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傀老你……”
潘逆震惊的声音从客栈里传出,很多人都猛然看向这间小房间,不久后便有小二上来询问。潘逆只能随便搪塞一个借口,且给他一些小费才把他打发走。
“你这不是在逗我吗?”
潘逆苦笑着低声说道。就在刚才,傀老跟他说他已经等到了他要等的人了,潘逆以为是元辰,尽管有些失落,可是依旧很替傀老感到高兴,怎么说傀老都有恩于他。
可是傀老却告诉潘逆说现在的潘逆就是他要等的人,这才有接下来的一幕。
此时,潘逆心里就有些纳闷了,傀老明明说他是傀儡绝缘体,此生都不可能在傀儡术上有所建树,现在却又说他就是他要等的人。这不是极端矛盾的吗?
“你知道为师也同样是傀儡绝缘体的体质吗?”
傀老淡淡地说道,他犹如在潘逆脑海里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炸得他满脑子的空白。一个能制作出力敌圣者的傀儡的傀儡术宗师居然是傀儡绝缘术体体质?这不能不让人感到震动啊。
“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你吗?”
似乎是故意让潘逆缓一口气,良久,傀老才开口问道。潘逆摇了摇头,他可不相信傀老会同情他,对于这些老妖怪,传承对于他们极其重要,甚至比自身生命还要重要。
“其实这是一种修炼方法,是对傀儡术师的一种考验,也可以说是一次历练。”
“一般来说,这世界没多少人一生下来就精于手工制作,而想要变成手工制作的大师需要的是大量枯燥的修炼,而且是不能间断的,那种让人近乎发狂的痛苦感觉很多人都承受不住。”
“而远古傀儡术几乎全是纯手工制作,远古傀儡术的失传大部分原因都归根于手工制作方法的失传。当今大多数傀儡都以炼制活物为主,其实根本不正宗。”
“因为手工制作极其枯燥难耐,所以这所谓的历练就应运而生了。”
“历练分为三个阶段,首先否定刚开始修炼傀儡术的新手,让他产生极大的挫败感,这样就先筛掉了绝大部分心智不坚韧的人,接着一些依旧执着下来的人就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
“接着,他们就会进入最艰辛的阶段,就是手工制作成长期。这个阶段需要的是大量疯狂的练习。一般到了这个阶段,这少部分人都会被传授一些基本的练习方法。在有所成就后,他们就可以进入最后的阶段了,也就是大成阶段。”
“那个阶段就先不说了,以后你自己慢慢体会去吧。”
傀老一口气说完,比他以往加起来说过的话都要多。潘逆也是愣了一愣,感觉有点别扭,同时心头不禁对远古时代的傀儡术师叹服不已,怪不得远古傀儡术如此厉害,连皇室都要忌惮几分,原来是聚集了一群手工上的本领能夺天地之造化造化的疯子啊。
“我似乎连一个阶段都没有通过吧,为什么会……”潘逆十分疑惑,无论是第一阶段的被否定,还是第二阶段的练习,潘逆似乎都没有通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傀老会做出这样抉择。
“时间不多……那些繁杂的步骤就因此省去了。”
良久,傀老才开口说道。潘逆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算哪门子理由啊!?心中虽有着无尽的疑惑,但是他却没追问。傀老要重新教他傀儡术,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毕竟这同样是一条能够走上强者之路的极佳途径。
“瞎了怕是更难学了。”
高兴过后,潘逆就想到自身的状况。说到这个问题,潘逆不可避免地低沉了一些,毕竟又是绝缘体,又是瞎眼的,这在常人看来别说是制造傀儡了,就算是日常生活都要受到不小的影响。
“你也太过小看远古傀儡术了。”
傀老语气里充满着傲气,冷冷地说道。
“嗯……”潘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他真心没有小看过远古傀儡术啊,只是如果盲人也能修炼傀儡术,这也太过神奇了点。
“好了,你现在先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傀儡术了,要尽快踏入手工小成才行。”顿了一顿,傀老继续说道:“至于你要找的鬼眼草和宝物就暂时搁置一下,先把傀儡术修炼好。”傀老得到语气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潘逆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他相信傀老不会坑他。
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傀老提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时,潘逆不由自主地想到那片死寂的地方,然后看向一边的小明,对方同样是有些惊骇地看着他。
那片死寂之地给他们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了。
自从小明和潘逆签订玄灵契约后,它就可以听到潘逆和傀老的讲话了,他们三人现在可以通过潘逆这个平台相互交流,只不过傀老极少和小明交谈而已。
稍稍收拾了一下后,潘逆便牵着小明走出了闹市,重新回归丛林生活。
站在高处,看着眼前被狂风掀起的一波又一波绿浪,小明眼皮低垂着,对眼前的美景似乎毫无感觉。而一旁的潘逆,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凉风,他怡然地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凉风瞬间涌进他的体内,让得他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开工了。”
潘逆低呼一声,然后猛地一扯手中的绳子,顿时引来小明不满的嗷嗷大叫。一人一兽胡闹了一会后,便向着死亡森林的深处掠去。
一个干燥的山洞里,潘逆盘坐着,双手平放在双腿上,只见他的呼吸异常缓慢。不一会后,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突兀张开,被犹如长链一般的繁杂符文死死地缠绕住的眼瞳显得很是怪异,但是因为符文太过细小,所以一般人很难察觉到。
“师傅,我准备好了。”
潘逆呼出一口浊气后,低声说道。用了一个多时辰,潘逆才彻底摒除心中的杂念,暂且做到心无波澜。大概一个时辰前,傀老说要传潘逆一部心法,名字叫做魂控玄篇。
这部功法非常奇异和危险,对于那些想要练习它的人,它会试图占据他的肉身,修炼他的人心中杂念越多,那么它就越容易夺舍这个人。所以傀老才让潘逆先摒除杂念,免得到时候潘逆不仅修炼不成它,还会因此而丢了小命。
事实上,历史长河有着许许多多这样的惨剧。而这些被夺舍了的人一般被称为本鬼。
夺舍了武者后,本鬼的天赋都会变得异常惊人,几乎每一个本鬼都是一名天才,其中一些佼佼者甚至能让圣者都忌惮不已。可是,这些本鬼生性凶残,喝人血,食人肉,无视天下苍生,把生命视为草芥,因此他们很受帝灵大陆人排斥,一旦这些鬼日出现,那么将会被迅速消灭掉。
这些秘闻都是傀老刚才讲给潘逆听得,这让的他渍渍称奇,这世界真的是什么怪物都会诞生啊。因为近几个世纪以来,本鬼都没有出现过,所以知道这个秘闻的人不多。
“你最好给我打醒十二分精神,到时候变成本鬼,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傀老淡淡地说道,语气极其严肃,可是却透出浓浓的关心之情。潘逆抿着嘴,凝重地点了点头,他同样不想被那本鬼夺舍,他可是还有很多事情没做,绝对不能在这里栽倒。
再次狠狠地呼出一口气后,潘逆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山洞里。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