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和剩余的鬼子混在一起,后来开始肉搏,两个鬼子将刺刀刺向方初兰,她两手卸下刺刀转而送入鬼子的腹部,一个鬼子的刺刀眼看刺入顺子胸口,被方初兰用抢下的步枪抡中后脑勺,瞬间毙命。
剩余的鬼子被三人合力消灭,方初兰只觉得胸中压抑的仇恨无法爆发出来,无法压制,她对着天空大吼,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晕倒在地上。
大娘过来查看情况:“没事,只是脱力晕倒了,大家收拾东西赶紧离开,刚才的枪声必然惊动了鬼子。”
简单处理了伤口的顺子开始收拾驴车,临走前他将方初兰射出的飞刀都捡了回来,没给鬼子留下什么线索。
将大牛的尸体抬上车,大娘和另一个年纪大的女人赶车,方初兰和金子他们在顺子赶的车上,他们一路上山。
半山腰上,遇见几个下山寻人的伙计,看到他们的情况赶紧迎了上来。领头一个对大娘说:“大娘,寨主不放心你们的安全,让我们出来接应,路上出事了?”
“大伟,我们在半路遇到鬼子,先回寨子再说。”大娘吩咐着,大伟接替大娘赶车,看到大牛的尸体不免唏嘘,其他人垫后。
青龙山早已出了南京的地界,这里一直土匪横行,说乱这里这里九山十八寨,盗匪无数,官商经过都要绕着走。但真遇上穷苦人借道,只要不生事端,也断然不会丢了性命,这乱世讨生活不容易,匪山自有匪山的规矩。
他们一路上山,半天的脚程就到了一处寨子,这南山寨是这几年新起的寨子,位置自然不是最好的,但寨子起的极有气势,大当家的够狠也够义气,在这青龙山一代威信极高的。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介绍一下这青龙山的势力构成,时逢乱世,一些人不堪忍受压迫和剥削就上了这青龙山占山为王,最多的时候,这里的寨子足有二、三十号,慢慢的,势力弱的寨子被势力强的吞并,发展的最后,说是九山十八寨,有实力的也不过三、五个,为首的是青龙峰上的青龙寨,当家的赵大龙以前跟着军阀打仗,军阀失败后他就带着残部占山为王。之后数得着的也就是凤凰岭上的凤凰寨,寨主是个女人,人称小辣椒,手段果决却明白事理,为了避免几个叔叔争位子内斗,从父亲手中接的寨子。青龙山脚的白山寨,这个寨子是青龙山附近的农民,遇到灾荒交不起租子,就逃到山上,开荒种地,算是山上与世无争的势力。还有新兴的山北的南山寨,其他小寨子林林总总,也不多说。
大娘他们现在所处的就是南山寨,到了寨子,大娘打发他们去休息,让金子照顾受伤的方初兰,她带着大伟处理大牛的后事。
直到傍晚,安排好一切的大娘才有功夫去看看方初兰。方初兰伤口恶化,一直昏迷着,大娘到她房间的时候,金子已经离开了,大当家的拿着枪,对着方初兰,似乎再犹豫着要不要开枪。
“响子,你干什么。”大娘叫道,声音不大,足以吸引李响的注意力。
李响听闻大娘他们在路上遇到鬼子,还带回一个受伤的女子,就过来看看,他觉得方初兰眼熟,细想之下,当初在南山*的他们跑路的一伙国军中,下了他的枪的人就是她,他摸摸脸上的伤疤,这伤痕就是她留下的。于是他赶走了金子,想要方初兰的命,这时大娘进来了。
大娘拿走李响的枪:“我不准你这么做。”
“大娘,你忘了死在南山的那些弟兄了。”李响说道,他在凳子上坐下来,毕竟他这辈子也没杀过女人。
“响子,你忘了活着离开南山的那些女人和孩子了?”大娘劝道。
“这……”李响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大娘接着开口了:“你想杀她可以,先偿了我们欠她的命,在南山,她一句话救了我们老少五十几口,今天在山下,要不是她,我们十几个人就全交代在鬼子手里了,我们欠她六十几条命,你还的清吗?”
大娘看李响表情松动接着说:“打南山那会,这丫头才多大?能练到这么好的伸手要吃多少苦,若是父母在身边断然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这么做的,说到底她也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你若报仇,去打那些当官的国民党,大娘绝不拦你,你自己想想,过会我让金子送药过来。”
大娘将枪放到李响面前,推门出去,李响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把枪收了起来。
金子敲门,送来一碗药,李响让她把药留下,又把金子赶了出去。他自己拿着药碗,喂给方初兰喝。
李响扶起方初兰靠在自己身上,这丫头还真瘦弱,揽着的腰身仿佛一用力就能断掉,让他不敢用力,真不知道这样的身体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苦涩的药汁流入方初兰嘴里,呛咳让她渐渐恢复意识,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迷茫。她清澈的眼睛就这么映入李响的眼中,像一只迷路的小鹿。
李响扶了扶方初兰,让她靠的更舒服一些,这一动作似乎惊醒了方初兰,她看了眼身边的陌生人,清醒过来的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你是谁,这是哪里。”方初兰轻揉这额头问道,她只要一回忆,头就针扎样的痛,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李响问道,他眼里看得出对方初兰的欣赏,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能这么快镇定下来,倒真不是简单的人物。
方初兰淡定的看着李响,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她已经陷入了被动,只能见招拆招了。
“好吧,这里是青龙山,南山寨,我是这里的寨主,而你是我的压寨夫人。”李响最终在方初兰的眼神中败下阵来,给了方初兰这样一个答案。
“我是谁?”方初兰觉得这个答案太过匪夷所思,再一次确认道。
“你是我的夫人,小河。”李响靠过来,肯定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