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与我们为敌,怎么能对于我们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为了列出比较有说服力的例子,康城先生,麻烦你了。”
阿尔法忽然拿出一个小盒子,大小和式样像求婚用的钻戒盒子一样,不过是黑色的,外观线条要冷酷得多。
“这里面装着一颗药丸。在许许多多的小说和电影里面,你们都可以看到一种神奇的药丸,给人服下,就会让那人口吐真言,不能说半句谎话。这颗药丸就是如此。康城先生,来一颗?”
小盒子倏的弹开,露出三粒外形普普通通的胶囊。
“提醒你一句,这种药的作用效果是不可逆的。”
康城猛然发力,双手用力撑着身体往外扑——底下是水面,摔不死他。康城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紧逃离魔爪!
因为这个俯视着他的老人实在太恐怖了——不是那种做作的装神弄鬼,可那眼神,那表情,那一板一眼的动作,给他的感觉就像个狂信徒——就像二战时的日本神风敢死队,像是中世纪宗教裁判所的老修士。那种人,他们的气质是脱俗的,某种意义上是神圣的,但就是那种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更不把别人的人命当回事,以万物为刍狗只专注于自己的信仰和目标的气质,简直让人不寒而栗。这种人可以说是没有人性的,或者干脆一点,就是 惯犯。
最恐怖的是,这个疯子手里握着可以毁灭任何人的武器。
阿尔法迅速迈一大步,弯下腰,从容的揪住康城脖子后面的领子。
“是的,你明白‘不可逆’的含义。你的脑神经会遭到不可逆的损伤,你的大脑皮层中负责说谎的部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这也就意味着你对于自己的言行的审查机制彻底崩溃。你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者说严重一点,你对于‘自我’的定义就湮灭了,在你的意识里再没有第一人称、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的区别。简单来说,你……你别跑呀!”
康城还在拼了老命挣扎。阿尔法干脆一把提起他,就像提起一只小狗。
“是的,没错……你就会变成人形计算机。就是说,别人问你什么,你就会回答什么。你将会失去自主意识,而且不可能治好。因为这种药的药效是毁灭性的,不可逆的。”
阿尔法说的话全都经由扩音器,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即使是久经训练和实战的武警,都不由缩了缩脖子。
“是的,你就变成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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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哥哥,鱼儿已经快把饵吃进去了!”
“鱼儿是不是嘚瑟了十几分钟?”
“是啊,他干掉了五架直升机!”
“唉……”言灵叹了口气,“你放心,他还会再嘚瑟起码半个小时的。他干掉了五架直升机,下面是不是还有一群武警什么?”
“是啊,你知道?”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要是连这点都猜不到,就趁早对组织举手投降得了。鱼儿还会吸引更多的兵力来包围他,然后在杀鸡儆猴之后,大摇大摆的走掉。否则,怎么显得出他的厉害呢?”
“啊?这……”
“他的天赋就在于失踪。失踪这招,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所以他一直相当肆无忌惮。我跟他搭档过,也查过他的资料,太了解这老混蛋了。他是一定要等到人家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之后再溜掉,刻意营造出恐怖氛围的。”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草菅人命?”
“让他玩,也只能让他玩。”言灵无奈的拍了拍显示屏,“卫星武器是要预热的。现在,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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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城现在恨死了那个说要拿自己当棋子的神秘人……为什么?呵呵……这还用问?!
武装直升机对这个老恶魔没办法,还折了一个中队。一群武警对他更没有办法,人家能一边舒舒服服的折磨自己,还一边解释他要怎么折磨,底下的那群武警还真没办法!
他们真的没办法。在发现手上的步枪都完全无效之后,他们只能旁观,听着阿尔法讲了半天。领导发现这样败士气也不是个办法,只能下令让他们先撤退了。
康城现在无语望天都做不到,因为他被提溜着脖子,是抬不起头的。
康城的眼角感觉到一抹亮光闪过。他抬头去看,原来是好几个跟阿尔法一样,身背单兵飞行器的人!
怪不得老恶魔沉默了好一会呢,原来是察觉到了……不过这下自己有救了吧?
康城还这么庆幸着呢,忽然,老恶魔扔下自己,开始对付那几个特种飞行兵。
阿尔法的一只手又挥舞起来,就和之前解决武装直升机一样,他的手上冒出光线。可这次,顶级杀手的实力显现出来了。
阿尔法只是那么看似随意的挥舞了两下,那几个特种飞行兵就纷纷被切开——就像是在玩水果忍者一样简单,连喷溅的鲜血都像是切开西瓜之后飞溅的汁液。
切完之后,阿尔法直挺挺的倒下。
这时,康城听到了狙击枪的爆鸣。
原来,特种飞行兵只是诱饵,远处的狙击手才是杀招。可这招刚使出来就被阿尔法看透了。对于这个老恶魔,明显是一丁点用处都没有——他先轻松斩杀了诱饵,然后简单的躲过了杀招。
阿尔法站了起来,随手象征性的拍拍屁股,仿佛在拭去灰尘。
那样子,真的就像个为顽劣的小主人而头痛的老管家,虽然会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麻烦,可也仅仅是一点小麻烦而已。
康城愈发的心寒了。
一位特种飞行兵掉在了伞面上。这位还没死,他只是被激光切掉了一手一脚,还有背上的喷气飞行器。从他的伤口横断处喷出的鲜血,溅了康城一脸。
康城用仅剩的那只尚且活动自如的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他敢肯定,阿尔法绝对是故意让这位飞行兵落在这里的。
阿尔法揪着飞行兵的头盔,把他提起来,问道:“你的上司派你来送死……是的,情况很明显,你们只是送死而已。告诉我,你收到的命令是什么?”
阿尔法始终没放下扬声器。
飞行兵很硬气,虽然头颅都掌握在人家手里,却一声不吭。
阿尔法一手撬开飞行兵的头盔,卡开他的下颚。老人动作缓慢而坚定的拿出一枚胶囊,硬塞进飞行兵的嘴里去。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这样……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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