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口,东升酒楼。
路见坐在二楼靠窗户边的酒桌子上喝着闷酒,心里想着:“江安国,你这个王八犊子,老子当初就不该手软,哼,没想到,现在你居然连我的女人也敢抢,当初就该解决掉你!别让我逮着机会!”
“哟,这谁呢?在这喝闷酒就算了还在这要像疯狗一样咬人了?”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从楼下走上来,“这不是传说中的中州第一帅哥嘛。”
“叔叔!”路见惊喜不已,“你怎么来了?快,坐吧。”
“我来这任职,刚巧看到你在窗户边喝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路德坐在他的对面微笑着问。
“别提了,看看我这右肩膀,师妹砍的,都是那个江安国诬陷我,他还抢走了师妹,要和师妹成亲。”路见把铜酒杯扔到窗外。
封雅涵提着一包水果,想向路见道歉,想着自己不该一时冲动,不管两家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友谊,也不该随便就否定两族的婚姻。
酒杯带着酒从天而降,砸在封雅涵头上,封雅涵被淋了一头的酒,头上的发卡被砸碎。那个发卡,是路见唯一送给她的东西,也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封雅涵捡起地上的酒杯和碎发卡,忍着怒火,往酒楼上走。
酒楼上。
“叔叔,你是我路家人,怎么说起我的不是来了,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路见不满路德的批评。
路德摇摇头:“你爹把你流放到这里就是因为你不听管教,太任性了,我要在警察厅接任厅长的位置了,以后你给我收敛一点!”
路见恼火不已吼着:“小二,你大爷的,老子的酒杯呢,你他妈的给老子上酒,怎么不送杯子上来!”
封雅涵走到路见的面前勉强微笑着说:“这是你失手掉的杯子吧?”
路见看封雅涵手中握着碎的发卡,立刻抓过酒壶里,把酒壶里面的酒泼她一脸:“不想和老子过,你就滚蛋,别多事拿老子的酒杯,老子还要喝酒呢,你喜欢江安国,就和他上床去,别再老子面前晃悠!”
封雅涵把酒杯和碎发卡甩到他脸上,水果篮扣到他头上,头也不回地跑下楼,捂着嘴哭着跑出酒楼。
“逆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路德扇他一耳光,“快去追她,向她道歉!”
路见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着菜往嘴里捂:“我有什么错,凭什么道歉,那是我送她的东西,她把发卡打碎了,分明是和我彻底绝交!”
路德气得山羊胡子直抖:“你个逆子,你不把路家业败坏干净,你不罢休是吧!”
“反正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败家子!”路见躺在地上,“你爱咋地,就咋地!”
路德跑出去追封雅涵。
警察局。
江安国刚坐到椅子上。封雅涵哭着跑进警局,关上自己的房门。
“喂,封雅涵,你怎么了?”江安国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别管我,死远点!”封雅涵喊着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喂,我不当男人了好吧,我当好东西,你开开门啊,怎么了?”江安国扶着墙敲门,“出什么事,是不是天上掉下花盆砸了脑袋了?”
“你个乌鸦嘴,死远点!呜……。。”
“我真的去死了,你别后悔啊,是你让我死的,都别拦我啊,你们都走开。”江安国用椅子砸一下墙,弄出很大的响声,“我流血了,好疼啊……。哎呀,好多血啊,疼死我了,快送我去医院……。我这新伤加旧伤的,活不了……。”
路上遇见鬼看看江安国,又看看蛋炒饭,然后摇摇尾巴,跳到桌子上爬在饭盘旁边张大狗嘴,吞起蛋炒饭来。
封雅涵仍旧没出来。江安国到柜台上用红墨水倒在自己的头上:“哇,真的流血了,我在你门上留下血印,你要是不出来,我做成鬼了,就附身在门上,半夜爬你的窗户。”
门突然开了,江安国被门撞得后仰跌倒在地上。
“我滴个去,怎么倒霉的总是我?”江安国的头撞在墙上,扭了脖子,“疼疼……疼疼,这次真的疼,不开玩笑了。”
封雅涵看他满头是“血”,急忙扶起它问:“你怎么样了?”
“送我去医院,我的脖子,疼疼……这下成了歪把子了……。”江安国疼的嘴直咧,“还有我的蛋炒饭,要带着,你个狗崽子,居然把你老爸我的蛋炒饭吃了,你等着我脖子好了,抽了你的皮!”
路德走进警厅,看了江安国一眼,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位,然后双手一错,把他的头矫正了。
“好厉害,你是神医啊!”江安国连忙跑到桌子边,推开路上遇见鬼,从它嘴下抢过来蛋炒饭,端到路德面前激动地说,“师父,收我当徒弟吧,我从小就喜欢给别人治病。虽然坑了不少的人。”
路上遇见鬼,一脸委屈的样子,转身去吞另外一盘蛋炒饭。
路德干咳一声:“嗯哼,我不收徒弟,而且,我不喜欢吃狗粮。”
江安国把蛋炒饭放回桌子上。路上遇见鬼又跑回去那盘吃蛋炒饭。
“你要是真想拜我为师,就去西街口,万宝烧鸭子店拿两只鸭子来拜师,或许,我会考虑考虑。”路德微笑着说。
“师父稍等,我马上就回来。儿子,别吃了,走!”江安国拎起路上遇见鬼就跑出门了。
路德微笑着对封雅涵说:“三年不见了,当年的黄毛丫头,居然出落的这么大方了。怎么想到要在这里当警察了,封家不会穷得连你都养活不起了吧?坐吧。”
“三叔,你还拿我开心,师兄被二叔赶到这里了,我原本是想陪着他倒这里来定居的,我们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我打算回北州,明天走。”封雅涵抹去眼泪说。
“刚才那小子是谁,挺不错的,我一直在门外面看着。”路德笑着喝了口茶,“挺逗的。”
“他啊,江安国,人还可以吧,只是师兄总是找他麻烦。”封雅涵立刻不哭了,抹去眼泪说。
“嗯,我也觉得他不错,是个可造之材,准备收他进路家。”路德放下茶杯,“我都六十多了,膝下无子,得找个养子,老了也有人送终,唉,我不像大哥,虽然生了个儿子不争气,好歹有个好儿媳,我也活不长了,不能进了棺材,清明过节的时候,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三叔,你说什么呢?”封雅涵连忙安慰他说,“三叔武功盖世,身子骨硬朗着呢,老当益壮。”
“师父,死了!”江安国跑进警察厅,喘着气说,“师父,死了。”
“啪!”路德一鞋底敲到江安国的脑袋上。
路德穿上鞋:“呀,看来我不能当你师父了,当你师父的人都死了。”
“人死有下地狱,有上天堂,师父要是不在了,那叫成仙。”江安国连忙改口说,“师父,洛河里面出现了一个尸体,是火化啊,还是买棺材。不如直接火化,省事。”
路德摇头:“真是个木头,我们是警察,看到死人首先要想到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
江安国挠头问:“在河里不是淹死的吗?”
“罢了,我们一块去看看。”路德起身,“小涵,走吧,去帮帮忙。我可不指望这小子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