敬仰的斩妖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时代有没有战乱。“邹兄,你能跟我讲讲斩妖圣那个时代吗?”叶舟开口问道。
“那个时代啊,是个美好的时代,没有战乱,没有纷争,人人各司其职,家家幸福美满。修士安贫乐道,天下大同。都过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到那个时代。时光如流水,逝去就不会在回来。草芥般的我们只能苟且于这纷乱的世间经受苦难的摧残,等待死亡的召唤。千年万年也只不过弹指一挥,没有人能永生。”邹延说着说着又发了这段感慨。
叶舟心情也很沉重,邹延说的不只是个人痛苦,他道出了所有的悲剧。叶舟怅然若失,对彩衣的思念悄然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