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小鸟一号总算带着信回来,白智卿和祁月打开一眼,那里面居然是土炕的详细设计图,并且下面如何建造的操作也写的非常详细。
“白智卿,这是?”
“这是你上次说的土炕,我让人反复尝试后最终做了出来,这是改造后的详细图纸。现在费阳镇的众人身体我看基本上已经恢复,而我们带来的棉被也都用的差不多,受了寒气没有先前保暖,是可以再做行动了。”
他微微一笑,随后让不再咳嗽的杨老召集起费阳镇的众人,将土炕的详细做法一一告诉大家,并且所用的材料正是那些逃跑到外出人家的房屋。
但对于灾区来说,最担心的疾病问题已经被祁月和白智卿控制住,而吃食和寒冷暂时也还抗的过去,大家都是地地道道的种地人,只要吃得饱有的是一副好力气。
因此在白智卿的带领下,费阳镇很快陷入了造土炕的运动热潮。
也正因为这个,大家的饭量陡然增大。祁月每天光是带着一群妇女一起烧三餐的饭便能忙活一整天。
在费阳镇的生活虽然艰难而幸苦,但祁月却觉得非常的充实。很快县令家的土炕便造好了,当烧上火没多久那大床就变热起来时,不少人激动的落下泪来。杨老更是带领着费阳镇的人对着白智卿便跪地感激起来。
有了第一家集体造土炕的经验后,大家动手便越发的迅速起来。很快,不少人家都已经拥有土炕,有了个温暖的被窝。
至此,祁月等人已经来到费阳镇有一月有余,费阳镇也不再是之前那个大街上到处是尸体、凄凉的小镇。
如今的大家有了温暖的睡处,勉强的饱饭,完全可以考虑自己动手,毕竟祁月他们带来的那些粮食也已经快要消耗干净了。
这一天,祁月正在空地上刨着坑,挖出一小截费阳镇特有的冬季农作物,易芋。
这是一种类似红薯的作物,它非常耐冻,是费阳镇冬季的主食之一。但由于冰冻原因将水源冻住,没有多余的水来浇灌蔬菜,所以易芋的生长并不好。
这些天,祁月从当地的大婶那里拿来易芋的种子,在混了空间水的河水中浸泡了两个时辰,栽入冰冻的土地中。
现在可好,这易芋长势非常好,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
“我的妈啊,阿七,这易芋咋这么快就长出来了?前后连半个月都没有?”
吴大婶惊诧的瞧着祁月手中的卖相良好的易芋。
要知道这易芋是费阳镇以及其他地区在冬天的主要农作物,一般最快收获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更何况是现在的日子已经是深冬,易芋的生长更会变得缓慢,但这阿七年纪小小,没想到居然将易芋照顾的这么好,这简直就是农神啊!
“阿七,我的好阿七,你简直就是农神转世啊!”
吴大婶要不是顾忌着男女有别,肯定要将这长相秀气的阿七抱在怀里好好亲热一翻!
“这都啥时候了,居然让你种出半个月就出土的易芋,哎呦喂,咱费阳镇出了个农神喽!”
吴大婶一边激动的赞美着,一边扯着嗓门喊道,近处的不少人闻声都赶了过来。
“吴大婶到底发生啥事了?阿七咋会成了农神了?咱农神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有憨厚的小娘子和老大婶问道。
“那可不是,你们听俺说!”
吴大婶立即兴奋的将祁月种易芋的经过说了一遍,还重点强调了这易芋是半个月就成熟的。
大家听完吴大婶的话,再看见祁月手中那红彤彤,长长的易芋当即便兴奋的对着祁月跪了下来。
“农神在上,请指点俺们这群穷苦人吧!”
“农神,您将这易芋的种法告诉俺们吧!”
“农神,请你解救解救我们啊!”
原本和祁月关系不错的大婶、大姐们此刻全部虔诚的跪在祁月面前,满眼期望的希望眼前的小农神能指点他们。
这北部地区之所以受灾严重是因为什么?
还不就是因为温饱二字!
眼下温暖已经由高高在上、英俊神武的丞相大人想出了土炕的点子,要是再知道如何在冬季种易芋的话,那这不仅是解决现有的寒冬灾害问题,更是可以造福无数北方人民。
“各位大姐、大婶你们快起来,快起来。这易芋我也就是用了特殊的药水浸泡过后进行尝试种植,现在既然可以种出来,我自然是会告诉大家方法,大家伙千万别跪着,都快先起来。”
既然承诺了大家,祁月当即让所有的大婶将费阳镇的易芋种子交到自己这里来,经过晚上不停的浸泡种子后,第二天便发给每家。
果然,这些种子种植下去后,没过几天变长出了嫩绿的小叶芽。在白雪皑皑的寒冬中,这些绿色点缀其中,就像在暗示寒冬虽冷,但希望的种子已经发芽,并在不断孕育力量茁壮成长!
