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巴哥在哭完之后,这才察觉到裤裆里凉凉的,好象尿湿了一般。他脱下来,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让他难堪。巴哥抓把土将其搓掉,重新穿上裤子。他望望密密麻麻的树林,才有些放心地回家。
巴哥的意外发现,在他年轻的记忆中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迹。在以后的日子中,他的脑海不时地冒出那日的情景。尽管他每当想起此事,不知不觉地脸上发烧,可他不能不想。故而,女人的一举一动也就让巴哥格外注意。
女人并不知道背后有一双偷窥般的眼睛在盯着她,依旧偷空与货郎频频幽会。货郎甚至半夜三更干脆溜进家里与女人同床共枕。
那次意外的发现,巴哥好象一下子长大了,他明白这女人在做什么。起先的时候巴哥非常愤怒,他几次想要告诉爹,但却一直没有告诉。巴哥的这种矛盾心理则完全是因为他除了羞愤之外,还有一种想要重复去看那日的情景的心思。
一连几天,巴哥在没有看见女人的时候,都显得那么无精打采。而每当女人摇晃着身子在他面前转来转去时,他的两眼常常会随着女人胸前那凸出的部位游移不定。女人突然间发现了什么,脸上有些不悦,她让巴哥离自己远点,女人讨厌这个快长成大人的孩子。
女人的冷酷激怒了巴哥。这个愣头小子非常清楚这位年轻后妈的所作所为,巴哥就生了报复她的欲望。
可是巴哥的爹出去却半个多月了,一直没有回家的消息。巴哥爹不回来,巴哥就决定自己动手。
巴哥要对付年青力壮的货郎,已是不易,何况还要应付一位笑里藏刀的女人。
但巴哥自有巴哥的办法。
眼看着一个多月了,巴哥的爹是一次没有回家。巴哥常常一个人躲到一边偷偷地哭。巴哥很想爹,因为只有爹在家的时候,他才能吃好喝好,也不用看女人的白眼。
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去。巴哥只要注意到女人特意打扮的时候,他就明白货郎晚上就要到家里来了。当然了,只要货郎一来,巴哥都要躲在窗外偷听。每次偷听,由初时的愤恨,到最后的兴奋和投入。巴哥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偷听,货郎不来,他反倒觉得缺少了什么。
巴哥一边偷听,一边设计着让他们如何好看。
一个天上闪着星星的夜晚,货郎推开虚掩的门。脚还没往里迈,忽然头顶掉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哗啦一声砸到货郎的脑门上。货郎冷不丁挨了一下子,还以为他们的事情败露,有人埋伏。他扑通一声跪地求饶说爷爷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他磕着头可黑夜里却没人应声。货郎也一下子醒过来,原来是着人暗算。他扒拉一下脸上身上的脏水,一股屎臭味直往鼻孔里钻。货郎顶着一脸一身子的粪水爬起来就要往外蹿。听到动静的女人出来叫住了他。
这一个晚上的光景可想而知。货郎与女人的好事没做成自然是沮丧加恼火。而巴哥呢,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乐得差点背过气去。
遭了算计的货郎第一个就猜出了给他下套的是谁。女人听说是巴哥在跟他俩做对时牙根恨得直痒痒。她首先提出来要给这个半大小子点颜色看看。货郎气过之后,却平静地想到了以静制动。货郎既不同意女人说的要对巴哥施以非常手段——痛打一顿,更反对下毒等等谋杀的方式。货郎认为他与女人的关系一旦暴露,那他们面临的将是灾难。货郎一开始猜出是巴哥的时候曾经非常恐惧,但这种恐惧的后果却没有发生。货郎十分担心巴哥把他们的事说出去,或者告诉巴哥爹。可是过了一段时日,一切依旧是风平浪静。货郎就觉得奇怪。他问女人巴哥有没有异常的表现。女人却说不出个一二来。货郎就说他有没有对你横眉怒目,或者对你的穿着打扮上心?女人想了想说横眉怒目倒没有,可是她倒觉得巴哥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货郎听了笑了,他知道这个半大小子的心也动了。于是,货郎就趴在女人的耳边悄悄地出了一个主意。女人开始听着有些别扭,而后想想却又不得不佩服货郎的狡猾。
几天之后,巴哥家突然来了一位丫环。丫环不大,也就十四、五岁。
开始的时候,巴哥对这位一脸稚气的小丫环不怎么友好,尽管小丫环对巴哥很乖巧,可巴哥总是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知为什么,他对小丫环的这种乖巧怀有某些莫名其妙的畏惧,这种畏惧让他常常处于一种接近和疏远的矛盾之中。巴哥自从知道男人女人的事之后,他就有一种需要女人的冲动。但是巴哥总觉得跟女人那样是件可耻的事。巴哥就一直压抑着,这种压抑使得他在欲望的折磨中挣扎。
女人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巴哥对小丫环的态度。但让女人失望的是巴哥对小丫环的存在不以为意,甚至达到了漠视的地步。女人叮嘱小丫环要好好伺候巴哥,乖巧的小丫环常嘴巴甜甜地叫着少爷,并前后左右地围着巴哥讨他的喜欢,可巴哥常常用一句不用了,你干别的去便把她打发得远远的!巴哥的冷漠让小丫环无所适从。而女人在小丫环受了巴哥的冷落哭鼻子抹泪时又想方设法把她赶到巴哥的身边。
小丫环左不是右也不是,她甚至不明白这家人雇她来究竟是干什么?
