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丧标才占上上风,“乓”的一声那洗头室的门却被那消防斧给轰开!
“就是他……是他拿枪来抵着我们!”
丧标紧紧地压住那在下方的黄俊涛!那肥墩墩、头油油的肥婆顾客除了惊慌,还是惊慌,已经没有了分辨青红皂白的能力了……
“是他是吗?!老子的店你也敢砸?!你要杀人你别在这沾血啊……”
发廊的老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非主流,大男人竟而染上了一头粉艳艳的“大棚顶”,那特立独行的造型像一块草莓冰沙绵绵冰一样的存在。
“我是丧标啊……”
那“绵绵冰”显然喝醉了,也是个村子出身,胳膊瘦削黑黝黝的力大无穷!
他望着那乱糟糟的洗头室,洗头椅坏了,电灯给坏了,地上还落满了湿漉漉、滑唧唧的洗发液,叫人寸步难行!也难以收拾……这损失,没个百儿上千的是不行了!
“绵绵冰”的身后,是胆怯的顾客。他们惧怕枪子,枪子正在厕所的门前,经过一番激战,它已经报废了。
“丧标?!我还是是丧犬呐……去你妈的!”
红灿灿的消防斧一经他的粗胳膊抡去,那大刀阔斧的本事是“簌簌”的响,还“风气”也是煞气!
“你……”丧标惊觉,小腹一凉,他慢慢地站起。
黄俊涛也渐渐地放下了力气,他发觉丧标像一堆沙子一样……暗淡下,那苍白的脸,还有那无神的眼,正死死地凝视着“绵绵冰”的存在。
“绵绵冰”抡完了,冲动的酒兴也是过了。但是,他仔细地放在眼下一瞅……乖乖,那全是人血啊!
“我……你妈!”丧标赤手空拳,孱弱无力地还想打出最后一击。但是,他却像一个破了羊水的孕妇,像一只给开膛破肚的山羊一样……
一截整整三尺长的粉红肠子,朝丧标的肚子里“落水”。他呈“大字型”躺着,还在扑腾,还在喘气……
“我……我杀了人啊!我……”“哐当”一声,“绵绵冰”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葬送了一条人命!一下子全盘崩溃。
这是他经营了整整十余载,才颇具规模的地方啊!这是他的心血,也是他的形象……
人们先是惊栗那持枪找人的“恐怖分子”,條尔,一个“英雄”出现,却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杀人犯!
“我……”
那“光头枪手”慢慢地站起,黄俊涛愣了!他一把枪,六枚子弹,弹弹要命的威力没有取掉丧标的性命……
杀死丧标的,只是那怒气而发的“一斧”。他慢慢地,跨过那丧标的尸体。地上本来已经是一滩滩湿漉漉的热水,刚才洗头妹还给丧标洗头时,没有关上。一经搀和,那血是更多的了……
“救我!”中枪的洗头妹,虚弱的双唇慢慢地吐出一息气来!洗头妹很乖巧,也很漂亮。她光着脚,颓废地坐在地上,艰难地扶着那洗头椅。
“我……”
黄俊涛欲行,人们认出来了!他才是那只真正的“鼯鼠”啊……但人们,只有怯懦,退缩的分,已经死了一个人了啊……
老板跪在地上,长跪不起!像是赎罪。
“救我……”
她望着黄俊涛,眼神中,是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凄楚……这件事跟他脱离不了干系!为什么啊?
那洗头妹中枪的地方可是右边的心口啊,女人不像男人,那个位置中了枪,意味着什么?
只有切割的下场了……看来。黄俊涛一咬牙,反正他也是个情痴,是一粒情种!
他又闯回了那洗头室内,趁着公安还未将这包围!
“滚开!滚……”
黄俊涛面露杀气,无人敢不避让,无人敢叫嚷。连走路,都哆三哆嗦……
黄俊涛抱着自己留下的余孽,快步离开了这发廊!他倒感觉,抱着一个破口的温水瓶,心里紧张万分……
“撑住啊!撑住……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洗头妹昏了过去,黄俊涛跑下了楼,站在大街上,与那火急火燎的警车擦身而过……
“出租车!出租车啊……”黄俊涛吓坏了,他的手在抖!脚更加抖。
他在力竭声嘶地叫嚷着,但午夜的车都是快如闪电的,人们赶时间,甭管是公事,还是归家,谁又注意你一个路灯下招手的小青年呢?
连续来了三辆“北京现代”,均是“满载”的标致……
“出租车啊……出租车!”
又飘雨了,飘的是密雨。大夏季,冒的是春寒……难道,这样浮躁的天气,已经开始渐渐地落下帷幕,秋意盎然么……
“你们……你们杀不了我的!你们!啊……我透不过来啦!”
三只“兔女郎”,倒像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任凭那只剰条裤衩,还在胡乱折腾的四喜,怎么地摆动身子,也逃脱不了被“闷死”的厄运……
大白兔道:“去死吧!四喜……呵!杀了你,我们就自由了!”
