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还真不信。这个赵辰,真通了天了?!”
李武京穿上了那件贴身的衣裳,心底子还沉着一层水垢,贴着心窝子不舒坦。
卫阳说:“算了,武京兄。咱也只是,虎落平阳。你怕什么?日后的世界,定是咱的。”
李武京说:“操,我得洗个澡—”
他揭下了衣裳,肚子上还沾着那刚才,牛肉的大腿所溅出的血液—
“行,你去吧。别让警察在你身上找证据,咱身子也给染黑了!”
李武京觉着晦气,幸亏这儿周边有户“领跑折扣店”,他随手抓了件皇马的球衣,才轻易避嫌。
他随手入了一户洗浴中心,卫阳说:“你可别嫖,我告你。咱现在可是一份工作都没有!”
李武京一摸荷包,登时感觉到不妥!
他一拍脑门,炎炎烈日下那光秃秃的板寸倒映出一道刺眼的光线来。
“妈呀,我大意了!本来还想把赵辰逮了,再去邀功。咱就‘鲤鱼跃龙门’了。这下好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你有钱不?!”
李武京的口袋里,除了一张信用卡,一张农行卡,还有一张身份证。
“你的钱呐!”
卫阳有点郁闷,好歹李武京还有家族养着—
那卫阳,除了认识几条狐朋狗友以外,像铁坤,别的都成了树倒猕猴。
李武京道:“我的钱,刚儿全给撒出去了!操,我这脑筋!哎,真晦气。我现在明白了,平日都是跟我哥去浪。有他开数,那是一座金山!我都是从宾馆收银台那拿银子,这下死了!”
卫阳惊愕地看着他—
“那你不能,活了这么长都没干过一份工吧!”
李武京道:“反正我没进过单位,也没干过临时工。”
卫阳说:“你文凭呐!”
李武京道:“简单,中专毕业。还是当时松动的时候勉强拿钱买下,你呢?!”
卫阳眼前一阵黑线,道:“我好歹,还有一本‘自考本科证’!我可是读过全日制自考本科班的。”
李武京道:“那现在咱咋办!”
卫阳说:“好吧,我现在终于摸清楚咱俩的斤两了。你不说,你在城南好歹也是天地线吗。走,咱下去一趟吧!”
李武京道:“哎,还是得打道回府!本来,还想猛龙过江的。别说端赵辰了,原来不是赵辰太牛逼,是咱俩傻了逼的。走起!”
二人上来时,还有一辆东风日产天籁,现在倒好,李武气到了头上,把车子开走了!
剩下的二人,唯有买包六块钱的中南海,再挤出两块一人搭乘一辆直达车。
李武京看着那绿化带上的民工,正修剪、搬运,种植、浇水。
这条由客运站,直达城南的公路,已经铺建好了许许多多的楼盘。那公路的绿化还得做好—
李武京顿生感慨—
“卫阳,干这行,一个月挣多少?”
卫阳道:“一百。日结,反正你出去晒一天,立马一百入袋—”
李武京道:“有搞头!”
卫阳道:“你想靠这起家?”
李武京道:“先看看,只要能扳倒赵辰。咱们一统天下,你让我去捡垃圾我也愿意!”
卫阳琢磨不透,那李武京的心思。
卫阳借着一颗胆子,打了电话给那叔叔卫东—
在那摇摇晃晃,刺眼烈日下,他倒是不敢用本地的SIM卡。他去港澳避难前,还刻意在广东买了一张太空卡。
“嘟—”
过了许久的长响,卫东才懒洋洋地接过了那私人手机。
“喂—”
“叔。”
卫阳胆怯地在公车上,好容易才吐出这个字眼来。
卫东道:“你是谁,大点声。你在哪,吵嚷嚷的。不说我挂了啊!”
卫阳坐在座位的外边。一个手势,他跟李武京调换了一下那靠窗的位置。
迎着那呼呼的热风,他嚎了句:“叔,我是卫阳,我现在—”
卫东本已经给那沉甸甸、繁琐的案牍给劳的筋疲力尽,一听到卫阳的名声,乃大惊!
“你,你现在在哪!你个蠢材,你!你快给我滚出来,你是不是回来了你!”
卫阳一听,本来胆子还撑的跟气球一样大。瞬息又软成了红枣似的—
卫阳道:“叔,我没在!我还在广东!”
卫东道:“我管你在广西还是广东!你,一天之内必须给我出现!否则,以后我不管你!”
卫阳还想敷衍,那铁青的脸看着那htc one的手机屏幕,已经给挂上了。
李武京看了卫阳,脸色不对,道:“你叔是何方神圣?”
卫阳道:“兴宁区派出所的所长,哎!”
李武京道:“操,这!你不有靠山吗你!你居然还—”
卫阳道:“咱啥也别说了!哎,你看,车子快到了。”
二人好容易才下了车。那李武京还偶尔从那衣领子底下看自己的大肚子—
那刻着“中华英雄”下的大肚腩,染着一层血。那天气炎热,不经风化,待会连衣裳都染上!
他道:“操,快下车吧!待会,真给公安抓了。那是冤大头!”
二人刚从那公车站下来。立马目睹了惊悚的一幕—
卫阳道:“武京兄,前面什么玩意?”
日头太大,李武京又无心看路,只想摸着感觉穿越人群,走约莫两百米,过了十字路口便万事大吉。
他看着路口上的监控录像,又看着那披着绿色外套的交警,心里也是一万分打怵!
