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里沙漠,东边有贺兰山,南侧是长城,西边是雅布赖山。腾格里的蒙古语意思是象天一样浩渺无际。听说那里凶险无比,被人称为死亡之都啊。”
“不错!有人说新疆的吐鲁番火焰山是当年唐僧和孙悟空等经过的地方,但以我的推测,《西游记》里面真正的火焰山应该是在甘肃的腾格里沙漠。因为在沙漠的中心部位,有一片绵延达百里的岩石全部是像火焰一样的石英岩。不但颜色像火一样通红壮丽,而且通透无比,被阳光一照,整个天空都是血红的。身在其中,犹如进入一个红色的宝石城。”
“难道那是宝藏?”我突然联想到日记残缺的那部分,是不是记录了爷爷去甘肃寻找宝藏的经历?但爷爷在日记里写的贡阿雪山是在四川啊。根据我搜集到的资料,贡阿山位于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大渡河与雅砻江之间最高的大雪山,所以贡阿的藏语意为“最高”。
当我为此而纠结的时候,张道长说:“有这等奇观?有机会我也去看看,一睹美景。”
白毛老道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子,说:“那个地方不好找啊。”
他扭头对我说:“你说是不是缘分?我和你爷爷就是在那里面认识的。”
“哦?”我皱起眉头来,凝神仔细听他讲述。
“你可能无法想象,偌大的火山岩竟有一种邪气冲天的魔力。火山岩出现地蹊跷,消失地也蹊跷。”
“如何蹊跷?”张道长也听得入迷了。
“听我仔细说。”白毛老道呷了一口茶,咂摸咂摸嘴巴,说了句:“好茶!”就继续说道:“当时我和三位师兄从银川徒步到兴隆山道观。当我们走到腾格里中心区域时,天空突然来了一片乌云,把整个天空给遮住了,随后就起了八九级大风,黄沙飞卷,整个世界不光黑得看不见东西,而且别风刮得根本没法躲藏,我被风吹得在地上到处翻滚。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我抹掉眼睛里的沙子,一睁眼的时候,竟然看到周围是火一样红红的高高的山体岩石。我第一感觉是升入仙界。可我掐了一下我自己,感觉到非常疼痛,证明我还没羽化。”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的?”
“我也不知道。火焰山是突然出现的,而且好像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如果我被风卷到这个地方,而我没感觉到摔到地上的疼痛,而且,火焰山中间的夹缝非常地窄,如果是被风吹进去的,我1米8的个头,躺下来,那个夹缝根本承受不下。貌似整个火焰山是从地上长起来的。”
“这么奇怪?之后呢?我爷爷是怎么跟你碰面的?”
“更诡异的事情是我还以为几位师兄就在附近,我沿着石缝走了大半天,也喊了大半天,也没碰到一位师兄,还没见到任何一个人。我当时非常恐惧,我怕自己一定掉进沙漠迷魂阵,如果是,就毁了。”
“沙漠迷魂阵是什么?”
这时,张道长给解释说:“沙漠迷魂阵是沙漠中突然出现的景象,就像海市蜃楼一样,一个人如果子啊沙漠走得时间久了,又饥又渴,会看到有一座青幽幽的山或者一个大水泊会在不远处的沙漠里出现。人就会直奔而去,当他走得足够远时,那片绿洲仍然无法到达。而沙漠迷魂阵是真实出现在沙漠中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琢出来的奇幻意境,人陷入其中,绕不出就会死路一条。”
“这么可怕?”
“是的,当时我第一想到的就是逃生,赶紧离开。眼前到处颜色鲜亮,道路随曲曲折折但就是走不到头,像一个巨大的迷宫。”
“为什么不爬到山体上面?你当时的位置应该是碎裂山体的根部,无法掌控全局,那就不好找出口了。”
“这办法我也想到了,但山体岩石足有三十多米高,表面非常光滑,像玻璃一样。根本没法爬上去。”
“之后你怎么逃出来的?”张道长问。
“当我在夹缝里奔跑了大半天,始终没找到出口时,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白毛老道描述说:“满眼的红色,连头顶上的天空都是红色。又饥又饿,绕了半天又绕不出去,心里那个急啊,心想这一下子非要在此地挂了。”
白毛老道又呷一口茶水,巨大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继续说:“就在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地等死时,天空突然有一只黑色斑点,像是飞鹰的东西在来回盘旋。我想肯定是上天来解救我了。我就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个黑色斑点,一路跑着跟下来,结果当我跑出红色岩石群时又是一阵风,但风不是很大,只是风把红色沙粒子都吹了起来。风沙一过,天空中那个黑色斑点就朝我飞了下来,速度非常快。我来不及躲闪,本以为一难逃不过接着又是一难,我就站在原地等死。谁知道那黑东西越来越低,我竟然看清楚那黑东西竟是个野人。”
“野人?会飞的野人!”我和张道长同时惊呼。
“是的。野人。长头发,脸上满是长长的胡须。身子上脏兮兮地看不清楚,好像也全是毛发。他飞下来站在我跟前,用两只藏在毛发里的眼睛瞅了我半天,我刚想开口说话,他伸出一只手来,我看到他手上攥着一个黄色的东西。我正纳闷地时候,他开口说:‘把这个带回去,交给石灵!’”
白毛此言一出,我的头嗡一下子像炸开了一样,我立马意识到那是我爷爷。
“他多高?什么模样?”
白毛瞅了我半天,捋捋胡须说:“跟你个头差不多。他的模样我看不清楚,因为他浑身上下全是毛。”
“全是毛?那声音呢?”
“声音沙哑,大概是在沙漠缺水造成的吧。”
“那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一开始你说跟我爷爷见面,怎么确定他是我爷爷?”
“不知道!”白毛斩钉截铁地说:“看那人的外貌特征简直是一模一样。当你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个毛人。”
“无法判断,我不信那会是我爷爷。再说,故事也太玄乎了,我爷爷怎么会飞?又怎么全身长毛?”我推翻了白毛的“臆断”。
“这又怎么解释呢?”白毛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黄色宣纸本子,上面赫然写着大写“叁”,我一眼认出那是我爷爷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