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于白氏而言,注定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白氏的每个族人脸上都挂着骄傲的笑容,看向白智卿的目光更是充满崇拜。
这就是他们的少主!
他们白氏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少主!
只是,这份喜悦只延续到白府便消散了。
只因为白府门口站着几道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人,仔细一看,可不正是祁宙军、祁丝絮和另一个看上去美丽却陌生的女人。
说起这女人,白府门口的小厮正是见这位目光呆滞的女人与自家少主夫人长得有六七分像,这才让几人站在白府门口。
否则早就将他们赶走!
果然,那祁宙军一见到祁月的身影,迅速拽着身边的美丽女人跑来,满脸惭愧却激动的叫嚷着。
“月儿,为父找到你的母亲了!”
而那美丽女人原本呆滞的目光,在看向祁月的面容时瞬间变得浑身颤抖,那美丽的眼眸中陡然迸射出一道亮光,竟是颤抖着唇,松开祁宙军的手,跌跌撞撞的朝祁月跑来。
“你……是我的月儿对不对,是我心中的太阳与月亮,对不对?”
“你是……”
祁月同样心神巨震,尽管她想要提醒自己,这很有可能是祁宙军的阴谋诡计,但那来自血液中忽然的气血翻涌去似乎在提醒着她什么!
“我是娘亲,我是我们月亮的娘亲啊!”
那女子低吼一声,晶莹的泪水流满面庞,竟是一下子抱住祁月,灼热的泪水、温暖的怀抱,还有那哽咽的语气,无一不是让祁月双眼发红,最终颤抖的将手换上女人的腰,声音嘶哑至极。
“娘亲?娘亲!”
两女在白府门口相认,看上去似乎显得很仓促,甚至没有任何辨认的随意,但实际上站在一旁的白智卿却非常清楚。
眼前的这位女子,定是祁月的生母!
只是他们昨夜跟踪墨家的马车都没有发现岳母的踪迹,眼下这岳母怎么忽然出现了?
“月儿,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快别站在这里说话,进去再说吧!”
这时,脸皮厚道极致的祁宙军上前一步,似乎很是感动的抹着眼泪,大言不惭的说着。
却是瞬间将这感人温馨的场景打破。
只见祁月抹着眼泪退出墨蓝沁的怀抱,红着眼看向这位一直在打坏主意的生父,心中厌恶至极。
“你说的没错,是应该先回府好好庆祝庆祝。”
那祁宙军一听祁月这话,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展开,便听见祁月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但可惜的是,我祁月只有生母,与生父,也就是您,早已在四国大会上公开断绝关系!”
说完,祁月咧嘴一笑,牙齿森白,目光如炬,手下却是温柔至极的扶着墨蓝沁准备回府。
她相信这样的男人,就是母亲也不会……
谁知,祁月心中所想还没有成型,便见墨蓝沁柳眉微皱,娇嗔的看了眼她,语气温柔道。
“月儿怎可如此与你父亲说话?血缘的羁绊可是这一句话能说的清的?娘亲不许你这样说!”
祁月万万没想到墨蓝沁会这么说,她眉头微皱的与白智卿对视一眼,两人纷纷有些明了。
定是这墨家在其中打了什么鬼主意!
“可是娘亲,他当年那么对我们,又将你……我们怎么可能还原谅他?”
祁月柔声的说着,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墨蓝沁。
谁知墨蓝沁却是坚定的摇摇头,目光看向祁月一片慈爱。
“我的月儿说什么傻话。娘亲最愿意看到的就是我们一家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站在一旁的祁宙军听到这话,嘴角几不可察的勾起一丝弧度。
祁月,你当真以为朕如此轻松的将你娘亲还给你,就是为了你母女团聚。
太天真了!
有了你娘亲的存在,你休想与朕撇开关系!
果然,祁月见墨蓝沁如此坚持,似乎只要祁月不同意祁宙军进入白家,那她便也不会踏入白家一步。
“这……”
祁月有些为难的看向白智卿,却见白智卿朝她投过一个安心的目光,温和的朝墨蓝沁开口道。
“岳母大人,小婿白智卿,乃祁月的夫君。今日月儿好不容易与您重逢,就让大家都进府一叙吧。”
白智卿都开口了,白氏的众人自然不敢在多说什么。
至于祁宙军和祁丝絮更是眼底藏着得意,站在白智卿旁边率先走出一步,进入白府。
那态度,可谓嚣张至极!
“少主,他们……”青衣暗中磨牙,若这个男人不是少主夫人的生父,他直接上千将其打飞,那里还荣的了他这种小人作祟!
