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连景将欧阳漪绒抱到外殿窗下的长榻上,在欧阳漪绒忐忑不已的目光下,他带着温柔宠溺的笑意,慢条斯理的帮她铺开长发,五指穿梭其中慢悠悠的帮着她晒发。
欧阳漪绒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便红着脸让他打理自己的三千发丝,到后来她有些迷迷糊糊的歪着脑袋,他又倏地将自己抱了起来。
她无意识的用手攀上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前,意思模糊难辨。
而后欧阳漪绒察觉自己被放在了柔软无比的大床上,她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正想要翻过身子找个舒适的位置接着睡,却不想一具火热的身体压了下来。
这下子,欧阳漪绒的瞌睡虫都被这重量给赶跑了,睁开眼看着不知何时就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的夏侯连景,她瞠目结舌。
“你,你!”
夏侯连景张口咬住了她颤抖的手指,闪烁着星光的桃花眼上挑着邪肆的弧度,“漪绒若是想睡,不用管我。”
欧阳漪绒一下子就红了脸,心里腹诽着:你这样子我还要怎么睡?
她刚要张口说什么,夏侯连景的脸便是倾了下来,薄唇紧紧的堵住了她的,而后在她不备之时,长舌又大胆放肆的钻入她的口中,起风动浪。
一番口沫相溶下来,欧阳漪绒已经是气喘粗粗的躺在了他的怀里,面红耳赤,连耳朵根儿,都是一片滚烫之色。
夏侯连景低着头,看着她脸蛋娇俏,眉眼中的柔软都快要滴出水来,眼角的媚色更是若隐若现的闪着,仿佛闪入他的心房里头,一明一暗的光,抓着他心里头是捕捉不到的瘙痒。
“我的漪绒,真可口。”夏侯连景低低的说了一句,在她的唇角浅浅一吻,而后便是顺延而下!
衣袍尽落,烛火隐灭,室内迤逦暧昧!
第二日的早朝,是夏侯连景登基以来第一次休免。
大早的熹光照入室内的时候,欧阳漪绒便睁开了眼,浑身的酸楚疼痛,让昨夜的缠绵记忆如流水般侵入思绪,她不禁脸颊飘红,稍稍转开了头,便对上一双清澈耀眼的黑眸,润泽深情。
“醒了?”夏侯连景说着,低下头咬了咬她红扑扑的脸蛋。
欧阳漪绒侧开脸,转头看向帘帐外的亮光,“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去上朝?”
夏侯连景一手抱着她,一手挑起她的长发把玩着,半眯着眼,姿态慵懒。
“休朝了,怎么,不愿意我多陪你?”
欧阳漪绒笑了笑,打趣道,“若是你在后宫里头,那些人该会说你是流连美色,可你偏偏呆在你的寝宫里头,莫不是叫人怀疑你是不是在这明盛宫里头藏了什么!”
“坏丫头。”夏侯连景捏了捏她的鼻子,见她脸色绯红,又忍不住俯下了身!
将近要午时的时候,欧阳漪绒才懒洋洋的起身。
小娃娃一整夜都没有见到娘亲,早就哭红了眼嚷嚷了,欧阳漪绒一抱到孩子,就立即拿眼去瞪某个不让儿子见自己的罪魁祸首,后者则是悻悻的摸着鼻子将目光调开。
宫婢一板一眼的帮着欧阳漪绒梳妆整理,宫嬷嬷过了来帮忙把孩子先抱到一旁,见了欧阳漪绒一脸的容光焕发和脖上露出的肌肤处有几枚隐约可见的红痕,经验老练的老嬷嬷心里当下便明了了。
“娘娘,老身能够瞧见娘娘与皇上和睦相处,老身真是安慰啊。”
欧阳漪绒翘了唇,却还是忍不住纠正老人,“嬷嬷,漪绒只是婢女,嬷嬷还是换个称谓好些,免得引人口舌。”
宫嬷嬷哪里会不明白欧阳漪绒的避忌,可想着能够如此不顾身份地位陪在皇上身边的,全天下恐怕就只有眼前的女子一人,宫嬷嬷心里又感到了莫名的安慰。
若是主子在天之灵知道小主子能和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主子也该瞑目了。
夏侯连景撤了早朝,自然也是有许多的政务需要他打理,欧阳漪绒刚抱着孩子出了外殿,就瞧见了在书案前的几人。
见她走了出来,夏侯连景停下了话,从桌后走出,上前自然的揽过她的纤腰,一手逗弄着煌儿。
“怎不多睡会儿?”夏侯连景亲了亲儿子的脸颊,顺势在欧阳漪绒的耳边轻轻落下一句。
欧阳漪绒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而后看了眼他身后立着的两人,觉得眼熟,不由多了几分探究。
“怎么了?”