女人见自己为巴哥投下的诱饵没有使其上钩,就有些发急。她趁着赶庙会的机会跟货郎幽会了一次。她让货郎出主意。货郎拿出一包迷药和一包春药,附耳在女人的耳边授计。女人拍手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货郎就说晚上要过去。女人初时不肯,可当货郎说出道理来时,女人又同意了。一段时日来,因为家里来了丫环,货郎一连好几天没到巴哥家。货郎知道,如果不把巴哥的嘴封住,自己多去一次巴哥家就多一次危险。只有巴哥落入自己设的套,他就不敢再胡说八道。
夜深人静的时候,货郎如约来到巴哥的家。
女人依计把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小丫环吃了迷药昏睡不醒,女人把她的衣服剥光盖好了被子,只等货郎把她放到巴哥的炕上。
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
货郎与女人这夜做得就格外放肆,他俩甚至故意弄出声响让巴哥听到。
巴哥一听到声响就忍不住去偷听。
那声音是什么,巴哥说不准。可那声音有魔力,让他全身着火一样烧起来。这熊熊燃烧的大火直让天让地烧得不着边际,烧得焦枯一片,烧得惊天动地……
巴哥要疯,一种排山倒海的力量从身上迸射而出,巴哥冲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需要的东西正干干净净地躺在那里。巴哥眼花了,心乱了。他象一头发情的公牛一下子扑了过去……
狂风、暴雨过后,是残花遍地……
当巴哥从癫狂的状态下醒来时,他面对着是女人最严厉的责问。
巴哥浑身是汗地蜷缩在床上,他的脑袋轰轰作响。身边的小丫环是怎么躺到这里的,他刚才又是怎样糊里糊涂欺负了小丫环,这一切都是那么突如其来,又都是那样的历历在目。巴哥面对自己惹下的祸端,只有听凭女人发落。
女人骂过之后,并没有责打巴哥。她把巴哥喊到一边,给他说起这事的麻烦,巴哥听之受之,一语不发。
女人见到巴哥吓傻的样子,心里暗自高兴。她心里清楚,只要抓住巴哥欺负小丫环的把柄不放,任凭她和货郎随意折腾,量他巴哥也不敢吱声。如此这般封了巴哥的嘴,以后那货郎就可以不用再躲避巴哥的耳目,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出入这个家门了。
女人抓住了这个机会,连恐吓带开导,也算是恩威并施吧。女人要让巴哥明白,只要他不干涉自己与货郎的好事,那么,巴哥和小丫环的事则由她摆平。如此这般相安无事,岂不快哉?
巴哥在经历了那晚之后,象变了个人似的。那晚的事既让他感到羞愧,又有些兴奋。
世上这男女之事,不开禁倒也罢了,而一旦尝到禁果,那就欲罢不能。巴哥也不例外。虽说那晚巴哥与小丫环是仓促而成的,既无缠绵之情又无缱绻之意。那就像一个饥馑之人突然间吃到美食,还来不及品尝味道就咽到肚子里去了。可不管他是囫囵吞枣,还是狼吞虎咽,反正东西是吃下了,那也是垫饥的。巴哥也怪自己心急,没有尝到更好的滋味,就草草了结。所以,几日来,他老是心神不宁地重复着半夜里小丫环跑到他床上来的梦境。
巴哥越是心神不定,女人越是不动声色。有了上一次,就有下一次,女人认定巴哥会主动求小丫环的。可她偏偏让小丫环远离巴哥,甚至一连几天也不接近巴哥。这是女人与货郎商定的欲擒故纵之计。她要让巴哥屈服于自己的*威。当巴哥彻底熬不住了,对小丫环主动出击之日,就是女人跟他摊牌之时。
巴哥遭到两只老狐狸的算计,焉能不着道儿?
