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找雷晨浩的孔云霞扑了个空,学员告诉她雷晨浩一早就出去了,窦奇良竟然也不在学校里,孔云霞决定在学校门口等。
窦奇良一大早起来就买了一些东西去看望方初兰的伤势,他打定主意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多和方初兰相处。
雷晨浩这边却发生了大事情。
昨天窦奇良晚归被举报,他断定学员身边必然有特务处的人在监视,虽然彼此不认识,但他清楚这一批学员里有好几个是组织里的人,所以他一早就去书店找老板,想让他提醒学员小心一点,让他想不到的是,书店已经被查封,听人说老板被杀,小三子不知去向。
雷晨浩一般是跟老板单线联系,事情一发生让他一时无所适从,想要上前打探情况,被一个人从后面拉住。雷晨浩回头一看,拉他的正是小三子。
小三子原名叫贾小山,在家里排行老三,家乡打仗那会,上过前线,那时年纪小,就被到广州潜伏的老板带了出来,因为小山音近小三,叫着叫着就叫混了,后来认识他的人就都叫他小三子。
小三子年纪虽小,人却机灵,老板出去的时候交代他,如果自己没回来,又有人在注意书店,就让他先离开,去五步巷找潘伯。当他发现有人盯着书店,他没有马上去找潘伯,而是化妆成乞丐躲在附近的巷子里观察情况,直到看到雷晨浩出现。
“先别问,跟我走。”小三子拉着雷晨浩往五步巷走去。
说道这五步巷,算是贫民窟中的贫民窟,说这巷子短,用不了几步就能走到头,但就在这几步长的巷子里,集中了百十来人居住,是真正的鱼龙混杂的地方。
小三子轻车熟路的找到潘伯家,十来平的房间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其中有雷晨浩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其中一个人竟然是宋华北,他的一只胳膊上还缠着绷带。
大家显然聚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了,被小三子领进来的雷晨浩就坐在一边听他们讨论,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老板和冯教授被抓了,打死了两个学生,其中几个学生被掩护着跑了出来,其中就有宋华北,冯教授和学生募集了大量的经费,逃出来的人都不知道钱在哪里。
有人主张去军部救人,有人主张去找经费,有人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要抓紧时间撤离,还没达成一致意见的时候,外面传来放哨的潘伯的声音:“有特务来了,你们快点撤。”紧接着就传来枪声。
小三子熟悉环境,立刻领着大家从后面翻墙出去,雷晨浩走在后面,听到前院的交火已经很激烈了。翻墙出来才发现后面也有特务包抄上来,几个民兵开枪挡住特务,让学生先撤,这样一乱逃跑的学生就分成了两伙,一伙向东,一伙向北。学生没有枪,只能避开特务一个劲的向前跑。
特务很快追了上来,离得较远,却不停的开枪。雷晨浩他们尽量捡弯多的巷子走,不易被子弹射中,也可以甩掉后面的追兵。
等不到雷晨浩的孔云霞慢慢的往回走,半路上突然听到枪声,她从手袋里摸出手枪,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本来作为医护人员的她平时是不能配枪的,方初兰怕她一个人外出不安全硬是打报告特批要出一把枪来,还请钱郑源特批了子弹,陪着她练了好几天的枪,用方初兰的话说,她枪法不算高明,但自保是绰绰有余了。
孔云霞绕进巷子里的时候,正赶上雷晨浩让几个同伴爬墙离开,墙下只剩了雷晨浩和小三子,小三子先看到孔云霞,对雷晨浩示意道:“雷哥,那边。”
雷晨浩转头看见孔云霞,她见到是雷晨浩手中的枪已经低了下来,雷晨浩先帮小三子翻过墙头,过来想拉着孔云霞一起离开,特务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转弯处。
千钧一发之际,雷晨浩被孔云霞推到墙角,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孔云霞已经吻了上来,特务跑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两人接吻的一幕。
两个特务拿着枪对着两人,其余几人分散在周围寻找跑掉的学生。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特务举着枪问道。
“我们做什么难道你没看见吗?”孔云霞不耐烦的说,顺便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证件。
特务核对孔云霞证件的时候,搜寻的几人回来了,看来没有收获,便对孔雷二人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去军部走一趟。”
“我是军令处的人,你也敢抓?”孔云霞嚷道。
“不管你是什么人都要跟我走一趟,最好是配合一点,确定你们没问题自然会放人,若是敢反抗,我们手里的枪可不长眼。”特务说着,把两个人带走。
方初兰也没回宿舍,睡了个懒觉,洗过澡,让今天值班的敬哥给她带来吃的,准备吃饱了去高岩那里还车,就接到电话说孔云霞和雷晨浩被军部带走了。
方初兰匆匆的去查看情况,钱郑源已经领着两人出了审讯室,看到方初兰安慰道:“别着急,虽然他们两个有嫌疑,但没有直接的证据,也不好为难他们,我怕你担心,给他们做了保,先把人给你领出了,把他们看好了,最近不要惹什么麻烦,就不会有问题了。”
“谢谢,最近好像一直在给你添麻烦。”方初兰向钱郑源道谢。
“行了,真要感谢我改天请我吃饭好了。”钱郑源说道。
“没问题,改天我做东,我们找最贵的地方吃。”方初兰拍着胸口保证到。
“先把他们带回去吧,特务处抓了不少人,我还要去处理。”钱郑源笑着说。
方初兰领着孔云霞回值班处休息,她安慰愤愤不平的孔云霞,没有注意雷晨浩奇怪的脸色。
张敬看方初兰把两人领了回来,上前关心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惹上特务处那些人了?”
“还不是……”孔云霞刚想跟张敬抱怨一下,雷晨浩从后面拉了她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自己开口道:“没什么,一点误会。”
张敬看雷晨浩不想多说,也就不再继续追问,方初兰更是尊重他们的隐私,从离开问讯处她就一句也没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