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了,该走了。”莫老头摸了摸那鬓白的丝发,静静的站在莫天的旁边,默默的看着他,当莫天终于把《衍》的内容牢记在心里后的那一刻,神情冷淡得没有丝毫人情的说道。
“嗯?”莫天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过来,双手一合,迅即地将那散发古朴气息的破旧布片仅贴在双手之间,唯恐怕被老头发现一样。
然而,就在莫天合起手来那一瞬,破旧的布片宛若耐不住岁月的侵蚀瞬间便化作灰烬。
“咦?”老头那深邃的眼眸此刻也不禁闪过一丝疑惑,看到这样的情形,低沉的疑惑声从口中不觉的蹦出。身影晃动,双手如电,猛然探出,迅即地抓住了莫天的手中。
看着老头握住自己的双手,莫天嘴角抽了抽,心中爆汗,不会吧?老头有这嗜好?
然而再看到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底大惊?那个破旧的布片呢?
难道是被老头拿走了?如果是这样,那刚才的举动也再意料之中!
毕竟破旧布片上面记载的《衍》太精妙了……
可惜莫天不知道,莫老头也不知道,在这藏书洞中竟然隐藏着那样的秘密。莫老头是捕捉到刚才的画面才在惊愕中下意思的抓住了莫天的手,是想看一下,到底是什么?
然而,结果却让莫老头失望了,那神奇的气息早已消散开来,无法捕捉、察觉!看了一眼莫天,老头摇了摇头,随后便带着还无法回神的莫天踏出了藏书洞。
是时候离开了。莫天望向木屋的方向,挥了挥手,暂作园远去的告别。
随后一老一少,一前一后,踏着柔和的月色,静静的向远方走去,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月光如水,柔和的照射着整座山谷,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是莫天没有知道,就在他们踏出石室迈开脚步离去的那刻,荷池旁边站立着一道身影,一袭白色衣裙,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的轻尘脱俗,此刻,紧咬粉唇,满脸泪珠,正朝莫天远去的方向,深深凝望。
从天而降的少年曾带给她那么多的惊奇,三个月的相处,如哥哥般的呵护,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嬉戏打闹,莫天的身影在莫玲儿的心里,留了根,发了芽,正快速地成长着。
……
天鸿大陆上的人们只知道“生死崖上断生死,玄神不为神”的神秘,却无法探知生死崖下到底有着怎样的传奇。
堕落森林,是一片连绵数万里的原始森林,据传,时代更早于玄天大陆的初始。
堕落森林的一处瀑布正从高山流落而下,白色匹练宛若银河倒挂。瀑布下方,正有一少年站立在水潭处,一块凸起的石块上,承受着百来丈高的瀑布倾泻而下的流水。
“嘿嘿,幸好这是一个小型的瀑布,要不然老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少年上身*,任由瀑水冲刷身体,而由于瀑水太快而形成的冲击力也非常大,将瘦削得宛若平民家的书生摸样的莫天打击得龇牙咧嘴,那瘦挑的双腿也时不时颤抖,就好像快要倒下去的样子。
“不知道老头和玲儿莫云怎样了,过得好不好?”莫天一边承受着瀑布的冲刷一边想起了神明谷地的莫老头和莫玲儿
“老头,你说我还能修武吗?。”
“心若明武,便能入道。”
“何谓武?何谓道?”
“你如今丹田被毁,无望修道,只能走武之一路,强壮肉身为修武之基,今后你可以尝试走这一条路。”
“丹田被毁就不能修道吗?”
