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通晓拿着文书好好再斟酌了一下,觉得这明显就是一份假文书;顿时之间,欧阳通晓愤怒烧眉,右手捏着文书,一巴掌拍在客桌上,瞪着眼睛站起来说道:“好大胆的贼寇,竟敢冒充牛大人的属下前来要粮,你等贼寇竟敢骗老夫,那我今天就让你等有来无回……”
当欧阳通晓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甚是紧张,一看样子,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错,李成阳他们杀了牛子文,夺去杭州郡,此事在今天下午一时时被外人知道了,而且此消息也已经传往京城。
“报!”那士兵冲进大厅正中央,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苍白,“大人,大事不好了,杭州郡守牛大人已经被贼寇李成阳等人杀害,现在杭州郡已经全部落入贼寇手中,而且,李成阳等还建立起了大成国,宣称和朝廷对抗。”
一听到这犹如噩梦的消息,罗什乾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大脑里一时不知所措。
欧阳通晓也便是紧张起来,可是他随之转念一想,这便又是一个好机会,而且他马上想起半个月前王昱捎来的密信,真是苍天要亡大唐啊!
原来,欧阳通晓也是王昱地方上的属下,王昱的心腹。
可是现在还有罗什乾在,欧阳通晓明白,在这种关键时刻下,不可露出高兴的表情,而是要引狗咬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一箭双雕。
“逆贼,逆贼!”欧阳通晓假装得暴怒,咬牙切齿,似乎恨透了李成阳等贼寇,“李成阳,你个逆贼,竟敢杀朝廷命官,还建立什么大成国与朝廷作对,我看你是找死来了!我非杀了你不可。”
欧阳通晓假装得真情显露,但是罗什乾也不是一个吃素的人,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欧阳通晓内心深处的高兴;但是罗什乾不知道欧阳通晓为何要假装惺惺,他心中高兴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探子不要命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禀报道:“大人,苕门溪南岸发现有贼寇行动。”
“果真是贼寇假传牛大人的文书前来夺粮的!”罗什乾愤然地咬牙切齿,两拳紧握,瞪大眼睛,随即上前走到欧阳通晓的跟前,“大人,让我去会会这帮贼寇,我倒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一听到罗什乾自动请兵迎战,欧阳通晓真是高兴过急,随即满口答应,“好!真是太好了,但是,罗将军,贼寇实情不明,还望将军小心。”欧阳通晓假惺惺地提醒,“将军,务必小心。”
罗什乾瞅了一眼欧阳通晓,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甩了一句话:“多谢大人提醒。”随后,罗什乾转身直接而去。
看到罗什乾的身影消失在门前,欧阳通晓慢慢上前两步,冷冷阴险地笑了一下,心中想道:真是天助我也,罗什乾,这次是你自找的,和我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随即之后,欧阳通晓右手一扬,只见从右边的偏房里急匆匆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此人名叫马安,是欧阳通晓的师爷。
“老爷,有何要事?”马安屈腰问道。
欧阳通晓没有及时回答,而是心中盘算了一下,迷了一眼,之后才说道:“跟我随即稍一封信给太尉大人(指王昱),必须在两天之内送到太尉大人手中。”
“是!老爷!”马安点头答道。
一出了欧阳通晓的府宅,罗什乾随即回到自己的营帐,点了两百“可用”的士兵,轻装带钾就赶往苕门溪,去会会徐廷碧。
徐廷碧还率着五百士兵在苕门溪的南岸边等待着欧阳通晓的回信,可是徐廷碧哪里知道,现在杭州城被占一事,已经传开了,而且罗什乾已经率着两百士兵前来剿灭他。
徐廷碧的五百士兵列队站成十对,每队五十人,整整齐齐地站在河的岸边,而且他们挂的旗帜是“唐”,掩人耳目。
一眼看去,阵势强大,士气激扬,个个士兵昂首挺胸,但是士兵们也没有放松随时战斗的准备,每个人手中的长枪紧握着,有一声命令而下,立即杀敌的准备,防备性甚强。
徐廷碧身穿铠甲,头戴盔帽,手持长枪,两眼直视苕门溪的对岸,威风禀禀地驾在一匹黑驹上,真是有大将风范。
而且徐廷碧左右还有两大裨将,他们可是徐廷碧最信得过的亲信,两人在三十岁左右。
可是已经等了两三个时辰了,还没有见到欧阳通晓的来信,徐廷碧此时就开始有些紧张了。
毕竟做贼心虚。
就在徐廷碧开始怀疑欧阳通晓的时候,罗什乾率来的两百老兵,分成两队,每队一百人,已经在离徐廷碧他们远的上下游三里处登岸了。
从上游登岸的队伍,由罗什乾亲自指挥,至于下游队伍,是用来引诱徐廷碧他们的。
罗什乾并没有身穿陪伴自己多年征战沙场的铠甲,也没有戴头盔,只是拿着自己的无眼枪,便衣上阵;因为在罗什乾眼里,李成阳等就是一贼寇,并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自己要是身穿铠甲,头戴盔帽前去对付这等贼寇,那就是有辱自己,有辱国家。
刚一登岸,罗什乾最先派去处打探敌情的探子急匆匆地跑来,探子快速跑到罗什乾跟前,满身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禀道:“将军,贼军还一直没动,五十里之内,也没有其他贼兵。”
罗什乾瞅了一眼前方,问道:“贼军有多少人马?”
“五百人左右!”探子禀道。
“好!”罗什乾说道,随即转身对着全部登岸了的士兵,“将士们,今日贼兵来犯,我等必须誓死保住湖州粮仓,而且,我等也绝不会让一个贼兵从苕门溪活着回去。”
“是!!!”一百号的老兵士气激扬回答道。
话语一落,只见罗什乾眼睛一瞪,手中无眼枪一动,直奔向徐廷碧的大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