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失掉了最大凭借之一的米尼冈,夏尔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对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另一个手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身后的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第二,你似乎忘了数人头•••那辆车里的。”
就像在验证我的话,那辆底朝天的的,已经严重变形的路虎车中,猛地蹿出一个敏捷的身影。
“塞巴斯蒂安!”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后,夏尔目眦欲裂,大吼出声。没错,这才是我最大的,最重要最关键的底牌!塞巴斯蒂安,这位夏尔的心腹,他的左膀右臂。在这最后一刻倒戈!或许说,并不是倒戈,因为他本来就是银月天使安插到他身边的。不过她是怎么做到的,就不是我知道的了,也更不是夏尔所知道的!无疑,这道伏笔深深的戳中了夏尔,他很少信任别人,而此时他最信任的人之一竟然当面反叛!
被震惊的夏尔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塞巴斯蒂安身上,以至于他忽视了塞巴斯蒂安扔出的三个圆柱形,银白色的小东西,忽视了我们捂住了眼睛的动作。于是,就在夏尔瞪大眼睛盯着塞巴斯蒂安时,就在夏尔的手下正在睁着他们锐利的双眼寻找着那个手持M99,不知何时会再发出惊天一枪的狙击手时,他们的眼中仿佛同时出现了四个太阳。然后,其中的三个变得越来越大,最终充斥了他们整个视界。开玩笑,一个闪光弹就足以造成可怕的致盲效果,何况还是三枚?何况他们此刻还把眼睛瞪的这么大!再经过训练,在瞬间失去视觉后人也会变得慌乱,我甚至听到有人不小心按下了扳机。将子弹倾销到了地面,天空和•••队友身上,场面于是变得愈加混乱。
朝塞巴斯蒂安比了比大拇指,我几步调到夏尔身边,一把拎起他。从致盲到恢复视力,到恢复理智再到重新瞄准,这是一段不短的时间,足够我做许多事情了。我自然不会浪费者大好机会,我利用方式就是---跑!
一拳砸在了夏尔的脸上,让本就被闪光弹闪的头晕目眩的他变得更加七荤八素。然后拎着他招呼着逆鳞小队拔腿就跑。什么都看不到的夏尔只觉得自己被抓着跑了一段很短的距离,然后---他顿时哇哇大叫,因为他分明感到自己在做自由落地运动!没错,我们既没有跑向切诺基,也没有跑向集装箱车,而是直接从桥上直接跳了下去!
夏尔他们说他们把所有的公路都封死了,这个我信。不过,谁说过我要走公路呢?我选这个大桥为行动地点,不就是因为下边有河吗?你以为劳资是只会开车跑,然后玩公路生死大逃亡的傻x吗?
引擎的声浪响起,我爬上事先在这里埋伏好的快艇。手伸到水里捞出了眼见就要沉下去的夏尔,冲他肚子就是一拳来“好心”帮他排出了一肚子河水。“let’smove!”我给艇手下令道。然后对着夏尔就是几耳光帮他“集中精力”。
“你个•••”清醒过来,而且恢复了一些视力的夏尔张嘴就要开骂,不过立刻被我几耳光给扇回了肚子里。“来,我请你看一场烟火表演。”我用手揭开夏尔的眼皮,另一个手指向大桥。
“你知道百分之七十四的硝酸铵,百分之五的木粉和百分之十八的铝粉,与乳胶基质混合后是什么吗?•••什么也不是,而我把整个桥上都铺上了一层这个东西。不过•••我打翻的那辆路虎车似乎在往外淌一种叫做柴油的东西•••”
似乎是在记忆里翻找了半天,想起这是什么东西的夏尔猛地抓住了我的衣领。然后望向大桥——那上边,他的底牌,那些精锐都已经恢复到了训练有素的样子。在桥上拿着枪指着这边。只是怕误伤了夏尔,迟迟没有开枪。可以看到,又有三辆大切开上了大桥,夏尔又有援军来了呢。这反而让夏尔的面目更加狰狞,“不!!!”他绝望的大喊“快跑!!!离开大桥!!快跑啊!!!”
