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里沙漠大部分在内蒙古,少部分在甘肃。从我们出行的路途看,我们是朝甘肃方向去的,应该是直奔甘肃部分的腾格里沙漠。
我们先坐火车,绿皮的那种,在车上“可当可当”地晃了一天多时间,在天水站下的火车。之后我们每人背着一大包行李。我的背包还是上次去杭州的时候背的那个。只不过上次用完和丢失的东西又添补了一些。这次比上一次有了经验,照明设施多加了几个。
我也明显感觉到,这次出行跟上次的那种紧张又兴奋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这次坦然多了,也似乎心里有数,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心里有底了,自然安详多了。
我们并未在天水多待,出了火车站我们就直奔汽车站。买了到达兰州市的长途汽车票。一上车落座,我们三个就窝在座位上睡了起来。这一路上一直在睡觉的状态。看来,路途一远,坐车时间一长,人的身体真有些吃不消。看来,长途跋涉真是需要一个好的身板儿才行啊。真佩服当年的前辈们,二万五千里长征硬是用脚走出来的。这是什么样的境界啊。
在汽车颠簸了一天一夜后,我们终于到达兰州。本以为这样就轻松了。没想到在旅馆短暂休息半天后,当天下午又乘坐长途汽车赶往金昌。
车刚开出去没多久,天就黑了,本想看看西部风景是啥样子,结果,外面一片漆黑。司机为了省油,车里的灯也一直关着。所以,一路上除了中间下车放松、撒尿开开灯外,其余时间全是黑暗。
快到目的地时,天才放亮。那时候,我则从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中惊醒。一睁眼,强光照得我眼睛生疼,我又赶紧闭上了。但听那两个人说着:“到达金昌后就要步行了。往东北方向走大约两天的时候才能达到腾格里沙漠。五六年没过来了,但梦里一直在这里打转,真是魂牵梦绕啊。”
“我们下车后得赶紧弄得补给。沙漠里天气变幻很快。各种设备我们倒能应付,但食物却不够。必须得准备点食物和水了。”
我听得出阿威和白毛老道话里的担忧,似乎这次是去战场,随时凶多吉少。
上午11点多,我们顺利到达金昌。在金昌转悠了半天,买了干粮,又到一家宾馆里租了一个六人床的大房间,因为再小的房间就是单人床。我们怕分开了不好照应,毕竟现在的人人心叵测,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害了。
三人租六人床房间,其实是按床位来的。按床位付钱。但为了不节外生枝,阿威多付了另外三人的床铺,这样就等于把整个大房间包下来了。
在旅馆里用他们浑浊不堪的自来水冲了个澡,之后找了个馆子甩开膀子猛吃了一顿。等太阳西斜,稍微有点柔风时,我们便坐在宾馆房间外面宽阔的阳台上商量下一步该怎么打算。
要从金昌到达腾格里沙漠,只能徒步,而时间点正好人进入疲乏时期,食物也消耗地差不多了。
阿威想到租用一辆吉普车,这样能多运点物资。还能保存体力。
白毛老道接着就给否了。“沙漠里的环境非常恶劣,稍不注意,车轮就会陷进去。不断不省力,反而会为了推车而消耗大量的人力。”
每人多拿点水和食物吧,非常有限。
“可以租用他们的骆驼。”阿威说:“在面馆吃饭的时候,我看对面商铺墙面上就挂着租用骆驼的广告。这样,我们就能轻松、顺利进入沙漠腹地了。并且,利用当地人比较熟悉当地沙漠脾气,还能减少不少危险。”
“不行。我们这次行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白毛老道说完,他和阿威同时扭过头来看我。我的目光正与他们的相碰撞。我装作会意一样地点了点头。
为了避免生人介入,阿威和白毛老道,以及主要是我的提议,最终商定,明天一早找个穿越沙漠的骆驼队。假意说我们是户外运动俱乐部的,就为了体验徒步穿越沙漠,让他们帮我们运送一段物资。这样,既不会为脚力付费,中途分手后各走各的,避免发生猜忌。
阿威说:“这样能尽可能地避免有人跟踪。”他说自从达泰安上火车,倒了好几班车,好像每次车上总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阿威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不管是在火车上还是在长途汽车上,总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当时我还以为都是去西部探险的“驴友”,但经阿威这么一说,我倒也警惕起来了。
“以后再行动的时候多注意点就行。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看这动静应该不在少数。”
白毛老道话还没说完,我就插上一句:“他们是谁?”
“现在还弄不清楚,我猜测他们一定也是为了宝藏来的。也是在找第三本日记。”
“第三本日记?”我皱起了眉头,心想:“根据第二本日记的内容,皇龙处境非常不好,难道他在地狱发现了珠宝不成?”
我想他们跟踪来,肯定跟阿威和白毛老道一样,肯定目的不单纯。
讨论完毕,最后决定明天早起,三人分工进行前进的工作。阿威负责找当地经过沙漠的骆驼队,白毛老道负责从地图上凭记忆画出玫红古城的大体位置,我则负责采购。
第二天,早早起床。三人在简单吃过早餐后,开始分工忙碌。在七点左右的时候大家到宾馆会面,各自进展算是很顺利。阿威找到了一个给沙漠中的群众贩卖百货的队伍。在我们这边应该叫走街串巷的“货郎”,但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干这一行的,犹如运送物资的救助队。因为他们不是单纯以赚钱为目的。经历长途跋涉,甚至是生命危险,收取一定的成本和旅途费,换来的却是沙漠群众的物资供给。
正好一拍即合,三人整理行李,到宾馆柜台前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