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集市的最前端,一群人围在一张告示前在品头论足。苗雨泽拉住一个刚从人堆里钻出来的中年人笑着道:“怎么了,大叔,什么告示这么吸引人?”
中年人明显也是个健谈之人,摇头摇头道:“哎,本县最大的粮商黄天德知道吧,他们家唯一的宝贝丫头黄晓慧不知道得了什么怪毛病,只要是睡觉的时候莫名的就呼吸急促,脖子呢,又莫名其妙的呈现环状的乌黑的勒痕,全国各大医院都跑遍了也没找出毛病来,这不,前几天才从北京回来,这黄天德没择了,只好在民间贴告示寻求能人异士帮助,更放出话来,不管谁,只要能治好他女儿,他愿意分出自己的一半家产给那救治之人,啧啧,一半啊,也有上百万吧。”
中年人刚要继续说,苗雨泽却打断了他笑了笑道道:“谢谢你了大叔,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苗雨泽拉过陈寄灵,呵呵一笑道:“丫头,也许你爸爸的手术费有着落了呢”。
陈寄灵被抓住了小手,顿时羞怯起来,但是听苗雨泽这么说顿时惊喜道:“雨泽哥,你还会看病?”
苗雨泽顿时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松开了陈寄灵的手道:“呵呵,试试看吧。”
“雨泽哥,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苗雨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说试试看,能不能行还不知道”。
陈寄灵嘻嘻一笑道:“雨泽哥,你一定行,我对你有信心。”
苗雨泽点了点头不在言语,原来他也在张青云的教导下收服了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妖,但是这次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情况到是和道本经里的蛇缚咒有些相像,蛇缚咒,是明末时期从南洋传入的一种邪术,这种邪术简单易行,就是施法之人抓住一些未成气候的小蛇精,杀死之后植入符咒,用自己的本命精血加固与宿主之间的联系,就可以通过自己的心意来让这些小蛇精做一些鸡鸣狗盗的小勾当,多数都是让蛇精残绕在被害人的脖子上,让人夜不能寐,想想也够折磨人的呢,苗雨泽眉头一皱,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两人边走边问,不到半个钟头,便已经到了黄天德的住所,黄天德的住处并非什么高楼别墅,而是类似于北京四合院的一所大宅子,占地面积很广,从门口望去,亭台流水,假山花园,一应俱全。苗雨泽看到门口站了一熙熙攘攘的一群人,有乡野郎中,和尚老道,江湖术士,还有一些身着便装根本看不出身份的人,加起来有三十多,苗雨泽皱了皱眉,走向门前一名看似护院的小胡子男人面前说道:“能不能麻烦大哥帮忙通报一声,我有八成的把握能医好你们家小姐的病。”
那护院眉头一挑,并不答话,这几天来坑蒙拐骗的实在是太多,看到对方只是十二三岁的模样,护院心想“莫非又是镇上来骗吃骗喝的小混混吧”,干脆把头别了过去。苗雨泽刚要发作,一旁有个道士模样的人却笑道:“八成的把握,哈哈,人不大口气到不小,道爷我学道的时候,你可能还捏泥球玩呢,我都不敢说我有八成的把握医好人家的病。”
旁边有人马上接道:“是啊,小弟弟,你胎毛长齐了么,没钱了和哥哥说一声,哥哥赏你两个小钱去买糖球吃,别在这凑大人的热闹。”
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苗雨泽哼了一声,说道:“恬噪!”这两个字犹如惊雷一般在众人耳中响起,就连那哄笑声在众人耳中都细若蚊鸣。此时人群中在也听不到嘲笑的声音,转作一脸惊恐的望向苗雨泽。苗雨泽这两个字说时正是用了佛法中的天龙梵音,苗雨泽所学之庞杂,一览无遗。
这时,那护院模样的男人走过来,拉过苗雨泽道:“小友,刚才王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希望你救救我们家小姐,如果小姐的病情能稍有起色,王某定亲自登门谢罪。”
苗雨泽“恩”了一声。那护院顿时长舒了口气,侧过身子,便引领苗雨泽和陈寄灵向内院走去。”
还在会客厅之外,便听到一阴冷的声音传向了耳边:“黄老板,是钱重要,还是你女儿的命重要,你自己慢慢考虑,我就在离这不远的乔家客栈等你的信儿,想通了便派人来请我,不过小道提醒你一句,看你女儿的情况,已经不能在糟糕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道长留步,咱们能不能在商量商量,我们各人在让一步怎么样,如果真收取我家业的十之八九,我的生意以后就很难在有起色了啊!”
