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华小区,住进了一个奇怪的人,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大家只知道他总是独来独往,但人们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这个人很可怕。
他永远是一张冷漠的脸,面无表情,仿佛一座冰山,靠近时总感到令人颤抖的冷意。日子久了,人们也都习惯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大家也都相安无事。但是,总是有好奇的人。
一天,一名新来保安碰上了这位怪人,刚刚分配的保安年轻气盛,他没考上大学,托人找到了这个保安的工作,之前是一个有名的刺头,那人成天一副“清高”的样子让他觉得很看不惯。
“他干嘛的,成天板着个脸,装什么”保安心里想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傲些什么”。保安直直的朝着那人走去,擦身而过,保安兜里的烟“不小心”掉了出来。按照保安的想法,这盒烟会“巧合”的掉到那人脚下,而那人会“不小心”踩到,而他也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把那个人黑一顿。这种事他已经干过不只一次了,他很自信。
可是,烟盒被踩扁的声音却没有按预料的出现。保安几乎是下意识的停住了。又愣了两秒钟,确实没有。“怎么会失误,可恶。”可保安没有注意到,身后不仅没有踩烟盒的声音,也同样没有脚步声。于是,当保安转过身打算拾起烟时,看到了一只脚,在烟盒上方两公分处,一只本应踩下去的脚。而脚的主人,就这样抬着一只脚站着,没有一丝晃动。
就在这时,保安呆住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而后背也不觉间流出了冷汗。因为他看到了一双眼,一双正盯着他的属于那只脚的主人的眼。那眼仿佛来自九幽,狠狠地刺穿了他。那是一双冷漠的看不到任何感情的眼,那是,死神的目光。
保安觉得自己好像被冰封了,一股刺骨的寒冷从心底发出,而他也动不了分毫。他突然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魔,将要收割自己的生命。
“你有事?”冷寂中,“恶魔”的嘴角慢慢裂开,用同样冰冷,毫无感情,有如来自地狱的声音问道。
“没……没事。”保安下意识的说到。
听到回答,“恶魔”迈过烟盒,转身走了。
直到确认那人已经不在视野中了,保安虚脱般的瘫到了地上,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那真的是一个人的眼吗,他是人吗。保安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直到现在他还依然在发抖,这几乎是在鬼门关上走过的感觉,注定他会后怕很久。保安想要狠狠的抽自己两耳光,因为自己的决定,但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早已软的抬不动了。
于此同时,那个“恶魔”却露出一丝苦笑,“还是没办法掩盖住自己的杀气啊,幽灵,我还是做不到想你一样啊。……幽灵,佐罗,骑士,excalibur,法老……已经两年了,还有一年,就到约定的时间了,你们还在吗?你们会准时到的,不是吗?”如果刚才那个保安还在的话,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那双死神的眼,刚才冷漠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现在却透出无尽的落寞与哀伤。
从衣领中掏出一串类似项链的链子,如果有军人在旁边的话会知道这串链子叫士兵牌,是军人身份的象征。“恶魔”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士兵牌,上面写着“血魔”,背景是摄人的血色。毫无疑问,这正是这个人的代号。“我终究不属于这个平静的世界,伙伴们,为什么要丢下我………”默默地把士兵牌重新放进衣领,那双眼睛,再度变得冷漠,无情。
一年前,一个夜晚。
“血魔,我们走了,你好好养伤,这次就不要去了。”
“不,我总觉着这次的任务有问题。我也要去!”
“正因为这次任务有问题我们才不让你去,你会拖后腿的。”
“不!”
“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回来的,这是我们的士兵牌,交给你,替我们保管好,三年后的今天,我们当初相遇的地方见”••••••••••“黑妖!刀锋!佐罗!•••不!!!!!”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从那天起,这个噩梦就始终纠缠着他。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那次的任务,血舞倾巢出动,而血魔终究没能去。所有人都把士兵牌留给了他,并约定了3年的期限。而也就是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了伙伴们的任何信息。在血魔的梦中,他看到伙伴们在向自己呼救,但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他一次次惊醒,在绝望,愤怒中等待着约定的日期。
“还有三天就是约定的时间了,该启程了。”血魔定下了飞往阿富汗的机票,没错,就是阿富汗。他们约定的地方。
三天后,一个人出现在阿富汗的首都喀布尔,他来到一栋烂尾楼的跟前,等候着。他就是血魔。他来到了约定的地方,手里提着一个小包,那是所有人的士兵牌,呆呆的伫立着。不觉间,日渐西斜“终于,还是只剩我一个了••••••”他喃喃着,“我竟然流泪了。”他轻轻接住了脸上滑落的晶莹。没有人来,就意味着,在那次任务中,所有人都死了,血魔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滴滴”手表的整点提示音告诉血魔一天的结束,他转身离开,因为没有意义在等下去了,他觉着好累。
就在血魔准备离开时,他的心忽然一顿,他感到脊背透出一丝冰冷。毫不犹豫,拔刀格挡。叮!两把军刀狠狠的碰在了一起。随后一个身影敏捷的跳开。
“3年的平静生活,你的反应依然这么快。”
“能离我这么近才被我发现的也就只有你了,幽灵,你终于来了。”血魔的声音听上去分外苦涩,因为他看到眼前的人,只剩了一条胳膊,一道伤疤从太阳穴划过左眼一直到嘴唇。这是幽灵吗,原来总是天天在镜子前摆pose大秀型男的幽灵。“靠!老子是有点丑,也不用这么盯着老子看吧。”
“只剩你一个了吗•••”
“•••”
“那群混蛋!”士兵牌从血魔手中滑落下来,它们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血魔,你竟然还记得这里。”幽灵试图转移话题。
当然记得,因为这里是他第一次遇到他们的地方,那时,他还是一名维和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