单说那日小丫环在不知不觉中被巴哥破了身子,直到第二天醒来时,因为*疼痛才有所察觉。小丫环虽小,但也懂得此事非同小可,哭着闹着要回家。女人对此早有准备,他施出所有看家本领,总算把小丫环安抚妥当。穷人家的孩子好糊弄,女人说要让小丫环给巴哥当媳妇。她找人给小丫环的爹送去一笔钱,并说明意图。小丫环的爹是求之不得。女人私下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瞒过了巴哥一人。巴哥不知小丫环在那夜之后变成了自己的媳妇,总怕有人找他的麻烦,而小丫环却以为自己是因祸得福,既没有怪罪巴哥,反而对巴哥越发地体贴起来。
小丫环来到巴哥家虽然时间不长,可人却出息不少。脸也白净了,头发变得乌黑油亮。那小脸蛋是圆嘟嘟白里透红泛着光韵,一双水亮的眼睛顾盼有神。有时巴哥被她那种脉脉含情的眼神撩拨的心猿意马,他恨不得扑上去在她那湿润的嘴唇上亲一口。可是巴哥心有余悸,他总是担心那个女人会躲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里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小丫环受了女人的教导,一心做着少奶奶的梦。再加上有了第一次,从心理上不再有啥顾虑,她早已在心里认定自己是巴哥的人。按照女人的吩咐,几天之后,小丫环对巴哥越发殷勤有加起来,可巴哥总是躲躲闪闪,把一腔欲望,憋在心里,不敢外泄。
眼见得两人之间没啥进展,女人就着急起来。就在女人无计可施之时,货郎就送来了锦囊妙计。女人依计而行,把小丫环叫到内室,附耳授计……
赵二狗说这话时,拿眼偷偷瞟一眼小翠红,见她屏声静气,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嘴巴。赵二狗心中一乐,他知道这女人听得上了瘾。可是赵二狗有赵二狗的把戏,他见小翠红不知不觉地朝自己布的道上走,就故意拿捏起来。赵二狗咳嗽一声,吧嗒吧嗒嘴巴,说了声,天不早了,我口渴得很,咱今天就到这里。他说这话打了个哈欠。看也不看小翠红,就躺到了小翠红的身边,紧挨着她光溜溜的身子,也不管小翠红如何翻身滚动,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
小翠红虽见赵二狗睡去,可是出于一种本能的防备,却是一夜无眠。可怜这小翠红手不能动,脚不能抬,白白地熬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赵二狗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身,揉揉眼,看见躺在一边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小翠红,吃惊地叫起来。他责怪自己怎么能让小翠红这样睡觉?赵二狗一边给小翠红松绑,一边骂自己昏了头。又困又乏的小翠红对他是又气又恨,初时恨不能拿把刀剐了他。今见他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就又多了一番心思:如何让他放松警惕,伺机逃跑。赵二狗给小翠红松开了绳子,又找了衣服给小翠红披上,自己却依然一丝不挂地披件衣衫晃悠在小翠红面前而无所顾忌。小翠红几乎不敢正视眼前这位赤身裸体的男人。
赵二狗没有听到小翠红的骂声,不由得暗自得意起来。赵二狗感觉到自己的招术在小翠红的身上已经起到作用。但是他却不露声色地对小翠红说,我得让厨子给你准备点饭了。说完这话,自己穿好衣服,把门从外边锁好,就不见了人影。小翠红一个人守着空空的屋子暗自垂泪。
不大一会儿,门又响起,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年男子给她送来了早饭。那饭可能是精心为她准备的:小米肉粥、各种点心、鸡蛋。小翠红自从来到这里,一连串折腾也没怎么吃顿饱饭。现在香喷喷的早点摆在面前,引诱得她忍不住直咽口水。那肚子更是咕咕直叫唤。小翠红就想,事到如今,也只有活一天算一天了,而要想活着,就得吃饱肚子。
老年男子把东西一样样放在远处的桌子上,就一句话不说地悄悄退出去了。临到门外时,小翠红又听见哗啦一声,那是他把门给锁上的声音。
小翠红望望空荡荡的房子,伸伸被捆疼的手脚,爬下炕来,试探着来到放早饭的圆桌旁,再次看看四周,没有人。当小翠红确信这屋子就她一人时,就用极快的速度抓起一块甜饼,三下五除二地狼吞虎咽下去。
最初吞咽的时候,小翠红几乎尝不出吃的东西是啥滋味就已经下到肚子里去了,她实在是饿极了。两块甜饼落肚,那饥困头算是打下去了,直到这时,小翠红才顾得上仔细看她吃的究竟是啥东西。
小翠红一连剥了两个鸡蛋,又喝了一碗米粥,当肚内升起一种饱胀的感觉时,她才住了手。
吃饱了喝足了的小翠红思虑着下一步的行动,她要想方设法跑出去。因为小翠红心中装着的全是那位高贵的贝勒爷,不管那赵二狗如何诱哄她,小翠红也不会心甘情愿地与其同床共枕。
屋子里有些闷热,再加上关门闭户,这房子就象铁打般的牢固。小翠红谋划了半天,也想不出能够逃出去的招数。正在绞尽脑汁时,又听到开门锁的声响。小翠红怕是赵二狗又来纠缠,就咕咚一声躺倒在床上,装睡。
这回进来的还是那位年老的厨子,他一声不响地收拾完东西,看也不看小翠红一眼,就悄悄地离开了。
当门外上锁的声音又响起时,小翠红突然地后悔起来,她意识到这位年老厨子的光顾可能是她逃走的一次绝佳机会。她可以趁老厨子不注意跑出这间房子,如果外面没有岗哨,那么,小翠红逃跑的计划就会成功。即使不能,她也可以和老厨子套套近乎说说话,等跟他渐渐熟了,也可能博得他的同情从而让其帮助自己逃出魔窟。小翠红脑子里一闪出这个念头马上大喊大叫说要小解,要他放自己出去。可令她失望的是无论她怎样拍打门板,怎样喊破嗓子,那老头好象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地锁好门就离开了。小翠红直到从门缝里看着他微驼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也不见得他有半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