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匍匐在地上,手中的望远镜一寸寸的扫过眼前的图景,搜索中着每一丝可疑的信息。嗯?我轻咦了一声,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不对劲啊。没错,我现在就在三号基地,在处理了三个人的尸体以后,我就直扑这个基地而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们认为我最不敢去的地方,我最要去!
按照我的预计,三号基地,七天王驻镇的地方,就算是大部分兵力都派出去追杀我,应该也会剩余许多的精锐部队。我整段路都在考虑怎么干掉这些精锐部队,或者是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干掉主票。
但是,但是!当我来到这个基地外沿的时候,我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可以称作有编制的队伍!有的只是三三两两的看上去看上去并不怎么有警惕性的“散兵”。这是有埋伏还是···空城计?
内心不断的做着猜测和预判,到底要不要干这一票?甚至连汗水都从鬓角流下,因为我知道,现在的时间十分的紧急,虽然大部分士兵都被派出去搜捕我,但是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撤回来。是几个小时?还是几天?我我从得知,而且,那三个人的失踪,迟早会被发现,这无疑也会让这里的指挥官生出疑心。
看了看手表,正是下午五点十分,距离入夜乃至深夜还有一段时间。而根据我随手带来的那“哥哥”的通讯器中的收到的指令来看,那些人依旧在继续搜索,我还有时间。
环顾四周,寻找了一个了一个位置高一些但是有遮挡物的位置,而此刻,HK416上的沙漠迷彩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几乎不需要任何的掩饰,像是树叶什么的,卧倒在那里不动就宛如有了最好的伪装。
眯了一会眼睛,重新拿起了望远镜,我要做的,是做到对这个三号基地的绝对了解。进入的路线在我的脑海中一边边预演,一个方案被确定,但很快又被否决。甚至连不同建筑之间的距离我都精确到米算入了我的方案考虑范围之内。
这是食堂,这是作训室。脑海中一个立体的模型随着我的仔细观察被深深的刻画在记忆中。我没有三号基地的内部地图,此时对它的观察,就成为了我的第一手资料。
如果他不在这里怎么办?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因为我清晰的记着那个哥哥说过的话,“在二号或者三号基地。”他是不确定,还是本来就打算留一手?我不由得质疑自己直接干掉他们几个人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算了,不再多想,重新拿起了望远镜,做过的事情没有所谓的对错之分,只能说对未来的事情造成的影响不同罢了。况且,如果当时留下他们几个的姓名或者继续询问,他们趁我放松对他们的警惕告诉假的消息导致我“飞蛾扑火”也不是没有可能。
太阳西去,天色渐渐昏暗,我嚼了一颗薄荷糖给自己提提神。嗯?那是,突然注意到有几个人从一个建筑物里走了出来,我立刻抓过了望远镜看了过去。那是···俘虏?只见几个身着黑翼天使训练服的士兵推搡着几个同样身穿军装的人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那是?调动了一下望远镜的聚焦,我紧盯住那几名战服模样的人,愕然发现那几人竟然穿着政府军的衣服!他们是正规军!内心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刚刚,不···是直到现在政府军都还在帮助他们搜捕我,这里,这个三号基地为什么会有被押解的政府军士兵?
无比疑惑的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事情的发展,只见那几个人被押送到了一片空地上。那里有一个门子框形状的木架,下边还有一个台子,然后···我瞬间瞪大了双眼,刚才我还在好奇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原来是,绞刑架!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出现绞刑架?这里又不是阿拉伯地区,这里没有穆斯林,没有异教徒!无疑,枪毙和绞刑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从人性的角度上将,绞刑是受到了无数人质疑的,被执行绞刑的人的死状无疑太过狰狞。
这个黑翼天使真的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我皱着眉头看着黑翼天使的几名士兵将三名男人推上了高台,绳索被套在了他们的脖颈上。有一个人突然挣脱了束缚,跳下了高台,向着基地围墙的方向跑了过来,他想逃跑!可是,在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他怎么可能跑得掉?一声清脆的枪响后,他的小腿顿时出现了一个被洞穿的血洞。腿一软,他一头栽了下去。
就在这刹那!我心底突然如针扎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一种刺骨的寒意从骨髓中透出,不知怎的,我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他看见我了!我分明感到在他倒地的一刹那,我们俩的目光有一刹的对接,虽然理智告诉我这根本不可能,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千米,而且我还身着迷彩,就算是他在我面前一百米,哪怕是几十米都不可能发现我!但是,这都不能削弱对我心底的冲击,就算是不断的暗示自己。
只见一名黑翼天使的士兵快步跑了上来,一枪托砸在了这个男人的后脑上,刚刚爬起的他立刻又一头撞在地上,我立刻看到鲜血迸溅了出来。士兵抓住他的后领把他提了起来,只见男人的口鼻都大量的流出了鲜血。男人的眼睛刹那将睁大巨大,以至于鲜血都进入到他的眼睛,成为了一双血目。但他依旧拼命的睁大着,看着我的方向···一丝冰冷出现在他的脑后,那是士兵用手枪抵在了那里。
杀了士兵!救他!内心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我甚至下意识的抓过了枪,食指扣上了扳机!不可以!理智在拼命争夺着控制权,不能冲动,不能冲啊!
砰!就在我内心挣扎的时候,枪声响了。子弹从男人的后脑射入,从他的右眼射出,强大的动能直接把他的整个右眼甚至是大部分眼眶带飞出去!原本右眼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黑洞,和左边那深红的血目一样,直勾勾的看着我的方向。似乎在质问我,为什么不救我!?
心刹那间冷静下来,确切的说,是变得冰冷。心底的那种救还是不救的纠结也随着这个男人的死烟消云散,我似乎感到心底有一个东西碎裂了。心冰冷的可怕,我知道,我的最后一丝人性也岌岌可危了,或者说,只能说残存了。下次遇到同样的情况,我想。
哪怕让我开枪击毙这个男人,我···也能做到吧。心灵受过了太多的拷问,反而···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