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大门口,李凡俯下身子,半蹲在萌萌面前,问道:“萌萌,你妈妈呢?她最近好吗?”
萌萌的小眉头缩在一块,说:“妈妈生病了,萌萌也想妈妈送萌萌上学,可是姥爷说,妈妈需要休息……”
李凡很是焦急,拉着萌萌的小手问道:“萌萌,妈妈到底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可能李凡太过激动,询问的声音有些大,再加上手中紧紧攥着萌萌的小胳膊,萌萌没有开口回答,直接就哭了出来。
李凡也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同萌萌道歉,好言相哄才让萌萌止住哭声。李凡又问道:“萌萌,妈妈是在家中吗?”
萌萌摇头,说:“妈妈在医院,病床上……”
“萌萌,叔叔带你去医院探望妈妈,好吗?”
“好!”萌萌点点头。
白洁在医院病床上见到李凡时,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质问李凡,为什么尚志宽的事情至今仍没有回应。可是此刻姥姥正在身旁,也只好暂时闭口不谈。
姥姥在见到李凡之后,头顶上扬,双目放光。一贯市井的她从李凡身上嗅出了些许贵人的味道。那是她异常渴望的味道。作为母亲,她一直在为白洁未来的富贵生活做打算,所以此刻放光的双眼直对白洁猛使眼色。随后牵着萌萌的小手,说:“呵呵,你和白洁……你们聊,我和萌萌出去转转,透透气,这医院整天病人来来往往,萌萌还小,呆在这里容易得传染病……”
白洁对她的眼色置之不理:“妈,医院怎么会有传染病?你不要大惊小怪,好吧!”自己的母亲,白洁了解,母亲是想替自己和李凡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然后打她那如意金算盘,将自己推向李凡,只因为李凡是有钱人。白洁开始厌烦自己母亲那副求富嘴脸,可是母亲就是母亲,嘴上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藏在心里。
可是母亲却牵着萌萌的小手,已经出了病房门,她的声音在病房外传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我是为了我的乖外孙女好。萌萌,走吧,姥姥带你去买好吃的,好玩的,萌萌随便说,姥姥都给你买,呵呵……”
白洁苍白的面孔皱了皱头,不过这里已无他人,正好可以质问李凡,为何不信守承诺。
李凡将一束鲜花放在床头,找了张椅子坐在白洁跟前,伸手去整理白洁额头几根散乱的发丝。可还没等他的手伸触及额尖,已被白洁用力挥手挡回。
李凡说:“白洁,不要这样,好吗?我就是想看看你,没有其他的意思……”然后再次伸手过去。
白洁直接将脑袋扭向一旁,回避的李凡伸来的手。
李凡无奈,选择放弃。
沉默了片刻,白洁问:“为什么没有信守承诺?”
“白洁,我……”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志宽?你那么有钱有势,你大可以找其他的女人陪你玩,可是请你不要一直打扰我的生活,还有我身边的人,好吗?”白洁说着,不停的咳嗽着。脸色更显苍白憔悴。
李凡此刻的心像是被一支箭矢扎进去了一般,痛的难受。到目前为止,白洁仍是认为自己是在寻找乐子,将她当成一件玩物。李凡很想告诉白洁,并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样,可是他没能说得出口。因为即使他说出来,白洁不会信他,只会认为他是在虚情假意。李凡苦笑一声,说:“尚志宽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他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为什么你总是向着他?白洁,你告诉我,我那一点比不上他?”
白洁冷漠的眼神:“他虽然那一点都比不上你,但是至少他不会做出这般卑鄙的事情!”说着,白洁又再咳嗽,越咳越是不止,最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李凡关切的问道:“白洁,你怎么了?白洁!”
白洁一直咳嗽着,没有理会李凡。
李凡慌忙道:“白洁,你等着,我去叫医生!”说着,大步奔出病房。
病房外走廊的一端,李小菲迈着轻盈的步伐,哼着小曲。不远前方,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目光。李小菲自言道:“李凡,他怎么会在这里?家中有人生病了?”李小菲想到了自己心脏有问题的老爸李刚,顾不得许多,赶忙奔了过去。
李凡前脚刚走过走廊,李小菲后脚便跑至那间病房的门口,不过她并没有径直而入,而是洋装走错病房,然后掉头就向走廊另一端行去,在走廊转弯处隐蔽了身形。
此刻的李小菲心事重重,心中思索要不要告诉乔伊曼,她看到了那个女人。同李凡闹过绯闻的那个女人。
忽然,右肩搭上了一只手臂,李小菲本能反应,双手锁住那只手臂,用力一拉,背部一挺。
“嘭!”一声闷响。
背后那人便是仰躺在地,没了动静。
李小菲花容失色,惊呼着:“大辉!”
数分钟之后,陈大辉被几名护士抬上转移床,推入急救室。
李小菲在急救室外焦急渡步。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医生开门而出。
李小菲赶忙上前追问道:“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
见医生如此摇头,李小菲的泪水突然涌出,呜咽做声。
那名医生似乎慌了神,忙说道:“你别哭,病人情况良好!各方面指标都很正常。刚才只不过是淬死过去---”
“啊?没死?”李小菲恶狠狠的眼神瞪着那名医生:“那你干嘛摇头,害的我白白伤心难过了大半天。你要死啊你!”
那名医生突然咆哮道:“我摇头是因为你们这些当家属的,太不下心了!没事还开这种玩笑,你知道这么一摔,病人又需要多久才能康复吗?他那几根肋骨,已经开始长合,如今又是错位,又是断裂,需要重新接合,你知道这又是需要动多大的手术,耗费多少精力吗?你知道有这些时间,我又能救治多少病人吗?你跟本就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完全都不知道!我问你,你还知道什么?”
李小菲呆住了,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无从回答的清楚。
那名医生说罢,摇头叹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