“能!大能者,滴血重生,一丝残魂也能巅峰再现,只可惜你被毁之前并不强大。”
“前路风浪大,豺狼野豹多,只有实力,方可一路畅通。”
想起那天夜里,老头站立在高高的山峰上,远望前方的路时,那些对话,莫天也不禁有些感动,那如老者对晚辈远行时的叮嘱,让莫天感觉到温暖,也让他明白,不管将来如何,找不找到家,但,那个幽美的山谷始终有着一份牵挂。
自离开那夜起,如今已经过去三天了,想起离开那时,莫天的心里也泛起淡淡的伤感。将来自己会回去看他们的。莫天如是想道。
想着想着,莫天的心里迸发出自信的气息,那一抹伤感也被一股强大的信念扫除开来,盘坐石块上,任由瀑布的冲刷,脑海浮现出如影随形的经文,一字一字的去参悟,去剖析。
如水……似风……恰云……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挂天际,但,堕落森林的夜并没有莫天想象中的好,没有那皎洁若秋水般的月色,没有那神明谷般的宁静。四周时不时地传来野兽的嚎叫声。
开始的时候,莫天并不适应这样的夜晚,一旦夜幕落下,莫天都会需找隐蔽的藏身处,生怕被老头口中的豺狼野豹给活生生的吃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许在见到自己修炼有些许成果的时候,莫天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有时晚上还在外边修炼。
苍天古木,树枝苍劲如虬龙,借着点点星光月泽,此刻,莫天正一遍一遍的演习着从洞室中得来的武学秘籍。
按着烈火拳的口诀让体内那道微弱的玄气按着书中指定的运行路线旋转起来,一招招烈火拳架势被莫天舞动了起来,感受到拳头间迸发出的如烈火焚烧般力道,莫天心更加的兴奋了起来。
拳若星火,野火燎原,烈火焚天……
远远望去就会发现,虽然莫天练得很刻苦,但架势生涩,甚至,招式之间也没有很好的延接起来。
其实,莫天心中也明白,自己宛如初学者那般,按套式练习起来,没有丝毫的章法,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僵硬。然而,莫天自不气馁,自己本来就是初学者,更是一个没有师傅教导的自学者。
“万物有灵,灵而生动……”心底默然的回荡起在洞室中看到的一段手札,那是一个修道者留下的修炼心得。
“万物有灵”莫天呢喃着,心底也在思考着话中的意思。万物有灵,不就是物体中具有如我们人意识般的灵吗?
“灵而生动?嗯?”,是了,人的动作是意识传导而活动的,灵而生动,若是拳头间有“灵”那么所舞动的动作也就不会那么生涩的了。
而灵在那呢?虽然莫天因为以为修道者的一句心得,悟出了万物有灵的真谛,但是,其中的灵到底指的是什么?
莫天伫足沉思……
“武学,源于万物,凡武学之技。无一不是感悟万物而得,取万物之长,万物之意,而得之。”这也是莫天在手札中看到的。
拳法,那么拳的神一定是存在于拳法中,烈火拳,难道是火之意?
而火之意世间也有万般,明亮如星火燃尽一片温暖,烈火焚物烧出一片狼藉,业火焚世,一切尽荒芜……
而在烈火拳中……
拳若星火,星火是一种希望,心怀希望就会有一片青天吗?不,心中没有向上的激情,就算心怀希望,也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对了,激情似火,激情如星火,点亮前路,只要有激情便可野火燎原,便可烈火焚天……
“轰轰轰……”拳头挥动间,激情四射,擦出的星火,悟得拳中意,觉醒了烈火拳的“神”
莫天顿时感受到了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如果说刚才还生涩的话,那么,此刻招式与招式之间,宛若亲密一家,心底激昂,拳头间一片希望,满腔激情,将一切阻挡在前面的障碍焚烧掉,以迅猛之势,轰杀出一片大好青天,
诚如,心所想,拳所至,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莫天不由的仰天吼叫。
感悟了烈火拳意的莫天心底自然是无比的兴奋,一次一次的挥动拳头,感受拳头流露出来的炽热,一脸笑意就从没消失过。
其实,可以说,莫天是站在前人的高度去修炼的,虽然也是个初学者,但是相对于他们人来说,在境界方面,莫天还是具备着独一无二的优势的。
可以这样说,只要莫天能够保持一颗平稳的心,慢慢去理解领悟从洞室里得来的知识,那么在之后的修仙路上,就如一匹骏马,直达无上境界。
然而,一切都并不是那么简单,莫天知道,那些知识只不过是自己一段路程上的指明灯,并不是整个修仙路上的闪亮点。况且,只有亲身经历才会真正的理解,掌控。
一式接着一式地将烈火拳法施展开来,双手握拳状,意念迸发,激情似火,顿时,热浪滚滚,将这一片天地染得一团火红。
当莫天再次施展完烈火拳的那一刻,一阵“噼啪噼啪”的声响从莫天的身体中传出,骨架宛若就势拔高,尔后,莫天感觉身骨一阵轻盈,气运全身,一根根骨骼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全身力量也达到了一个恐怖阶段,就好像一拳下去,洞穿百年古木也不少不可能。
嘿嘿,淬体金骨境了,莫天心中一阵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