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颖回到家中等待张叔回来,胡副局长所说的事情还是听听张叔的建议比较好。纳兰颖在问了下人们,知道张叔去收店铺租金去了,一时也等不及了,换了双绣花布鞋往街上赶了去。
“王高,这个月和上个月的租金该是交的时候了,要不是看你家中母亲高龄多病,这店铺怕是上个月就收回去了。”张钟拿着储银袋坐在这家米铺的椅子上,对着站在面前的缓缓说道。
说起王高,张钟对他还是很有印象的,这个年轻人小时候被送进净光寺学了今年少林武术,尤其是那龙爪手练得更是远近皆知,后来父亲病逝,为了家中母亲,辞别于少林寺。刚开始得到纳兰家租铺准备办米铺时,就有一些省中地痞流氓找上门来,王高一双龙爪手打得这批无赖是服服帖帖的。
这几个月母亲身体不好,花了些药钱,物价也是波动的厉害,自家米铺要在平时交着租金应该是没问题的,现在这定期要的租金倒是匮乏的很了。
王高对张叔说道:“大管家,本来男儿说话当是一诺千金,可是母亲的病未好,家中只靠这一米铺生活,要是没了这米铺……”
这倒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了。
张钟也知道他家情况,碍于纳兰府的明言规定,说道:“这租金不可不交,为你宽限一月已是极限。”王高一听眼神一阵黯淡下去,“不过,我见你这小伙子不错,借你五十两,扣你三十两抵作租金,剩下的把你母亲的病先看好吧。”
王高听了张叔后面的话,屈膝半跪在地上,说:“张叔恩情,王高永世不忘。他日若有所用,当效得犬马之劳。”王高知道张叔所谓借给自己的五十两,其实也就是送给了自己,只是明面上怕伤了自己自尊,才没有点破,想到这儿眼中已一片模糊。
张叔也不看他,从储银袋里掏出二十两说道:“你这小伙子是被亲情所碍啊,不然成就当是不凡,我老人家以后要是有麻烦,肯定找你解决。你这般姿态,我倒是要先走了,好好照顾你母亲吧。”
王高本想还留会儿张叔,心想张叔也不是世俗之人,还是先回家把母亲的病治好,以后报恩也不迟。
张恩出了王高的米铺,看来这省城倒是要不平安了,自己跟其他地方的伙计联系,知道战火早已经席卷到了安徽的很多县城,只是目前的省城一是地处险要,要二是也没有什么战略性意义,即使攻下省城,在双方进攻路线上也无足轻重,所以才一直处于这种安稳的状态中。现在张钟也看出省城里的气象多是不对,这眼前安稳的生活恐怕又要结束了吧。
张钟走在护城河畔,陷入了低迷的沉思中,忽然听见大小姐纳兰颖在护城河的桥上边跑边喊道,“张叔,这次出大事了。”
纳兰颖跑到张钟面前,靠在旁边的一颗柳树上,“张叔,这次,怕是爹爹做错事了。”纳兰颖的小脸上泛着桃红,微耸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喘息道。张钟本来以为这个大小姐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事,要自己替她出头,可是听到后面的“爹爹做错了事”,皱着眉头,问道:“你且说说,倒是做错什么事了?”
纳兰颖一听张钟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话,急道:“刚才胡副局长找我,说……”纳兰颖觉得这事还是别让太多人之道比较好,凑到张叔耳边轻语:“他说我爹爹偷运国宝。”说完睁着双大眼睛望着张钟,希望张叔能够给个建议。
张钟一听也是下了一跳,虽说如今不太平了,可是偷运国宝这事却是事关重大。若是办得不好,当地政府完全凭着这个罪名毁掉纳兰家的基业。虽然自己跟纳兰正雄下海做生意也赚过不少黑心钱,但是作为一个商人,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尽管这样,张钟心里却是不相信正雄兄会做这样遗臭万年的事,纳兰正雄这次跟自己说不到危急关头不要联系自己,难道他真的做了这等破事,如今这情况要不要联系他呢?若不是正雄做的,那偷运国宝的罪名又是谁给纳兰家扣上的,看来这件事还是派人在暗地里调查一下吧,顺便告一封书信于纳兰正雄。
却说这次纳兰正雄出行的行踪只告诉了张钟,连对自己的独女纳兰颖也只是胡编说去了江苏,显得很是奇怪。
张钟摸了摸纳兰颖的头,笑道:“这事应该只是谣传,纳兰家已经经商多年,你应该相信你爹爹的才是,放心吧,张叔会解决的。”
纳兰颖听完之后,心里的害怕也消散不少,笑盈盈说道:“我这也是急的,爹爹才不是那种人咧。”,说着与张叔一起向纳兰府走去。
只是张钟心道:正雄兄,我也相信你不是这种人,只是你真的如颖儿说的那般才好。”
月色升起,照得纳兰府中一如以往,只是张钟却是一夜无眠。
在省城的那一边,眠山在月色的照耀下,祥和而又带着凄清。
墓道中的祝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费力地点燃了蜡烛,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林潇的身影了,自己走的这条道到底是通向哪里呢?林潇这坏小子是不是出去了?祝清一急,倒是什么想法都有了,一边走一边骂着林潇,这也缓解了他此刻的害怕情绪。
“林潇,你这个猪,这墓道叫爷怎么走啊。”
“林潇,你就是个衰人,你把我害惨了”
“林潇,我祝清恨死你了。”……一时这墓道之中倒是充斥着各种关于林潇的骂声,静谧的墓道里也显得热闹得起来,可是林潇是否能听得见呢?这个古墓中,林潇说的其他人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