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布尔市郊区的一个贫民区·····
一个伪装网盖在了几辆蓝色的卡车上,而几个穿着军装的人正在用刷子将卡车漆成绿色,有一个人拿着似乎是信号探测器的东西围着卡车一圈一圈的进行探测,大概是在检查有没有定位仪之类的装置。
远处,一双满怀仇恨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五个小时前,我就找到了他们,跟他们来到了这里,不得不说,这些人很机警,他们开车遛了几圈,却回到了离当时袭击车队不远的地方。
汗水一滴滴流下,食指轻轻的扣下,“击发,击发!他们杀了你的兄弟,送他们去见上帝。”耳边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对我说。
三点一线,我的瞄具牢牢的锁定了一个人的左胸。只要按下扳机,他的动脉就会让他的鲜血染红他面前的土地。时间点点流逝,在做了一次次的心里斗争后,我还是艰难的放下枪,理智在终于还是战胜了冲动。
因为我知道,第一:目前为止,我见到的只是装备简陋的民兵,而当时高飞明显是被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击毙的。第二:消失的郭勇我还没有见到,而他是不是卧底我也无法确定。第三:我只有一个人,而对方仅是我看到的,就已经足有20人,虽然我对自己比较有信心,但我也不认为我可以面对20多名武装分子,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些亡命徒的情况下。
我必须想一些对策,给予他们致命一击。不过首先,我要找到郭勇,并干掉那个狙击手。但有一点让我担心的是还有没有其他的像这名狙击手一样的军人。
夜里1点,是人最容易困得时候。这时候,人的警觉度会降到最低水平。
“听说最近老大干了一票,足有3大卡车粮食,估计能卖不少钱,老大今天又发咱不少好东西。”塞义德`阿卜杜尔`瓦杜德`塞义迪靠着墙懒洋洋的对另一个巡逻的士兵说,“你先看着,我去个厕所。”
“塞义迪?还没完?”……“塞义迪?”看塞义迪老不回来,马赫莫德有点警觉,冲着塞义迪离开的地方问道,但没人回答。马赫莫德立刻拿过了身边的AKM拉了下枪栓,“塞义迪,我要过去了。”端着枪,半蹲着,马赫莫德朝着塞义迪刚才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
“塞义迪,是你吗?”地上躺着一个人,马赫莫德立刻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声音,他走到了塞义迪跟前,轻轻踢踢他,“老兄,怎么了。塞义迪?”发现塞义迪没有任何回应,马赫莫德立刻惊醒过来,有人袭击!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抬起枪准备放枪示警!可这时,一只脚猛然踢掉了他手中的AKM,马赫莫德立刻抽出军刀,一个后滚翻。敌人就在身边,军刀和还没上膛的手枪相比显然军刀是更好的选择。不得不说,对一个没受过正规训练的人来说,马赫莫德做的无可挑剔,但是。就在他站起身,准备做出防御姿态的时候,一个枪托毫无花哨的砸在了他的头上。“敌袭……”马赫莫德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后,仰面倒了下去。
我抽出军刀,用手捂在马赫莫德的嘴,一刀划断了他的喉管。马赫莫德的眼睛瞬间睁开,但是,心脏有力的将鲜血从他那被割断的颈动脉泵出,我那一刀割断了他的动脉,气管和神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马赫莫德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血红。失去了与大脑联系的身体轻轻抽搐了几下,他的眼睛失去了神采。
“这是为了冯彬,”我轻生喃喃着。我把塞义迪和马赫莫德拖进了旁边的灌木丛,转身再次跳入了黑暗。
我蹲在墙跟,不停的深呼吸,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刚才马赫莫德临死前绝望的眼神深深印入了我脑海,手上鲜血的血腥味不住冲击着我的神经。我的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我杀人了,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我手上,我是刽子手?!我参加维和士兵是为了维护和平,可就在刚才,我杀了两个人。满手的血色都在提醒着这一切的真实。我感觉浑身冰凉。
用驱蚊剂朝着鼻子喷了几下,刺鼻的气味让我胃里的感觉好了一些,紧紧抱着头,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杀人并不像电视上那些狗血的抗战剧,谁拿一把枪都能做到的。虽然剥夺一个人的生命确实很容易,在锋利的军刀下,人的脖子就像充满水的牛皮袋,一下就破了。但是,杀人后那种罪恶感会深深折磨着自己。
“他们杀了你的兄弟!他们该杀!”我不停的暗示着自己“他们都是亡命徒,杀了他们就是救了更多的人。”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在敌人老窝,如果我的状态不对头,被人发现了,别说报仇了,估计我也要对付在这了。
过了好一会,觉得好受一点了,把军刀在身上擦了擦。再次平静了一下,起身贴着墙跟猫着腰朝一间屋子摸了过去。窝在窗边,轻轻听着,确定屋子里的人都睡着了,轻轻打开了门。
吱呀,开门声在夜中显得分外明显。在确定没人醒过来后,我蹑手蹑脚得摸进了屋里。这个屋看样子是一个宿舍,6个大汉正在呼呼大睡。皱了皱眉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伏特加的气味,这就解释了屋子里的人为何睡得这么沉。再次抽出依然有些浓浓血腥味的军刀,深吸一口气。怪就怪伱们是我的敌人吧!几分钟后,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的呼吸。
“漂亮,漂亮。干的不错,干净利索。”身后突然传来了鼓掌和喝彩声,于此同时,屋子里的灯被打开了。我大吃一惊,肾上腺素快速分泌,就地一滚,蹲在了一个床的后面。抄出95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食指扣上了扳机。
“如果开枪了,你认为你还能走出去?”一个金发男开口了,丝毫不在乎我指向他胸口的步枪。我一惊,因为这个人用的是一口标准的汉语。
“你……你们是什么人?!”这俩个人手中没有任何武器,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很危险,极度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