白智卿却是淡淡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奇异的笑容,并未说话。
却是凑近祁月低声说道:“你娘亲不对劲,应该是被墨家下了蛊毒,如今我们先稳住他们,我倒要看看墨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嗯,我明白的!”祁月肯定的点点头。
墨家还不就是想通过操纵娘亲,搅得她的生活不得安宁。
她倒要看看,这墨家到底有什么神机妙算!
夜,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这一晚,照理来说,整个白府应该为白智卿夺得第一好好庆贺一番,但实际上饭桌上却是另一片光景!
只见偌大的圆桌上,美酒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子,但却无一人开口说话。
只有墨蓝沁一双黑眸温柔的注视着祁月,柔声道。
“月儿,你一人在白府无依无靠,娘亲着实不放心。要不让丝絮这丫头也嫁入白府。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亲姐妹,互相照应着,娘亲也放心一些!”
这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都安静一片,白老夫人和苏婉柔直接黑着脸撂下筷子便走。
若不是智卿那臭小子说月儿的生母重了蛊毒,被人操控。她们定不可能让这群人在白府嚣张。
眼下,居然还打起了智卿的主意?
简直找死!
伴随着白老夫人和苏婉柔的离去,整个场面越发的凝滞。但墨蓝沁却像是感觉不到般,继续温柔的看向祁月,柔声道。
“月儿,娘亲这么安排都是为你好,你可不要拒绝娘亲的好意!”
伴随着墨蓝沁的柔声细语,祁宙军眼底的得意越来越浓,而祁丝絮更是红着小脸,时不时娇羞的看眼白智卿,显然早已春心萌动。
“娘亲,今晚我们先不说这些,让月儿思考一下可以么?”祁月黑着脸,并未拒绝,手中的筷子却在无形之中攒紧。
好你个墨家,好你个墨云烟,原来是想让我娘亲破坏我和智卿的感情,你好乘机而入么!
“好好,想想是应当的!”
墨蓝沁见祁月没有拒绝,整个人的笑容越发温和。只是今日她的表现太过温柔与宁静,丝毫没有在门口母女相见时的激动。
晚饭过后,祁宙军与祁丝絮被老徐管家安排在白府的偏殿就寝,而祁月则以思念墨蓝沁为由,要与她秉烛长谈。
偏殿内,祁丝絮满是兴奋的瞧着眼前价值连城的字画、香料、还有那些绫罗绸缎,双眼发光。
“父皇,您看,这是云锦缎啊!我们夜狼国也只有皇室才用的上,在白府却被拿来当做桌布!还有这漆红木,质地柔软最适合用来做软榻。女儿没记错的话,整个夜狼国也只有您有一台这样的软榻,可这里却被用来做梳妆台。还有这……”
“这些算什么!”
与祁丝絮的激动不同,祁宙军却是双眼深沉,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只要我们利用墨蓝蕊那个女人在白府站稳了脚跟,以后慢慢的一切都会是我们的!”
“可是父亲,今夜将那女人留在祁月身边真的好么?她就算愚钝,但白智卿毕竟是一族少主,若是看出了这种蛊毒,将那女人就醒后,我们就没法操控她了。”
“这就不是你担心的问题了!”
祁宙军勾唇一笑。
今日那神秘人带目光呆滞的墨蓝蕊与自己见面时,便给墨蓝沁吃了一种极其罕见的蛊虫,那唯一的解药母蛊已经被自己捏死。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墨蓝沁只能如同一只行尸走肉般接受自己的操控,再也不会清醒过来!
一想到以后自己成为白府的老丈人,祁宙军便满脸挂上得意笑容。
今日白智卿在练武场的表现他看的清清楚楚,若是能将白氏的绝学套出来,那他祁宙军这一生,便也可以自创家族,成为不朽的传奇。
与祁宙军在这边美梦连连不同,另一座宫殿内,祁月、白智卿还有墨蓝沁却是正在聊天。
“娘亲,你这次是如何遇见祁宙军的,你真的不记得了么?”祁月握着墨蓝沁的手,柔声问道。
“你这孩子,”墨蓝沁再次嗔怪的看了眼她,眉头微皱,似乎在仔细回忆,但半晌却是皱着鼻子摇摇头道。
“娘亲真的记不清了。但娘亲知道的是,你和你父亲隔阂太深了,月儿。这样可不好!”
温柔的细细说着,墨蓝沁的表现看上去是那般的正常,但看到祁月眼里却是失望的摇摇头,对白智卿道。
“既然娘亲什么都不记得了,智卿,我们开始吧!”
“好!”白智卿点点头,一个手刀下去,直接将墨蓝沁打晕,三人顿时消失在原地。
空间内,温度永远那般适宜。蓝天白云下,祁月三人刚一进入,整个空间竟是一下子风云变化,乳白色的烟雾不断疯狂的笼罩墨蓝沁,而墨蓝沁浑身居然也诡异的散发出黑色的烟雾在与白色烟雾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