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笑着说：“抱歉，我不认识字，所以交了白卷。”
“虚伪，脑袋被门夹了的人才会相信。”江安国撇嘴。
“喂，江安国，我忍了你很久了，想干架直接说，老子怕你不成！”路见挽起袖子。
江安国扔了帽子：“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直说，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啃奶泡子呢！”
两人摆好架势，正要出手。张杰一巴掌呼在两人的头上，两人都被呼爬下。
“我容许你们掐架了吗？”张杰把教鞭往两人身上猛抽吼道，“就算你们有杀父之仇，没有我的容许，也不能相互掐架，这里是警察厅！”
江安国站起来说：“我管你，今天不干到路见，老子就不解气！”
路见站起来说：“我听长官的，长官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要是长官没有下令，我就让你打。”
雷泽拉住江安国说：“安国，你要动手也得等长官不在的时候嘛。”
“长官不在的时候，我打不过他，当然要趁着长官在，多揍他几拳。”江安国甩开雷泽冲过去一记旋风腿踢向路见。路见不动，警长伸出右手抓住江安国把他扔到一边。
封雅涵说：“我看还是早点工作吧。省得他们相互咬架。”
“雷泽去东街巡逻，江安国去西街，路见区南街，小涵去北街。”警长指挥说，“江安国不听指令，晚上巡逻到十二点才能结束！”
夕阳落在山坡上。
雷泽提着一壶黄酒，和两只烧鸭子，到西街口找江安国。
“来，尝尝这可是福聚德的烧鸭子，我把这半个月的工资都预支出来了。”雷泽做在包子铺前面的摊位上喊江安国，“老板来四个馒头。”
江安国走过去坐下来说：“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从小就梦想着能够出农村，到城里找到一个正经八百的工作，不用再种地，不用再为了一点小事，就引起家族纷争，今天总算实现了，当然得庆祝一下，还有就是交上你这么够义气的兄弟，更应该庆祝一下。”雷泽打开牛皮纸包着的烧鸭子，闻了一下，“真香！”
“那就恭喜你了，来，喝一杯。”江安国倒酒说。
酒过三巡之后
“安国，你和路见那小子有什么过节？”雷泽放下酒杯问，“你就直说，要是你在理，我雷泽绝对不放过他！”
“我像是没事找人家茬子的人吗？”江安国放下酒杯说，“我不在背后说别人的不是，要是说，我就当着他的面说。只是当时有封雅涵在，我不好意思说而已。你也别问了。我也不想计较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包子铺老板端上来馒头说：“二位客官请慢用。”
江安国拿过一个鸭腿连同馒头钱一起交给卖馒头的老人说：“大爷你也尝尝，别跟我客气，要是客气以后我就不来你这吃馒头了。”
老人连忙接过鸭腿和铜子笑着说：“那就谢谢警察大爷了。”
“别叫我大爷，我会折寿，叫我安国就行了。”江安国笑着走回到座位上。
“安国，你跟我说要当我妹夫，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我回去跟叔说一声，彩礼什么的也别下了。”雷泽喝了口酒问。
“我长的这么磕碜，别耽误了小雨了，开个玩笑而已。来，喝了这杯，我就去值班去。”江安国给雷泽倒酒，“剩下这只鸭子留着，你和路见，你们两个吃，别让他感受到我在排挤他，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他不是兔子。”
“好，干！”雷泽端起酒杯。
两人喝过酒之后。江安国起身握着剑柄，去东街巡逻去了。
起风了，黑色的风把月亮遮盖住了，街上的人越来越稀疏了。店铺门口掌灯。
江安国走到东街的尽头，街道很平静没什么事。
怡红院的老鸨看江安国来回巡逻好多圈了，跑过去笑着说：“这位大爷，您走了这么久累了吧，进屋喝点小酒听听小曲，歇会吧。”
江安国微笑着说：“谢谢大姐的美意了，我一个小警察，月俸就两个龙洋，进去不起。而且我有心上人了，要是她知道我去这里面，指不定要踹了我，我先走了，外面风大，大姐保重了。”
