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事情原委之后,何子阳三人对瓷盆的遭遇都非常的怜悯。于是何子阳决定带着瓷盆找上那些修行者,为它讨回公道。
只是,这时的李知县却是一脸的为难之色。
何子阳不明,便问道:“李知县,你何以如此神色?”
李知县叹了一口气道:“原因有二,其一这瓷盆所说,那些修行者确实罪大恶极,可是我们是官府,没有证据无法断案;二来那些修行者们我也听说过一二,各个拥有神通,恐怕已非我等,等闲之辈可以参与。如此看来,之后的事情还得有劳仙长了!”
何子阳点了点头,这话到是事实。几年为挂帅出征,弄得何子阳连证据一说都差点给忘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修行者之事,还确实不是普通人可以干预的。
于是,何子阳抱着瓷盆便转身离去。
一路走去,按着瓷盆所说的方向何子阳终于找到了蒙阳镇南十里开外的土包山。此山随小,但却山贼不断。后来经过元兵绞杀,再加上那十个修行者的到来,也算是彻底地消失了。只不过另人想不到的是,那十名修行者却并非正义而灭山贼。而是看好了此片土地,杀光了原来的大王,自己却占山为王了。
当地的百姓都知道这个土包山中有十个神通大能者,所以出远门很少从此地路过。哪怕,他们南辕北辙,宁走远路也不走此路。所以,这十名修行者也不过就是在此地打一打外来路人罢了。再加上他们是修行者的身份,做事干净利落,一年多来,竟然没有被朝廷发现。
“何大仙,民女有一事相求!”就快要到达土包山的时候,瓷盆对何子阳说道。
“何事说来?”
“那十名修行者中,有一个左下颚长了一颗黑痣的人,请仙长一定要对此人手下留情。”瓷盆有些娇羞地说道。
何子阳微微一笑,道:“好!那个人,就是三翻五次帮助你的人吧?”
“嗯!”虽然瓷盆没有表情,但是何子阳却能够从话语中听出瓷盆竟然害羞了!
何子阳心中大窘,今天遇上的这是什么事儿呀?虽然翩翩君子淑女好逑,但这丫头都已经变成瓷盆儿了,还不忘郎情妾意呢!
良久,何子阳带着瓷盆来到了土包山。一开始的时候何子阳并没有大摇大摆地闯入,而是秘密地嵌入到山寨之中,察看了一翻这十名修行者的作为。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对于这几个人,何子阳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宠太师在世的时候,他有三个儿子。何子阳当天杀死了一个,可是后来因为宠太师的原故,所以大儿子和二儿子并没有杀死而是被逃了出来。
当时何子阳以为都是两个普通人罢了。没想到,这两个儿子竟然也跟着他们的父亲学过妖法。而且通过这几年的修行,这两个儿子带着几个兄弟都已经练到了灵气之境。怪不得,何子阳一开始就觉得奇怪。凡是修行者怎么着也得有个师门吧,没事儿怎么可能占山为王,当起了山贼。
如果是宠太师的这两个混蛋儿子,就好解释多了。想必一定是宋国灭亡,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修行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实在无处可去了,又担心自己找上门来。所以才会当起了山贼,干起了这种勾当。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何子阳就更不能放过他们了。他一个天仙之境的修行者,还会怕十个灵气境的小人物么?
当然不会,何子阳虽然比以前稳重了许多,所以才会先查究竟而后断案。但也正是因为何子阳长大了,已经不再是二十出头的愣青小伙子了,所以他更加清楚什么叫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于是,结果显而易见。天仙境界的仙人,想对付灵气境的修行者,完全是以一顶百。更何况,对方才只有十人。而且最要命的是,当那两个魏太师的儿子看见何子阳时,更是吓得四处流窜,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这么多年来,他们不敢露面,只躲在这穷乡僻壤之中为了啥?就是为了能够躲开何子阳,不走他们父亲的后路。哪知,他们要是为人做事检点一点就不会遇上何子阳了。怨就怨他们做人不知检点,杀人掠货、抢占民女,弄得天怒人怨。
最后,他们依然没有逃过何子阳的法眼。这也算得上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何子阳将其九人诛杀,只留了一人。正是之前他答应瓷盆的,这名左下颚有着一颗大黑痣的人。名叫曲年华,是这十个人中的老三,又名叫曲三。是除魏老大和魏老二之个,这些外姓人中的大哥。当年在魏家军中,也是首屈一指的总兵。对魏氏一族,更是忠心耿耿。要不然,也不会明知昧着良心,也要跟着干这些缺德事儿了。
看在此人并非丧尽天良,还有那么一丝人道。何子阳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并没有赶尽杀绝。
曲年华感谢何子阳的不杀之恩,而且也非常欣慰程平可以含冤得雪。最终,程平的冤气与怨气得到化解,自然而然地转世投胎,进入到六道轮回之中。而这瓷盆,也“砰”的一声,碎裂开来。
当年,曲年华正是杀害程平的三人之一。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造化弄人,一年之后自己竟然与自己亲手杀死的人成为了好朋友。
黄年华拿起已经破碎的瓷盆,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然后远去。
何子阳看着曲年华那萧条的背景,突然有感:也许,在曲年华的心中,那个相貌平平,身份又是连平民都不如的丫头程平,才是最美丽的吧……
数日后,何子阳又来到了一个新的城镇,名曰吉白镇。此镇人口众多,商贸发达,可算是大镇了。何子阳一进镇口,便被这里的喜洋之气所感动,心情也不明地高兴起来。
“话说,辽东城出了一女
yin
魔,那是
翻云.覆雨
厉害无比,也无人能治……”就在何子阳随意走动之时,却听到隔壁茶馆里有一位云游诗人,一边喝着小茶,一边拿着扇子连比划着说道,“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那辽东城的年轻俊男,已经消失一半。剩下的一半俊男,不是成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就是在家人的陪伴之下离开辽东,远走高飞……”
何子阳心中好笑,这东北地区本来就是严寒之地,更何况此时已快入冬。这么冷的天气,这位兄台竟然还有闲情雅致说书?这说书也就罢了,还扇着扇子,他不会是有病吧?
