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往事如烟
后半夜，清冷宁静。
墨黎拄着汉剑站在原地，虚弱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只觉得界龙九剑对反应速度的要求实在是太过苛刻，而且对于本命精力的需求也是十分庞大，本来看洛暮师傅使的界龙九剑是无比的拉风帅气，但自己一用就成了不伦不类的“乱砍柴”，实在是有些丢脸。
墨黎此时只觉得意识虚部虚弱无比，本命精力也是所剩无几，大脑传来一阵阵的眩晕，只觉得自己连动一下指头的精神都没有了，这状态要简单点说也好形容，就三个字：懒得动。
再看一边的白夜，好吧，也是三个字：懒得起。
此时洛暮缓缓地走到二人身边，看着二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当下就是微微笑了起来：“喂，小家伙，感觉怎么样啊？”
对面无语：懒得理。
洛暮似乎是见怪不怪了，笑容怎么收都收不下去，继续说道：“恩，意识虚部虚弱，本命精力濒临干涸，是不是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但就是不想动啊？呵呵，我当年练习诡道的时候也是这种状态，不用怕，加快灵气的吸收，再转化为本命精力就好了，说起来那时候的我比你们还要小呢。”
洛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轻轻的笑着坐到了墨黎和白夜的中间，缓缓地说道：“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一步一步的向着他们的梦想离开此处，一天一天的成熟，一次一次的飞跃，然后再次相遇，我们都还记得当年分开时说好的一辈子，只是这人啊，想的事多了，走的路长了，彼此在这个世界上追求的梦想也就淡了，于是到这时我才发现，既然大家都有梦想，那为什么就不能一起去向前行路呢？”
墨黎和白夜静静的听着洛暮的说话，二人只觉得洛暮师傅似乎有些难过，但是再看他一脸的和煦笑意，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当下便是一边恢复本命精力一边听着洛暮师傅的低语。
“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那些人啊，他们和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挨师傅的板子，一起在师傅的家里听师娘讲故事，那时的我们真的以为我们可以这样子过一辈子。呵呵。说起来人这种动物实在是不可理解，有时候连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那些年代里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到最后都成了再次遇见时不咸不淡的问候。”
洛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声音颤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记得啊，我当年也有一个兄弟，我们一起打架，一起修炼，一起去城里的酒家里喝着烈酒扯着天南海北，一起去北海的仙山里叫着嚷着要去踩修真者，要我说我这辈子都没有比那时更快乐的日子了。可是后来就不一样了，大家各奔前程，诡道者又怎么样，还不是沦为皇族制衡修真者的棋子？呵呵，死啊活啊的，又哪里有那么麻烦。我那个兄弟被皇族利用，受修真者围攻而死，我连他的死讯都是在街边听市井小人说的，直到那时我才明白，这世界的不公实在是太多了，我做不到的事也太多了，力量不是万能的，很多事在最开始的时候不挽留的话，那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挽留了。”
墨黎此时是真的确定洛暮师傅是在伤心了，当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能追问一句：“那然后呢？”