老鸨愣住了：居然有人这么礼待她，一般当官的那个不来这里，正常人家哪个不鄙视她。
江安国握着剑柄往街道中心巡视。
风很大，地上的沙尘都被风吹走了，留下了干净光滑的地面。天很冷，冻得江安国不停地搓手。
“狗肉汤了，鲜活的狗肉汤——滋阴补肾，祛寒散冻。”一声吆喝让江安国停住了脚步。
江安国走到狗肉汤的担子前。担子边有一只毛色纯黑的小黑狗。卖狗肉的老大爷笑着问：“客官要不要来一碗？这天寒，喝一碗狗肉汤祛寒不说，而且大补。”
“多少钱一碗？”江安国看着狗肉问。
“三个铜子一碗。”老人笑着说。
“一条狗大概做多少碗汤？”江安国呵着气，搓手。
“二十碗。”老人笑着问，“客观要不要吃？”
“也就是说，一条狗为人类守护了一辈子，被人类斩杀之后价值只是六十个铜子儿？狗的命运挺悲惨的，老哥，我给你个建议啊，你在这卖狗肉汤，造孽不说，还赚不到几个铜子，你在东街口那头卖猪肉粉条，我不收什么治安费，保护费什么的杂费，比你现在赚得多，还不造孽。我先走了，就当是留给这条狗买的命钱。”江安国留下了六十个铜子，然后搓着手跑开了。
老人捋捋胡子，面带微笑看着江安国的背影。
江安国回头一看，一阵浓烟飘过，狗肉摊消失了，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那只小黑狗向江安国摇尾巴。
“靠，见鬼了-------救命啊，有鬼啊，有鬼啊-------”江安国转身就跑。小黑狗摇着尾巴追着江安国。
江安国跑地越拼命，小黑狗追得越欢。
“汪汪……汪……汪……”小黑狗边追边叫。
“雷泽，小涵，救命啊，我撞到鬼了………警长，你死哪去了，救命啊……。。”江安国吓得满脸的眼泪，长长的鼻涕随风飘摇。
小黑狗伸出舌头喘着气，追江安国。
不知道哪个巷子里面，江安国悄悄地探出头看看街上：街上空无一物，没看到狗的影子。
江安国靠着墙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好险，好险。”
“汪…汪…”小黑狗在江安国脚边出现，摇着尾巴伸着舌头叫了两声。
“俺滴个亲娘舅唉……”江安国撒腿就跑。小黑狗在后面追着不放，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救命啊，我撞到鬼了，救命。”江安国敲门，“开开门啊，快点。”
门没开。江安国换了一家，门仍然没开，连续换了很多家，没有一家开门的。
“为什么我的点这么背啊！”江安国冲进另一条巷子。
一个穿白色披风少女拿着包袱赶路，和江安国撞在了一起。江安国被她撞飞，滚到一边。
“姑娘，你真是条汉子！”江安国爬起来，揉揉腰，竖起大拇指。
少女的右手放到背后，变成鬼爪，脸上却微笑着说：“这位官人见笑了。小女子远方来探亲，迷路了，又举目无亲，希望官人能搭救小女子。”
“我跟你说，别说搭救你，我都撞见鬼了。”江安国扶着墙，喘气，“我自己能不能活就是个事。”
爪子滑过绿光，少女心想：“我白骨精的画皮，居然有人能识破？”
江安国转身说：“姑娘你赶紧走吧，不然撞到鬼，我可救不了你。那鬼追着我不放，我先走了，不能连累你。”
少女扔了包袱，双手变爪，准备攻击江安国。小黑狗出现在巷口，白骨精连忙变回人形。
江安国躲到少女背后，对小黑狗说：“我说，我们前世无仇，后世无怨，鬼兄弟，你老是追着我干什么？姑娘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后会有期，不，后会无期。”
小黑狗双眼变成血红色，身上布满了红色的闪电，瞬间变成一头黑色的三角卷毛麒麟
“靠，这狗原来是妖兽变的，救命啊！”江安国使出吃奶的劲跑开了。
少女变成原形——蛇骨精。蛇骨精正要去捕食江安国
麒麟扑过去，咬住蛇头，右前爪抓住蛇尾，猛得一扯，蛇骨全碎成块状。
街道正中央。
江安国累倒在地上，喘着气，两眼看着天上，天上流星雨飘过。
街道两侧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人，所有的人都平伸着双手，头发散乱，朝着江安国聚集而来。江安国意识渐渐模糊，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