不过这名云游诗人所讲的故事,也着实招人听。单凭几句话,就把何子阳的好奇之心给勾了过去。
于是,何子阳也走进了茶馆,成为众多听客中的一员。
云游诗人所说,离此地不远有一座叫辽东城的地方。那里一个月前出现了一名女
yin
魔,专门诱拐年青才俊的美男。而且,一旦诱拐成功,俊男便再也无法回来了。
一个月的时间,都已经将整个辽东城的俊男拐走了一半。真不知道,当所有俊男都拐走之后,会不会把目标转移到离辽东不远的吉白镇来?
何子阳泯了一口茶,失声笑了起来。心道:那女
yin
魔体力真好,那么多俊男,她忙得过来么?对于这种无稽之谈,何子阳一向都保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当然不会当真。之所以会进来,一来是何子阳确实口渴了,附近又没看到酒馆,二来也是这名云游诗人讲得很好,很投入。
听到何子阳的笑声,在那名云游诗人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冷笑。这小子笑什么?对自己所说的事情表情怀疑么?
于是,云游诗人停下了他那张滔滔不绝的口舌,对着何子阳道:“大兄弟,你是不是不相信咱说得话呀?”
何子阳一怔,刚才这云游诗人讲书的时候口音还不这样呢,这会儿说起白话来,怎么一嘴的东北话?看来,那书一定是他背得太熟了,所以说起书来才会音正。
见何子阳呆呆地看着自己,那云游诗人不乐意了,这是没瞧得起人咋的?跟你说话你还只看着咱却不理咱。于是,云游诗人怒道:“你不相信咱没关系,那辽东城离咱这不远,你自个儿看看就知道了!”
何子阳呵呵一笑,交了茶钱便离开了。自始至终,也没跟那名云游诗人说上哪怕一句话。倒不是何子阳真瞧不起他,而是何子阳不想跟他扯那个皮。
一种向东,何子阳又听到了很多关于辽东那个女
yin
魔的事迹。何子阳就想不明白了,这个故事虽然说得很精彩,但也不知道每个人人疯传吧?回头想想,所谓空穴不来风,大家都说得都煞有其事似的,难道,这事儿是真的?
既然辽东周边的几个县城都在说道此事,何子阳越想越认为此事很可能会是真的。反正辽东离此处也不是很远,于是何子阳便问清楚了那辽东的方向,一个人独自走去。
辽东城!
当何子阳到达这里的时候,天刚刚黑下来。但城里面就已经鸟无人烟了,大街小巷根本找不到哪怕一个人。甚至就连住宿的客栈,都紧关房门。
何子阳惊讶地看着这个凄凉的辽东城,心想这惹大的城池,竟然变得这么凄凉。眼下,何子阳最重要的是先找个能够投宿的地方,要不然当真露宿街头?这在野外讲不了,要是进了城还睡在街边上,那未免有些太落魄了。
“啊!”
就在这时,何子阳突然听到一个男子的惊叫之声。
何子阳大惊,难道那个女
yin
魔之事是真?顺着那惊叫之声跑去,何子阳赫然看到一名身材米黄色布衣的青年男子,突然间地消失在自己眼前。
当跑过去的时候,这里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何子阳左右环顾了一会儿,并没有再次发现那名男子的蛛丝马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听到了他的声音,而且也真实地看见了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就在何子阳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何子阳非常惊讶,看来那女
yin
魔一事,并非无中生有。这事儿有蹊跷,何子阳便开始四下寻找起来。
一宿过去,直到天大亮了,何子阳也没能找到那名男子,同样也没有遇上什么女
yin
魔。
清晨的辽东城,也还算热闹。远比昨天晚上人气多多了,起码还能看到很多卖菜的,赶集的。
何子阳走在人群之中,感受着这里的风土人情。突然,前方人群开始集中起来,不时还能听到一些嚷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