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越走越远?”阿威问。
我也觉得是,我们的脚力并不慢,如果是白毛老道所说的四五十公里,看看时间,我们现在已经快到了,像古城里那么高耸的山峰,应该是近在咫尺才对,怎么走了这么久,玫红古城还是那么遥远,跟刚开始出发时的目测距离差不多。
“我们被魔法蛊惑了吗?道长快做法,我感觉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玄幻的世界,像卡夫卡的《城堡》,怎么也走不过去,恐怕进去了怎么也走不出来。”我说出了一个让大家极为恐怖的事情。
“可别这样啊,难道我们现在不在人间了吗?一个黑色沙漠风暴就让我们死了吗?我们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如果是天堂,是不是这个地方太寒酸了点儿,天堂应该有美女、鲜花和华丽的城堡。如果是地狱,是不是太普遍了点儿?没有阴森恐怖,没有热火烈焰,更没有厮杀和分身油锅啊。”阿威像是中了邪一样地突发感慨。
“你这乌鸦嘴,别胡说八道!我们快点儿想个办法过去才对!目标近在咫尺了,我们只有到达,没有退缩,知道吗?”我提议让大家都下骆驼,把地图铺开,商议一个对策。
我们把地图展开,围着地图,七八个人席地而坐。
“桑格那,你是这里的主人,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会怎样去处理呢?”我知道,现在不能乱了阵脚,必须思路要清晰,否则,凭一堆感情,意气用事,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相反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像这种情况,以往我碰到的就是海市蜃楼。”桑格那此言一出,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同时在心中浮现一个巨大的质疑:如果是海市蜃楼,时间会维持这么长的时间吗?
阿威却打断了我的思路,“海市蜃楼?擦!我们真是中邪了!不光一个人中邪,还全都中邪了,是不是3871捣的鬼?白毛,你被人雇过施这么大的法术吗?让我们在原地打转转,直至把我们累死?”
不得不说阿威是整个探险队伍里的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祸害”,他总是在危难时刻起到关键的解救突围作用,但总是在遇到新问题时给人传递着极为悲观的情绪。
白毛老道一听阿威这么富有挑战性的话也是一脸的铁青,如果回答没有,那不是很伤面子?白毛老道这么受人待见,习惯了被人尊重,这个时候岂能容忍?如果回答有,那岂不是损害老道的名望?他岂能是别人给钱就能干事儿的人。(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如果不是为了钱,他来这次探险活动干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念,人之性情也。)
“闭上你满口喷粪的嘴。”白毛老道明显是生气了。
正在喝水的阿扁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笑喷了,把嘴里的水直接喷到了对面阿威的脸上。阿扁忙抹把阿扁吐出来的口水,不怀好意怒道:“闭上你满口喷粪的嘴!”
我冲他们摇摇头。因为阿威一句话让我的思路极为混乱,我还是抓住“海市蜃楼”这个关键词才把思路找回来。
“道长,海市蜃楼,从字面上讲怎么解释?古籍中有没有相关的海市蜃楼的记载?”我向白毛老道客气地请教到。
“古籍中与海市蜃楼相关的记载非常少,只有这个词的出处,在《史记·天官书》有记载,里面也没说具体的历史案例,只是作为抒发感情的语句。但从字面上讲,可以牵扯出一个神话来。蜃指的是蛤蜊。蛤蜊原是东海龙王有位掌上明珠,她不但长得花容月貌,而且心地善良。后来她嫌在东海宫殿呆腻了,就跟一个叫庄郎的小伙子有一段动人而传奇的故事。因为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庄郎为了这份爱而丢失了性命,而如果蛤蜊能等待他一万年,他就能死而复生。蛤蜊就坚守与神的这个约定,在一个小岛上等待他一万年。时光荏苒,光阴如梭,一晃一万年过去了,自己心爱的人没等到,蛤蜊公主经历岁月风雨却变成了一块儿石头,立于碧海万顷的黄海岸边。人们为了纪念这位真善美化身的蛤蜊公主,便把此岛称为蛤蜊岛。现在,蛤蜊岛的顶峰矗立着一尊汉白玉雕塑的女神像,两片贝壳徐徐张开,女神在贝壳中双臂向上伸展,双手合实托起一颗璀璨的明珠,高高地举过头顶,她就是蛤蜊公主。这是现代人为了纪念这个美好的爱情故事而铸造的塑像。”
“好美的故事哦,听得我好感动,好想哭。”阿扁说着就做出抹泪的姿势。
“哎!真是女人!”阿扁说声就往后仰去,躺倒在沙子上。
“海市蜃楼,是因为传说中的蜃能吐气成楼台形状,因而把蜃和楼联系在一起。实际上海市蜃楼是大气由于光线折射而出现的自然现象,比喻虚无缥缈而不实际存在的事物。”我开始了科普知识,“海市蜃楼是一种因光的折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前提是大气中的水分要达到一定的饱和程度,气温的反常分布是海市蜃楼的气象条件。根据海市蜃楼出现的位置相对于原物的方位,可以分为上蜃、下蜃和侧蜃;根据海市蜃楼与原物的对称关系,可以分为正蜃、侧蜃、顺蜃和反蜃;根据颜色可以分为彩色蜃景和非彩色蜃景等等。”
“海市蜃楼原来是这么丰富啊!”阿扁惊叹道。
“你说的都是海上的,那我们沙漠的海市蜃楼怎么解释呢?”桑格那撇着个头脸色凝重地问。
“沙漠里的海市蜃楼还是气温的层级变化所引起的,由于太阳光遇到了不同密度的空气而出现的折射现象。沙漠里沙子经过太阳灼晒,下层空气热,上层空气冷,下层空气密度低,上层空气密度高。当太阳光从密度高的空气层进入密度低的空气层时,光的速度发生了改变,经过光的折射,便将远处的绿洲呈现在人们眼前了。”我摊开两个手掌做着示范。
桑格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懂得好多啊,你说我们前面的金山到底是不是海市蜃楼?”阿扁指着前面的玫红古城的塔问。
“一般的蜃楼持续时间只有1个小时,只有个别地方会连续出现三四天,但维持时间也不长。再说了,一般的像我们面前的虽然美不胜收,但在空中若隐若现,恍若仙境。我们面前的蜃楼却是非常真实的。”
“你刚才说的是金山?”我突然回味起阿扁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把她吓得往后一缩身子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