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说我来?”寒东面容略微扭曲,“老师,这,她是个女的,我……”
黑木长老轻轻哼了一声,“没错,她是个女孩,但首先,她是你的敌人,如果我们是没有实力平民,我们可能早就死在她的傲慢之下了,若是你对敌人都是仁慈,那么你永远也成为不了强者。”黑木长老微微眯眼,甩手将软剑扔到寒东手里。
寒东稳稳地拿住软剑,黑木长老朝红衣少女努努嘴,寒东看了看软剑,又看了看红衣少女,寒东的脑门渗出了几滴汗珠。
“大恶魔,其实老师说得对,她本意为恶,嚣张纨绔,若不是咱们三人实力强悍,那岂不是早就命丧她的剑下,强者,当然是要懂得利害的。”小晨咬着嘴唇,轻轻说道。
听着三人的谈话,护卫长等人当然是很是紧张地呆在原地,而那红衣少女则是身体颤抖,眼神里充满绝望。
寒东又是艰难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最后把头转向了红衣少女。
和红衣少女对上眼神,那红衣少女顿时如触电一般,红衣少女的脚不由自主地蹬着地,双手颤抖着向后挪动。
寒东微微闭眼,魔气在周身浮现,寒东瞬时将手中的剑充入魔气,剑身顿时被黑色的魔气浸润,黑光闪闪,寒气*人。
抬起剑,寒东用手指跳过剑刃,亲近的魔气让寒东的感知变得更加真实。
手指在剑刃上轻点一下,寒东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怜惜和不舍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一样的冷漠。
一步一步地,寒东每一步都是那么坚实,红衣少女的嘴唇变得紫青,眼瞳扩大,仿佛走来的那个人,就是深渊中的魔鬼。
呼吸间,寒东居高临下的站在了红衣少女身前,寒东的眸子变得分外深邃。
“求求你,别伤害我,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红衣少女的面容早已僵硬,尚未抹去的泪珠还挂在脸上。
寒东仿佛没有听见红衣少女的话,突然一把握住她左手的手腕,“别,求求你。”红衣少女用右手攀住寒东的手,喉咙沙哑,歇斯底里的喊道。
寒东催动魔气,将红衣少女的右手震掉,寒东微微摇头,将红衣少女的左手猛地放在一边不大的的石头上,红衣少女奋力扭动身子,左手紧紧地握成拳状。
黑木长老眉头轻皱,走上前来,用魔气侵入了红衣少女左臂的天玄脉,在红衣少女惊恐的目光中,她的手缓缓舒展,就好似没有了生机似的。
“寒东,十息之内,她的手不会反抗。”黑木长老面无表情地说道。
寒东点点头,先是呼吸了三次,随即猛然一抬剑。
手气,剑落,魔气的孕育之力让寒东切下的三根手指毫无鲜血溅出,断口处,已经被新生的皮肤包裹好,可不论如何,那地上的三根断指都是如一把利剑,猛地刺入周围人的心中。
寒东闭上双眼,软剑掉在地上,失去了魔气的剑,也如脱去水的树枝,蜷缩在地上。
过了一会,寒东重新睁开眼,杀戮之意已经褪去。
捡起软剑,寒东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走到了黑木长老身边,将软剑递到了黑木长老手中。
黑木长老点点头,“寒东,很好,你给我记住,善,是善,恶,是恶,善恶不能混淆,对错不能概论,别人如何对你,你就如何对别人,对敌人仁慈的人,活着的可能性,太低了。”说着,黑木长老拂拂衣上的尘土。
寒东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怔怔地望着地上的三根手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显然这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刺激。
“老师,您觉得,这是不是有些过了?”寒东背着身,低声问道。
“不,这就是生存之道,别人敬你一尺,你还人家一仗,但有些人,不值得你去可怜,爱也好,恨也好,逃不出生与死,如何选择,还得看你自己的啊。”黑木长老拍了拍寒东肩膀。
寒东转过身,又看了一眼红衣少女和地上的手指,“老师,谢谢您,我懂了。”
黑木长老也是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别怪我恨,不然,等你明白时,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黑木长老一闪身,站在护卫长身前,“你身上若是有地图,能否借老夫一用?”
护卫长点点头,连忙将手伸进腰上的黑色小袋里把地图双手奉上,他可是不敢惹这三个煞星。
黑木长老朝护卫长一抱拳,接过地图,便扇动着恶魔翼,拉起寒东和小晨,向远处略去。
黑木长老在一个小山包上停下,将寒东两人放在地上,“老师,我……”寒东低头。
“寒东,不要再想这个了,在以后,会有更多的抉择面对你,你要学会去选择,善与恶,没有界限,全凭你自己去判断。”寒东无话,只是点点头。
“老师,大恶魔心里肯定不舒服,让他自己呆一会吧,咱们先离开一会。”小晨拉着黑木长老走下山坡,向远处飞去。
黑木长老点点头,“走吧小晨,万事开头难,让寒东自己想想也好。”
寒东深深呼了一口气,“老师,你说的我懂,可是,我真的……”寒东抬起手,闭上眼,发泄似地猛地向岩石上击去,虽然寒东是体修者,但不催动力量,如此撞击仍是让他的手滴下连串的血迹。
寒东抬抬手,血迹顺着掌背流下,直滴到寒东揣在怀里的绝魔道法典上,见状,寒东赶忙用衣袖擦擦。
可奇怪的是,法典居然怎么也擦不干净,没一会,血液居然在没有颜色的封皮上扩散开来。
没一会,法典居然凭空漂浮在他身前,“咳咳,居然真是堕落的鲜血。”法典自行翻开,一道虚幻的中年男人的人影凭空出现在寒东面前。
寒东先是一怔,随即瞄了一眼那中年人不太和善的笑容,“你是谁?”寒东望向那人影,语气有些咄咄*人。
“嘿,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对了,谢谢你的血液,啧啧,这么多年了,居然真遇到了堕落的鲜血,我深渊魔主终于解脱了,哈哈哈。”那人也不在乎寒东的表情。寒东看着那人的眼睛“深渊魔主?不认识,我不管你是谁,但你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从我的法典里出来了?”寒东拿起法典,掂在手上。
那人听了寒东的话,眉毛一挑道:“什么?你的法典?这可是我的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