那阴冷声音的主人哼了一声,便不在答话,快步向外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苗雨泽和那声音的主人对望了一眼,只见那人并未着道袍,休闲裤,花衬衫,细长的眼睛,鹰钩鼻子,薄薄的嘴唇。苗雨泽心里暗道“真不是什么善类啊。”那人只看了苗雨泽一眼,还以为是黄天德的什么亲戚,便没有留意,快步向门外走去。”
泽在那护院的引领下来到了会客厅,四处张望了一下,和古香古色的庭院比起来,会客厅则现代化了很多,此时黄天德正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面不住的挠头,本来疏得整整齐齐的大背头已经变得和炸开了毛的箭猪一般。听见有人进来,黄天德抬起头,看见一名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和一个犹如小乞丐一般的小女孩,不由的疑惑起来。
那名护院说到:“老板,这位小友是我请来给小姐看病的。”
黄天德本来心情就烦躁,听护院这么一说,便要发怒,不过随眼看见陈寄灵正在用惊恐的大眼睛望着他,黄天德的怒火不由得消了下去,心里暗道“真是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啊,如果好好打扮一下,不得和洋娃娃似的。”心里爱怜之意顿起。不过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在自己女儿的病情面前,什么事情都要退而其次。
黄天德看了看苗雨泽问道:“你会看病?”,这护院也跟了自己几年,平时也比较成熟稳重,应该不会和自己开玩笑,黄天德想通了,便急着问道。
苗雨泽笑了笑道:“我只能试一试。”
黄天德叹了口气,不在言语,便引领苗雨泽向内室走去,从会客厅后门走出,穿过左侧的一个通廊,第一个房间便是黄晓慧的房间,黄天德轻轻的敲了敲门,一位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打开了房门。黄天德轻声问道:“晓慧怎么样了?”
小姐她刚睡着,昨天晚上一夜没合眼。”
黄天德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出去吧”那保姆应了一声,刚要走出去,黄天德说道:“等等”那保姆问道:“还有事么黄先生?”
黄天德指了指站在苗雨泽身旁的陈寄灵道:“你带这个小女孩儿去换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在弄一些好吃的给她,千万别怠慢了她。”
陈寄灵望向苗雨泽,苗雨泽笑着点了点头,陈寄灵便和那保姆退了出去。
走进屋内,只在电视中见过的欧式现代化居室便呈现在了苗雨泽的眼前,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其中大部分以粉红色为主,大大的水晶吊灯在斑驳的阳光下映出五彩缤纷梦幻般的色彩,在吊灯下是一张宽大的欧式软床,如云朵一般柔软的被子下面呈现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和苗雨泽差不多大的年纪,秀眉微皱,白嫩的鼻尖上沁出细细的汗珠,面部略显苍白,仿佛正做着什么可怕的梦,不过显然,也是个小美女。
黄天德轻声叹道:“这便是我女儿”。
见苗雨泽并不动身,黄天德疑惑道:“怎么了?”
“额……这个,我是不是要先换双鞋?”踩在松软的羊毛地毯上,苗雨泽是怎么呆怎么别扭。
黄天德轻声笑道“不用了,如果小友能医好我女儿的病,这点劳什子又算得了什么。”
苗雨泽应了一声便走向前去。拉开被子,只露出那女孩的脖颈部分。
此时,乔家客栈内,那位身着花衬衫的年轻道士正恭敬的站在一位面部阴霾的老者面前,那老者一脸的凶相,颧骨很高,虽然穿着一身的道服,脚踏平底黑布鞋,反倒显得不伦不类。此时那老者正紧紧的盯着那位青年道士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青年道士恭敬的说道:“回师傅的话,那黄天德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啊。”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还用我在教你么,在加把劲啊!”
那青年道士身体微微一颤,不过还是恭敬的回道“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