“看来你也知道胶基化铵油炸药啊。”我冷笑着。
“我要杀了你!”疯狂的夏尔一拳对着我打来。但是,在他拳头挥出的轨迹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手,那个手里抓着一个遥控器。中间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夏尔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那个红色的按钮上,那按钮下边写着——起爆。
天空似乎猛地一暗,瞬间高度膨胀的空间甚至让人产生了错觉,桥面好像往上一拱,然后猛地塌了下去!桥的下方的河水像是被一个透明的球压了下去,出现一个大大的凹陷,可以清晰的看到河床。紧接着,一个令天地斗为止变色的大火球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瞬间向外扩散出去,河水刹那间气化,河水被整个截断,连钢制的桥身都转瞬间融化。
“好像是玩大了。”三秒后,看着眼前几十米高的蘑菇云,我然不住喃喃着。虽然这段时间我们已经跑了足有300米远。但是在爆速为5400m/s的胶基铵油炸药面前显得太近了,何况爆炸当量如此之大。还没反应过来,所有人就被那冲击波给撞的东倒西歪,快艇几乎被掀起来。河道两旁的大树被吹断,小树甚至被连根拔起!即便是及时长大了嘴,但我还是眼前一黑,脑袋像是被撞击过一样嗡嗡作响,耳朵里什么也听不到。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到上游有一道白线•••那••那是什么•••••••••••••••••••••一群人万分狼狈的回到了一个临时基地。因为“三大天使”尚未在明面上有所动作,同时也为了让我们的行动更为隐蔽。我们并没有回他们的总部。
这个临时基地在一座废弃的铁合金厂中,因为排污达不到标准被叫停了。但因为地皮价格纠纷一直无人接手,就被我们毫不客气的“征用”了。随手把装备放到了地上,我一头躺在了一张铺好的行军床上,浑身都酸疼不已。这次着实玩的有点大了,本以为冲击波就已经是大头了,没想到后边还有更猛的。一条六七米深,二十多米宽且水流量很大的河被强行截断几秒的后果是什么?是后边的河水很快涌上,形成了一道堪比钱塘江一线潮的大浪,而我们还失误的往下游跑,于是——就苦*了。
不过我们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个一枪打爆了“小鸟”直升机的狙击手,虽然他离桥有200多米的距离。要知道,一个小型货车如果装满了TNT后发生爆炸,威力足以••••我正在想着,却听到刚来到的克里在那里“心领神会”的开始计算了。“我们大约使用了100kg的胶基化(乳化)铵油炸药,其热值为42.6kj/g,每千克TNT爆热为4.52Mkj/kg,地面爆炸系数约为1.1,蒸汽云爆当量的系数约为0.04,由范登博•兰诺因方程计算的话,冲击波半径约为13.6乘上1.1乘上0.03乘TNT爆炸当量再乘0.37,约为7347米。如果考虑到空气与炸药混合不充分,柴油与炸药没有充分接触,低一个数量级的话,约为700米•••唔•••”
“算完了?!”我狞笑着走近克里,随手抄起了地上放着的一根拖把。
“算•••算完了。呃•••我错了•••别打我•••啊!!别打脸!!”
唉,现在揍他也没什么用了,我拉着克里走进了一个由好像原来是秘书办公室改造而成的临时病房,那名狙击手刚刚被送到了这里,正昏迷在床上,人事不省。
“他••••••”克里看着昏迷的狙击手,说不出话来。
“因为你没有实现计算好当量,让我们差点挂掉还好说。至少我们没少什么零件,但是他!即便是在打下了小鸟后立刻撤退了,他距离爆点依旧太近!收到了冲击波的直接冲击,应该已经是重度脑震荡了,身上的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
克里没有回答,轻轻的抿着嘴,脸上少有的流露出了内疚的神色。叹了口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了。像克里这种年纪不大,但天赋极高的人,就需要一些沉重的打击,磨砺才能变得成熟,才能更加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