不光是易芋,祁月更是发现费阳镇的冬日的蔬菜可吃的极少。
因此她又将前世对于腌制辣白菜、酸豆角等简单可行的腌制蔬菜可长期保存的方法交给大家。
但因为没有这些新鲜蔬菜进行试验,这些诶并没有做出成品,但即使这样,费阳镇的百姓也已经极为开心。每人见到祁月时更是目录尊敬的称呼她为农神大人!
就这样,整整两个月过去,费阳镇的灾情彻底稳定下来。不仅如此,就是在费阳镇附近的一些小村落也效仿费阳镇的做法,纷纷开始建土炕、用干净的雪水浸泡易芋种子。
一时之间,整个北方渐渐流传而出全是对白智卿以及这位神秘阿七的赞美之声。
“冬日炕头暖烘烘,地上易芋长凶凶,北方渡过温与饱,全靠丞相和神农!”
夜郎国皇城,依旧是被大雪笼罩其中。
朝廷之上,因为传染性的诡异疾病惹得大臣们惶惶不可终日,却传来了白智卿在北边做的贡献。
这一消息极大的鼓舞了整个皇城的百姓,就连身为皇帝的夜天释更是龙心大悦,暗自期待白智卿的回京。
大街小巷中,更是流传了白丞相无所不能,待他回京定能医治好这京城蔓延的怪病。
大皇子的府邸内,一身青袍的大皇子满脸狰狞的一脚踹开地上的黑衣男子。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不是说白智卿已经死在山谷内了么,他现在怎么又活过来了?我不是吩咐下面那群人去费阳镇打着我的旗号救灾的么,怎么现在传来的却是白智卿救灾的事迹?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大皇子没说一句话便狠狠揣着地上的黑衣人,直到最后那黑衣人一口吐出鲜血,却是倒在地上不敢有半句怨言。
“没想到啊没想到吗,白智卿居然还没死!”
坐在上座看上去七八岁、长相可爱的孩童,双眼迸射出一道阴冷的光,语气冰冷道。
“当真是小瞧了他!”
“嗤,是谁说自己一出马立即可以搞定他的?当真是个笑话!”另一侧,坐着的男人整个头都在黑色的斗篷当中,他的脖子上环绕着一条拇指粗细五彩斑斓的小蛇,一看就知道定是剧毒之物。
虽然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如果祁月在这里便能听出这正是对她多次出手的孤独申!
“哼,更可恨的是白智卿居然将我在山崖上饲养的嗜血蛊全部残忍的杀死,此仇不报,我孤独申誓不为人!”
“切?”那可爱的孩童嗤笑一声,对着孤独申坏笑道:“你孤独申现在本身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根本不需要发誓。”
“那也比你这变态的侏儒强!”孤独申毫不示弱,直接阴狠的回击。
“孤独申,你太狂妄了!”
那孩童一拍桌子顿时有两枚细如发丝的银针从他袖口中飞射而出,目标直指孤独申的一双眼睛。
但孤独申坐在原地并没有动,而是他脖子上的小蛇嘶嘶的忽然抬高蛇头,猛地飞射出去,一甩蛇尾,竟是将这两枚银针挡住,再仔细看,那银针分明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但谁也没想到,在两根银针后居然还有一根银针射出,那银针不是对准孤独申的,分明是专门针对那条五彩斑斓的小蛇。
只听小蛇“嘶嘶”叫唤几声,随后整个身体不断卷曲,最终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你……”
孤独申脸色发黑,这次交手明显是那柳无情占据上风。
大皇子眼里看着那条抽搐不止的毒蛇,眼内闪过怒火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如今我们三人一体,两位可否放下以前的成见,专心对付白智卿。”
“就凭你也配配说我?”那柳无情忽然向大皇子发难,双拳猛地收紧,便见金色的丝线从他指尖喷射而出,竟切断了大皇子颊边的发鬓。同时,大皇子那白皙的脸上划出一丝嫣红的血迹。
“你,你们!”
大皇子气得不行,但想到这两人的身份,深深忍下这口气,眼底满是嗜血的阴狠,甩了绣袍便大步离开。
同一时间,太子府的夜流风接到白智卿的密保,唇边含着神秘的笑容。至于三皇子,已经安全回道京城,但却并没有如同他自己想象中受到皇上的召见,此时只能另作打算。
京城局势如何的诡谲都没有影响到远在万里之外的祁月等人。
今日依旧是寒风肆虐,屋外的天气冻的人嘴唇都要僵掉,但这一天却是白智卿等人离开费阳镇回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