李武京道:“操,谁在乎啊!我的弟兄之前还做协警,现在全跑了!走,快回我哥的宾馆去!”
卫阳道:“不,那是裸奔!”
李武京看向了那街道路口,果真有一个脸带惊慌的男子,飞也似地横穿了那车辆纵横的街道!
李武京看呆了,他飞奔而过!登即造成了那车辆的连环追尾!
“操—”
“你个乞丐!”
“你妈呢的逼的!”
李武京看他—
他是见过乞丐的,城南是有很多乞丐的—
但是,乞丐的皮肤,会有这样的光泽吗?
乞丐也没有那么干净吧,秀发还是乌黑浓密的—
乞丐,也没有那么秀气的吧!
眼见,这个乞丐的的确确是裸奔,却拿着一块纸箱皮挡在了肚子前,俩腿快的像踩风火轮—
那卫阳当机立断—
那乞丐的脸,狰狞的很!满带愤怒,泪光闪闪—
“张斌!”
李武京一听—
“操,张斌?!”
眼见,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乞丐,赛刘翔的速度,从三百米开外一路狂袭到了妇幼保健院。
“我的天,这逼—”
但是,那张斌一路跑,一路疯也似地喊。
“赵辰,我×你妈的逼!”
“赵辰!”
“赵辰!”
一声声惊如轰雷的声音,从那富家子弟的口中传来。
卫阳,李武京对赵辰的怨恨,本来已经在酒吧那儿升级到了顶点。
却在那,熙熙攘攘,烈日照人的街道上,听到赵辰的名字—
还是张斌瞎嚷嚷出,他们更是震惊!
他为什么裸奔?!
他为什么愤怒?!
他为什么落魄!?
连环炮一样的问题,砸在了二人的脑袋上—
卫阳道:“咱,说给你哥听吗?”
砰—
一辆飞驰而过的摩托车将那张斌撞的飞出了二米远—
张斌一声惨叫,纸箱皮却包的完好无损的—
他的身子给擦出了几块皮,在地上打滚—
他骂了一连串的脏话,人们上去围观。
有嘲讽的,有谩骂的,有凑热闹的—
却都比不过,他一拍大腿,立马又“原地复活”似地跑到卫生院—
他对白大褂产生了极大的依赖,他特别需要白大褂,这又是为何?!
李武京道:“我的天,是不是这城市的一举一动都要跟赵辰转?!赵辰,还是天王老子不成?!”
卫阳道:“我现在不关心这个,兄弟,你看—”
李武京的衣裳,在肚子的位置,已经红成了一大片。
李武京道:“操,咱快走!今天,撞鬼了咱!”
二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心里却给一片乌云似地阴霾笼罩着。
他们第一次,对赵辰产生了极大的惊栗感!
那远在,阳关村的赵辰,他又知道这座城市所发展的一草一木吗?
“村长,来介绍下。这位,是赵辰兄弟—”
赵辰来到了那贺文生前所住的地方。
他记得,贺文还有个情妇,叫莫莉。
村长来了,他和薛一列的感情仿佛很好。
村长约莫一米七,身材偏胖,大约一百五十斤左右的体重。年过五旬的他,气色红润,门外停靠着一辆东风悦达起亚K4。
薛一列的成功,贺文的风光,跟村长离不开关系—
村长也姓贺,但不是土生土长在村街上。
“赵辰兄弟,是吗?我是阳关村的村长。下一任村委书记的候选人,想必,云虎,小薛跟你介绍过我吗?”
赵辰看了一眼薛一列。
他又观察了一眼贺云虎—
他读出了两种信息,他的心儿也开始逐渐变得紧张了起来。
薛一列戴着面具,村长却不在乎,他为什么戴着面具—
他的眼神中,露着这样的一句话:米给你撒了一把,能抓多少斤两是你的本事了。
贺云虎的眼神中,则是这样的话:赵辰,我在忍气吞声,但是我不会忘记你杀我兄弟的事实!
村长却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翘着二郎腿。
他坐得很端正,也很平静。仿佛,他已经有了料事如神的本领—
透过那厚重的玻璃镜片,赵辰看到,那是四个大字:合作至上—
赵辰道:“村长,您好。我,听说过您。您是这儿的土地公。”
村长一听,立马豪迈地笑—
“小赵,你真会说话。土地公,哈哈。我倒想,修个观音庙,在村口。”
赵辰道:“行啊,村长。如果你有意向,那您来规划地。我来斥资,建个观音庙,那也是绰绰有余。”
村长看了一眼,那茶几上的红塔山,眼神却瞄向薛一列—
“小薛,你这次还给我带来了一座摇钱树是吗?小赵兄弟,您真是豪迈!”
贺云虎搀和了一句—
“赵辰,村长。这次赵辰来,他的确是带了银子来。但是,当务之急。我认为还是斥资办我哥的丧事,你看,这样好吗?”
“毕竟,我哥在这也风光过。村里有两百多号壮丁,都是跟我哥混过日子的—”
村长说:“行,你要有意向。出钱,出力。我也在行—”
正当,二人谈得正欢时。门外,却听到了一阵哭腔—
赵辰道:“一列,你还,带来了姑娘?”
登时,一张俊秀的白净脸蛋,正挂着泪花地朝那门房的大厅走来—
那是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那是一张秀气、灵气的脸—
那又是一具高挑、丰腴的娇躯—
一个约莫十八岁的村姑娘,正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哭鼻子跑来—
“爹,你要替我做主呀!”
村长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