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五年不见,你人变漂亮,也长本事了。”公输婉仪可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她不准备给墨红苓好脸色。
墨红苓一愣,话里有话啊,她打量着眼前的人小声地问:“是他救了你?”
“是,而且他让我转告你,他不是有意骗你。”公输婉仪阑阑说道。
墨红苓沉默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怨他并不是因为他谎报了年龄,虽然这个庞大的数字让她无法面对。她怨,是因为她感觉叶舟心里根本没有她。
“他,他还说什么了吗?”墨红苓带着一丝期待询问道。
“没有,要杀他的人太多,所以没时间交代更多。”
“谁要杀他?”墨红苓惊恐不已。
公输婉仪看不懂墨红苓的表情了。“不是你让人追杀他的吗?”
“我没有……我……”墨红苓吱呜不语。是自己让人去教训他,这无法辩驳。
公输婉仪柔声说道:“我看得出他心里有你,他已经很头疼,你不能给他添麻烦。”
我只是添麻烦吗?墨红苓很不情愿接受这个事实。“我该怎么办?”她拉着公输婉仪的手,泪水忍不住流下。
动情绝对是个罪过,没有它人便不会有痛苦。
“让那些人停止追杀他,我们再帮他抢回那个炼丹师。”公输婉仪说出自己的计划。
停止追杀她能做到,但是说帮他抢彩衣,这不可能。自己还没消除对彩衣的杀意。“我们身为斩妖城的人,怎么可以帮助他?”她认为这个理由很充分。自己的身份绝对她不该帮叶舟。这样既掩盖了自己的本心,又提醒公输婉仪要主意自己的身份。
早知道你不会答应,公输婉仪继续说,“今天他要面对的不仅有我们神州的修士,还会有仙界的人。他们来的目的不会只是传达通知那么简单。”
“我们该怎么办?”墨红苓一下子紧张起来,以叶舟的个性定然不会让仙界的人带有彩衣,可他的实力又怎么能和仙界的人对抗。
公输婉仪道:“我们的时间不多,在他们没来之前先找到彩衣,并将其带走,这样或许可以避免他和来人对战。”
“我们不知道她被关在什么地方?”墨红苓也赞成她的主意。自己和彩衣的战斗可以放一放,保证叶舟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事。
“中心城能藏人的地方不多,你先让修士们停止追杀他。我这就去找老祖。”公输婉仪行色匆匆,准备立刻行动。
墨红苓又是一愣,“我怎么让他们停止?”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调动天下修士的能力?
公输婉仪笑道:“只要你说一句话他们便会立刻放弃追杀叶舟。”
“我说什么?”
“那要看你想说什么了,只要不刺激到他们就行。墨家妹子的魅力越来越大了。”公输婉仪呵呵直笑,声音让人陶醉。
墨红苓方欲继续询问,公输婉仪已经离开。“你让我说什么?”
没人回答,于是她又诅咒了叶舟很长时间才去找公输得胜,让他停止行动。
公输得胜也不知道怎么做,这事儿因你而起,你让我怎么办?
没办法,自己想。“这件事是你搞出来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半个时辰后如果还有人追杀他,你就等着被杀吧。”说完走开,留下公输得胜一个人凌乱在风中。
被天下修士追杀的厄运转眼之间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了。公输得胜召集人手散布消息说,墨红苓的心情和叶舟无关。
大伙被这消息弄蒙了。谁散布的消息?众人都在调查。可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郁闷,失落,略带庆幸,不用顶着压力追杀叶舟也是一种幸福。
不追杀叶自己该干嘛?找出散布谣言者,暴虐!
满街的人都在查找谣言的来源,叶舟行走其中感觉很不适应。墨红苓的一哭,天下修士疯狂追杀自己,她说一句话,大伙立刻对自己失去了兴趣。“这是什么样的影响力?”
让他更不理解的是,昨天大家都在追自己,可今天自己大摇大摆走在他们中间,却没有一个人表示出一丁点的关注。“他们都失忆了?”
不是人家失忆,而是绝大部分人昨天根本就没看到自己在追谁,只知道,逃跑的人叫叶舟,是人民公敌,至于长什么样子,追在最前面的人或许还有几个人记得。
大家都知道有这个人存在,可就算他走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不会知道。因为他们需要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故事,以供闲时消磨时光。
没有人阻拦,连关注自己的人都没有,叶舟感觉自己瞬间被人遗忘了。一种失落悄然升起。带着这种让他感觉莫名其妙的失落,跟随人群来到中心城广场。
广场,高台,石像。一切都那么简单。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大家都在安静地等待仙界的人到来。
叶舟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他不再东张西望,也没专心想对策。而是静静地期待,期待传说中仙界特使的到来。
他们会是什么修为?这肯定看不出来。他们真的会插手彩衣的事?这绝不允许。想来想去,想到最后才发现彩衣会不会来这里自己还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看热闹,数人头,还是无聊到家了?想这些也无济于事,仙界的人来了自然会知道一切。
与其费心思考这个,不若静心凝神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叶舟混在人群中,悄悄来离高台最近的地方。他做好随时冲上高台的准备。彩衣出现便是自己动手之时。
没有帮手,缺少助力,可也减轻了负担。凭自己的力量抢回彩衣才是最心安的做法。他没有思考利用天魂和斩妖城的矛盾,也不再想着联合妖族。
想通之后叶舟感觉很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是种解脱。
虽然还是在等待,虽然不知道彩衣会不会出现,但是叶舟的心通了。他可以放手一博,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为彩衣而拼命,没有人可以从自己眼前带走彩衣,除非自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