“凛烈和令云长得好像。”以前欧阳漪绒在庄园里头,就觉得令云有些眼熟,现在凛烈和令云站在一块儿了,有了对比之后,欧阳漪绒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虽然说不上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可是凛烈与令云,起码有七分的相似,尤其是眉眼那处,皆是如出一辙的锋利冷锐。
闻言,夏侯连景却是摇头低笑,嘴角噙着的宠溺多了几分。
他搂着不明所以的欧阳漪绒上前了一步,指着凛烈和令云,缓缓道出真相。
“凛烈与令云,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欧阳漪绒瞪眼,“双胞胎?”
凛烈抱拳,“属下较令云年长两岁。”
欧阳漪绒抽了抽嘴角,“怪不得,原来你们是兄弟!”
夏侯连景看见她如此可爱的模样,心里头的宠溺更加多了几分,喜爱极了她的小表情。
他心情大好,不顾这是在外人面前,直接抱着她亲了亲唇角,吓得欧阳漪绒左躲右闪。
“你干嘛呀!”欧阳漪绒用眼神示意了在场的其他人。
夏侯连景抱紧了她不给她逃脱的机会,“怕什么,这明盛宫上下都是庄园调过来的心腹,令云和凛烈也是我的独身侍卫,绝对不会宣扬半句出去的。”
“可你也不能这样!”
欧阳漪绒倒也觉得是自己别扭了,明明自己才是从现代过来的,应该比夏侯连景这个古人思想开放才是,可最后倒是她自己一个人闹别扭害羞,真是丢脸啊!
见怀里的人儿有了恼怒之意,夏侯连景也不敢作乱下去,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和谐的一刻,他可舍不得节外生枝。
他放开了她,唤来了小安子,“你也饿了,传膳吧。”
“奴才这就去。”
欧阳漪绒不满的瞪了笑颜开怀的他几眼,抱着孩子回了内殿等用膳。
簇拥的一群人刚离开,夏侯连景的笑意便淡了下来,转过身吩咐凛烈两人,“如今巫仪族送了人进来,未免生事端,多派人手护着明盛宫。”
“属下明白。”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回到书桌后,夏侯连景一脸的沉思,面色满是凝重。
当日下午,右相杨誉天便进宫面圣,在明盛宫的前阁里头与夏侯连景说了江南水灾一时。
结尾的时候,杨誉天还是忍不住提及了昨夜送进了庆春宫的雾妃。
“皇上,老臣知您不满雾妃,可为了王朝社稷,您切莫一意孤行!”
夏侯连景原本刚松了口气,这下子又被老丞相的一句话给气了回来。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浓浓的责备,“外公此事休要多提,漪绒听了会不高兴!”
再无外人之时,夏侯连景已经开始唤杨誉天为外公了。
杨誉天这些日子也时来宫内,与欧阳漪绒相处下来也多多少少知道她的性子,更是因为如此,更是清楚夏侯连景是将欧阳漪绒放到了怎样的一个位置。
也正是因为如此,杨誉天才会不得不防范未然,提出此话。
“皇上,您宠爱漪绒师出无名老臣不敢多样,可那雾妃娘娘,那可是上了宫碟在尚寝殿记载在册的,就算您不愿意,也不能就这么冷落了雾妃娘娘啊!”
“外公!朕敬重外公,却不代表朕能够容许外公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朕恼怒之事!”
“皇上!”
“够了,此事就此作罢,朕已经听了你们的话让她成了雾妃,你们也不要再得寸进尺了!难不成你们这些外臣还想管朕的后宫之事?”
夏侯连景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谁也担当不起,杨誉天惶恐不已的连说不是,在夏侯连景黑黢黢的面色下,只能就此作罢。
很快,他便重新跳开了话题。
“皇上,此次荣勋王回京,恐怕不仅是护送雾妃娘娘如此单纯。”
夏侯连景低吟了片刻,“朕知道,可是朕也清楚这个皇弟不会有什么他心,否则当初也不会!兴许他是不习惯汶水想回京渐渐太上皇与太妃,让他多带些时日,无碍。”
“臣遵旨。”
“时候不早了,外公去见见漪绒与煌儿,出宫吧。”
“臣告退。”
杨誉天看了年轻的帝王一眼,无奈的叹息摇头,退出了前阁。
深夜,夏侯连景批改完奏折,令云便闪身进了来。
夏侯连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扬手吩咐小安子把奏折整理,自己则是抽出一张白纸,毛笔蘸墨,提笔缓缓写来。
令云单膝跪地,“主子,近两日荣勋王进宫频繁,昨夜更是留宿青云殿,至今日酉时才离去。”
夏侯连景刚写了两笔,听闻此言,只是微微一顿,笔墨加重了某处。
他头也不抬,只是随意的说着,“荣勋王与太上皇太妃关系不错,留在宫内陪着太妃不尚为过。”
令云继续道,“青云殿的人来报,太妃似乎还吩咐了小厨房准备明日一早的膳食,是三人份!”
啪的一声,夏侯连景将狼毫毛笔丢在了桌上,在白纸上滚了两圈,留下黑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