洛暮看了看天上的残月，依旧笑着：“然后啊，然后我就先把那些个皇族给灭了，再去北海把那些个修真者也给灭了，最后我就感觉我累了，我能把那些人都给杀光，可是那又怎样？哎呀~说了这么多了，真是，我也和那个老神棍学会了，动不动就长篇大论。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不要厌烦这种枯燥无味的修炼岁月，多年以后，你们要互相守护，你们是人，哪怕你们日后成为强者，举手投足间焚天煮海，你们也要记住，你们最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踏上修炼这条道路的，爱你所爱，恨你所恨，人有人道，不可忘情。”
墨黎和白夜此时略略恢复了些精力，连忙点头应是。
洛暮此时似乎是平复了心情，看了看一脸认真地二人，缓缓地说道：“恩，你们也初步练习过刀剑奥义了，接下来我要教你们如何控制本命精力用于实战，就好像你们修真要用意识实部控制命魂之力一样，诡道者也要用意识虚部来控制本命精力。”
墨黎看到洛暮师傅恢复了一脸的淡然，只觉得人生在世除了修炼还有很多事情要去考虑，修真者遁世修行，纵然是活个几千万年又如何，人就是人，人永远不是神，是人就要有悲欢离合，是人就要有喜怒哀乐，力量不是万能的，但是人却有无限的可能，当下看了看白夜，笑了笑，觉得内心是豁然开朗，认真地听洛暮继续说着诡道修炼的方法。
“意识虚部驻于命魂，只能随命魂的强大而增强，命魂越纯净，则转化天地灵气成为本命精力的速度就越快，命魂越大则储存的本命精力就越多。但是诡道者只追求命魂的不断纯净，不追求命魂的壮大。”洛暮缓缓地说道。
“为什么啊？命魂越大不就能储存更多的本命精力了吗？”墨黎奇怪地问道。
“诡道者天人合一，天地无穷则精力无穷，为什么要储存精力？命魂越纯，天地补充精力的速度就越快，命魂越纯，使用本命精力的速度上限就越大，命魂越纯，储存的本命精力的质量就越高，命魂越纯，意识虚部才会不断壮大。反之，命魂壮大则是修真者的路，舍速度求威力，妄图以命魂纳尽天地灵气，结果只能是驳杂不堪。我承认，修真者肉体内筑天地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道，但是命魂不是肉体，命魂无法内筑天地，无法从内部生成本命精力。说白了，修真者命魂巨大驳杂，虽然储存的本命精力多，但用一点少一点，最后还得从外天地吸收灵气转化本命精力，而此时他的命魂越大越驳杂转化本命精力的速度就越慢，这也就是修真高手但凡受个伤就要找个洞回复个几千年的道理了。”
洛暮顿了顿，似乎是怕二人听不明白，继续补充道：“你们可以把修真者的命魂想成是一个瓶子，吸收天地灵气就好比大雨往瓶子里注水，命魂越大，瓶子能装的雨水就越多，但是瓶子虽大，瓶口却很小，所以注水的速度很慢，修真者一受伤瓶子里的水就洒了出来，然后又得接雨水接好长的时间；同样，诡道者的命魂也是如此，命魂越纯，瓶口越大，那雨水注入的也就越快，往往很快就会接满雨水了。而意识虚部只会因为命魂的纯净才会壮大，换言之，命魂就好像一个屋子，意识虚部就是你，你在战斗中的反应就好比在屋子里找东西，屋子里越干净你找东西的速度就越快，而这加快的速度就代表着意识虚部的不断强大。”
墨黎里当下就笑着说道：“真有意思，那修真者的屋子岂不是像个迷宫？那意识虚部的反应得多慢啊，找个东西估计得找几百年呢。”
洛暮和白夜都是被墨黎的话给都笑了，洛暮微笑着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明白意识虚部和命魂的关系就行。”
洛暮顿了顿，继续说道：“意识虚部控制本命精力的速度越快，你们的反应能力就越强，意识虚部控制本命精力，本命精力一方面温养意识虚部保持反应力，一方面受意识虚部的控制从命魂之中迅速到达肉体的各个角落，形成肉体的动作。就好比你产生了出拳的意识，然后这意识就控制本命精力去使你的拳头做出反应，所以了，意识虚部越强，瞬间反应力越强，控制力越强，肉体的出招速度也就越快。诡道者以意识虚部为根基，本命精力为牵引，形成一种意识速度等于出招速度的独特道路。”
墨黎和白夜静静地听着，一脸的认真。
“意识虚部越强，临阵的反应速度越快，意识虚部越强，控制本命精力使肉体做出反应的速度越快。本命精力是精神能量，它直接控制你们的肉体，而你们体内的命魂之力是修真者内天地的道法能量，你们要明白二者的区别。”
洛暮缓缓的说着：“接下来，我要教你们如何增强意识虚部对本命精力的控制力，也就是意识虚部的单线无限反应的训练方法。等你们的意识虚部强大无比，到那时你们便是可以跟我学诡道一脉的至高奥义‘刹那无限格挡反击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