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可好些了?”少女有些同情的问道。
“婆婆?你叫谁婆婆?谁是婆婆?”声音犹若破烂的风箱拉风,嘶哑难闻。那人忽的用手握住自己的喉咙,声嘶力竭的叫道:“我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声量很高,犹如夜枭高嚎,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手?我的手!”那人叫罢一声突然觉得手不对,定神一看,这分明是一双老人的手,青筋毕露,皮包骨头,老人黑斑像苔藓一样散部。
“这不可能!”那人狂奔而出,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老人,只一瞬间,便到一个湖畔,湖水清澈,蓝天白云倒印,几尾游鱼自在游动。
那人俯首,让自己的影子倒印在湖面上,许是有阵风吹,湖面上有一层小小的涟漪,一圈圈的波光,让人看不真切。那水波荡漾着终于停了下来,那湖面的人影也终于显现出来。
是一个极为干瘦的老妇人,满头银丝白发,几乎脱落大半,脸上皱纹丛生,拥挤成一堆,皮肤干涸,没有水分,双眼浑浊,铜钱大小的老人黑斑排布在不大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显眼。老妇人身上的一件狐领开敞月白色长绸裙,更加的刺眼,像是一个年老的妇人为了青春穿上十八少女的衣裳,可惜只带来了讽刺与尴尬。
湖底一条红色的鱼缓缓的游动,恰恰游在人影之中,那红色的发亮的身影更显得那道人影的苍老憔悴,那人浑身颤抖,怒意四腾,杀意渐起,那游鱼察觉到什么,摆着身子就欲往水下游去,可惜已然迟了。
那人含恨一掌照着那鱼拍下,轰隆隆的巨响,湖面的那道人影游鱼瞬间破碎,仿佛那道人影不再了,自己也就不是老人了。一道巨大的水浪掀起,那人也不闪避,尖声大叫,凄厉无比!
“贱人!贱人!五毒老鬼!我定要让你们碎尸万段!永不得超生!啊!啊!啊!”声波远传,整个湖面波涛汹涌,沸腾翻滚!那人仍觉不解恨,双手齐齐向湖面拍去,登时天翻地覆,惊涛骇浪,爆裂声不绝!
久久,许是累了,那人终于停下手来,坐到在地,无言的哭泣起来,流出的泪水都是浑浊,不复清澈。
少女有些担心的问道:“婆婆,你没事吧?”
那人登时受到了刺激一样,不容反抗,一把抓住少女,厉声道:“你说谁是婆婆!”声音像极了将人骨头锯开的声音。
少女怯怯的不敢说话。那人却呆呆的,喃喃道:“婆婆,婆婆好啊!我岂不是真正的婆婆!”扔下少女,瞬间又陷入癫狂。
“想不到我也有这一天,我的好姐姐,你怎么不让我去死!偏生把我弄成这副模样!”那人苦笑怒骂,状态极不稳定。
听口气,那人竟像是无情宫的二宫主,那个美艳无方的女人,细一看,在嘴角处,有一颗红痣,只不过此刻的红痣不再红美,倒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朵,让人嫌恶。那个像花一样的女子现在也被人嫌弃厌恶,一个疯癫的老太婆谁人不嫌恶?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那个水嫩娇柔的女子至于如此!
少女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发疯一样的老婆婆,心里不禁有些的产生些同情,假若有一天,自己也变成这副模样,可还有活下去的心?想着,不禁的摸了摸自己如花的容颜。
恰恰就被那二宫主看见,她冷冷的看着少女,直像要把那如花的容颜撕碎,她冷冷的道:“你是谁?你可是在嘲笑我么?”
那少女反倒直起身来,朗声道:“我只是路过这里,恰巧遇见婆婆昏倒在地,才过来的。”
二宫主脸色才好些,继续道:“你怎么一个人?”
少女有些扭捏,看着有些伤心的模样,不知道怎么说。
二宫主大喝一声:“说!”
少女才道:“他们都不要我了,我就跑出来了。”少女像是触动了内心深处的伤痛,伤心的道:“从小,我要怎样就怎样,对我可好了,可是,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凶,他们都不要我了,婆婆,我真的很伤心,就一个人跑出来了。”
二宫主勃然大怒道:“不要叫我婆婆,我不是什么婆婆!”
少女问道:“那我叫你什么?”
二宫主傲然道:“我就是那个美艳无方的无情宫二宫主……”声音一顿,水里的倒影无言的讽刺美艳无方,二宫主一下兴致索然,吃吃而笑,癫狂的笑道:“不错,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老太婆罢了,什么美艳无方,什么艳压群芳,都是假的,我只是一个糟老太婆,一个让人厌恶的糟老太婆,哈哈哈!”声音越拔越高,凄厉若鬼号,大白天的亦是恐怖不已。
少女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看着眼前这个癫狂的女人。二宫主叫得累了,才恢复些正常,冷冷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愣了愣,还是道:“我叫宁雪儿,婆……二宫主,你没事吧?”
不错,少女正是小师妹宁雪儿,她一人偷偷的跑下了天玑峰,殊不知长春真人为此曾大闹天璇峰,也不知为何到了此处,还碰见了无情宫的二宫主。
“宁雪儿,倒是个好名字!以后就叫我婆婆吧!已经是一个婆婆了,若要叫你叫我做什么婆二宫主,岂不是难为了你?”二宫主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语气也放松了下来。
宁雪儿有些惊讶,道:“婆婆,你怎么……”
二宫主不答,问道:“你学过道法?”
宁雪儿不愿意暴露自己出身罗孚的身份,便道:“这是家传的,我父亲教给我的。”也没算说谎,她的道法确实算的上是家传。
二宫主点点头,很是满意道:“你以后就跟着我,我教你道法!”
宁雪儿啊的一声就叫出来,不知所措。
二宫主没有理会,继续道:“你学成后,便替我去办一件事,事成后,你就是我们无情宫的宫主!”
宁雪儿吃惊的道:“婆婆,你要我做什么?我可不行的!”
二宫主狠狠道:“不行也得行!”从怀里掏出一颗鲜红艳丽的药丸,手指一弹就进了宁雪儿的口内,那药丸入口既化,等宁雪儿欲要吐出,已然进了肚皮,再也吐不出来。
宁雪儿惊慌的道:“婆婆,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二宫主呵呵一笑,显得极为得意,道:“那是我秘制的毒药,天下间,除了我谁也没有解药!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等事情办好了,我自然会给你解药,还会让你当上无情宫的宫主!”
宁雪儿无奈问道:“婆婆,要我做什么事?”
二宫主阴沉着脸,突然狰狞一笑,道:“杀人!”
宁雪儿吓得小脸一白,道:“杀什么人?”
二宫主哈哈哈大笑,看着说不出的恐怖,道:“什么人?什么人?”突然一顿,脸色严肃的道:“就是我的好姐姐!”
宁雪儿更加的害怕了。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第二卷终结,大家请看下一卷:北斗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