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酒味在房间内弥漫,其中掺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总之异常熏人。周倩捂着鼻子,打开了落地窗。然后又去找拖把。在客厅内来回奔走,可是就是不敢上前一步,因为实在太过恶心了。周倩几次想冲过去,却引来自己的连锁反应,她自己道先跑进卫生间马桶里面吐去了。等吐完之后,周倩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早将尚志宽带回家,应该让他在外面吐干净了,再进屋。或者直接将他仍在马路边儿上得了,由他自生自灭去。谁让他喝这么多的酒!可是看到尚志宽趴在地板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周倩又想反悔,在房间内找了口罩,一闭眼睛便硬着头皮冲过去扶起了尚志宽,用拖用拽,将他弄在了沙发上。然后去处理地上的污秽物。经过百般努力,地板这边儿倒是弄干净了,可是沙发那边儿不知何时又吐上了。周倩新换的沙发垫,全军覆没。周倩哭了。哭嚷着骂尚志宽不得好死!要赔她一张新沙发。
尚志宽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手中摸索着沙发垫,就往自己嘴上擦,周倩想去阻止,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周倩一脚踢在尚志宽的后背上,不再理会他,独自洗漱,睡觉去了。
“七月的风懒懒的,连云都变热热的,不久后天闷闷的,一阵午后雨下过……”
半夜,手机铃声不停响着,尚志宽自睡梦中醒来,摸出手机放在自己耳朵上。
那头,陈大辉焦急的声音:“哥哥哎,你总算接电话了!你在哪儿呢?我找你半宿了都!你快点儿回来吧!嫂子挺担心你的……喂!志宽哥,你在听吗?喂……”
尚志宽迷迷糊糊中回了一句:“晚安!”随手挂了电话,沉沉睡去。
那头,陈大辉对着电话还在讲着,电话已经断线。站在他身旁的是白洁。
“嫂子,志宽哥说晚安,我想他一定是在朋友家睡下了。现在天都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看就算了吧!”
白洁应声:“那好吧!你志宽哥没事,我就放心了!”
“嫂子,我送你回去吧!我真不该打你的电话,把你也给吵醒。我真的是猪脑子,志宽哥这么大个人了,肯定会照顾好自己。”
“大辉,你别这么说!你也是关心你志宽哥!”
“哎!”
清晨的阳光洒在客厅,尚志宽身上裹着沙发垫醒来,迷迷糊糊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粉红色的沙发,粉红色的壁纸,高高的水晶吊灯……
尚志宽坐起身来,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拍着脑袋任他怎么想,都回想不起来。头痛欲裂,似要炸开一般。他掀开自己身上的沙发垫,一股恶心的酒味扑鼻而来,沙发旁的脚下是一堆污秽。他连忙挪动脚步,摸索想去寻找卫生间,在客厅拐角处见一扇磨砂玻璃门,扭动把手便钻了进去。
周倩穿着粉红裙带睡衣,睡意朦胧的正坐在马桶上,见尚志宽开门而入,打着招呼:“大叔,早!”可是下一刻,她突然一声尖叫:“出去!”
隔着磨砂玻璃门,周倩的声音在咆哮:“大叔!你太没礼貌了!进门不先敲门!”
尚志宽反驳道:“你上厕所怎么不锁门?”
“我一个人住,我干嘛要锁门?呜呜。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全被你看光了?呜呜~”
尚志宽厚颜无耻:“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真的!周倩你不要哭,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大叔,那你告诉我,我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粉红色的小象……”尚志宽此言一出,顿感头皮发麻,大事不妙。
只听周倩的声音在呜咽:“呜呜,还说什么都没看到,都被你看光了!你要对我负责!”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顶多只是看到你的内裤而已,其他的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周倩,你别担心,这件事情我保证守口如瓶……”尚志宽还在说着,就听到里面马桶的抽水声,紧跟着周倩开了门,幽怨的眼睛。
尴尬,两人近距离的四目相望,尚志宽脚底抹油,绕过楚楚委屈的周倩,进了卫生间,并关门反锁。
简单的洗漱完毕,尚志宽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冒尖的胡茬,困意的眼睛,苍白的脸色,有些颓废。擦干脸上的水渍,他开门行至客厅。空荡荡的。周倩已不见踪影。
尚志宽呼出一口气,吁———他的视线停留在沙发旁的一堆污秽,转身又行进卫生间,寻了拖把,去清洁那堆污秽物。等一切忙完,尚志宽又将沙发垫取下,裹成一团,放至卫生间的面盆上。准备给周倩去个电话,问问她家洗衣机在哪儿。
这时,客厅门从外面打开,周倩拎着两个白色的塑料袋,进门正在换拖鞋。
“大叔,吃早饭了!”
周倩穿着白色圆领长袖T恤,下身是紧身牛仔裤,扎着马尾,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没有任何裸露。
尚志宽心中惊呼,她这是在防谁呢?自己是那样的大色狼嘛!刚才明明是意外造成的!心中这样想着,尚志宽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周倩很安静,瓷娃娃似的小脸袋绯红无比,害羞的低着脑袋,视线只停留在手中打开的方便袋,正一样样的取出里面的早餐,摆在桌面上。
很安静的早餐,两人都显得局促,不好意思去看对方,直到尚志宽问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会在周倩的家中。
用完餐,周倩驾车,将尚志宽送回了合租屋,然后留下一句话,我先去公司了,便驱车而去。
尚志宽上了楼,准备洗个澡,换件干净衣物。可是他没有察觉,就在他下车上楼的不远处,白洁手牵着萌萌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