小白兔道:“巴子,跟他少废话什么啊?!反正,咱们可以逃脱……”
四喜在百忙中,竟而还能冒出一句毒话来……
“你……你是上海女人?!你大爷的,我!我诅咒你,你生孩子屁股没缝儿勾子……”
毒话吼出来了,是过了嘴瘾。但是,那毒素弥漫在他的口腔里,他“噗”出一口血来,连鼻带口,全溅在了那裹在他头上的塑料袋。
大白兔力气最大,也最丰腴。小红兔对这血腥的场面,比较陌生……一下子,他抓紧不住主意!
但是,折腾来,折腾去的四喜,竟而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朝小红兔跑去!任凭那大白兔在身后追……
“你……我杀了你!临死,也要拽一个当垫背啊我!”
小白兔从茶几上,寻找到了一把尖锐,却短窄的西瓜刀。她瞄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那四喜背后的空当,一刀子下去……
那四肢渐渐疲软下来的四喜,顷刻间怒号:“啊……老子的腰子啊!”
他犹在折腾,地上开始滴血……小红兔捂着嘴,一下子还抓不定主意!
四喜在和大白兔打架!他想挣脱,又想攻击!大白兔,却格外的坚毅,双手紧紧地勒着,不让他喘气……
四喜手踭子往后一锤,砸到了大白兔那婀娜的小腰上!那叫一个疼……
“你们……你们都是……都是烂货!”
小白兔一听,道:“呵,巴子……你则是个蠢货!”
小白兔心狠手辣,那纤细玉手,举刀相刺,竟精准地扎到他的肚脐眼上……这叫四喜惊声尖叫!却又无济于事……
“啊……”
四喜蹬出一脚,那小白兔倒退二步……四喜的腿功还是有本钱的,小白兔捂着小腹,疼……
“你们!你们杀不了我……”
四喜还在滴着鼻血,血滴从灰尘小的颗粒,慢慢地形成豆大的模样……他暗忖:“原来个个都想杀我啊!”
“小红兔!”大白兔惨叫一声……二掌却依旧在他背后拉拽着塑料袋,憋!就是要憋死他……
小红兔本来是最勇敢,最主动,也是最乖巧的。但是,她今天晚上却失去了准心。
“大姐……”小红兔的手上,正颤抖地握着一个烟灰缸,欲行又止。那小粉足嫩嫩地站地上,失去了所有的意志力似……
“小红兔,你甘愿一辈子当他们口中的烂货、婊子么?!”
听到这两个敏感、忌讳的词,小红兔的心,隐隐作疼……胳膊也隐隐作痛。上个礼拜,她才在医院接受注射了一支避孕针!
“小红兔……啊!”大白兔还在勒,四喜又一手踭子,狠!非常狠,人的手踭子,是具有摧毁力的……
“大姐!”小白兔看在眼内,心在滴血!但她,却动弹不来……她捂着小腹,疼啊!疼到了极点了啊!
大白兔在勒,看着小白兔,顿悟:惨了!会不会,是她没有做好避孕措施,怀上了身孕啊?!
小红兔先是怕,后在怒!
大白兔忍着剧痛,她的肋部、心口,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一个女流之辈,为了制服这头下山猛虎,也是费劲心血!
“小红兔……你记住!我们为什么卑躬屈膝!因为我们没钱!我们想过上好日子,只能用我们唯一的姿色去换取!但是……他们会感激吗?!他们会结婚吗?!他们一句好话都不会说!”
“就是这样的人,我们见得还少吗?!我们恨的不多吗?!我们受了多少打,受了多少骂!受了多少的屈辱……就为了吃得好点,住的好点,过的好点!还为了寄给爸妈的那一点钱……”
“做这样的活,你难受么?!你委屈么?!你心痛么?!你不能像常人一样恋爱,不能像同龄人一样读书!你只能低头……大姐我是过来人!小红兔,只有列哥才能帮我们啊!”
小白兔捂着肚子,道:“我……我跟你拼啦!四喜……”
小红兔啜泣,但是她的怒已经完全勾起……那扑腾扑腾的心,激动万分!她道:“四喜!我要杀了你!”
顷刻间,四喜看到,眼前是明闪闪的一把刺刀!尔后追击着一个烟灰缸!
经他折腾良久的大白兔已经失去了所有反抗的余力,只剩下喘息,她已经撒开了手!四喜欲跑,但是……
“乓……”的一声!四喜尖叫,烟灰缸是“横着”给打过来的!“横”出了他的一排牙齿……
他一紧张,直吞入喉!难受万分……而与此同时,那刺刀也在向他袭来!“嗖……”
他躺在地上,没了。他印象中,鼻血朝外溅涌,那塑料袋笼罩着的眼神,本来则已经模糊不清……经历了数次喷血,又更是迷迷糊糊……
他没了,药性完了。那谋杀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宾馆一直在嘈烘烘,一直闹喧喧的。仿佛,没人管……
而那老相好,早已经画好了状。叫来了两个四喜曾经的手足,对自己又分外崇拜的……
在二十分钟以前,她找来守候在那门口,她分别给了两个人五百块钱。
道:“大毛,二毛。我现在加入了雄鸡影视娱乐有限公司,今天晚上我聘用你们做临时工。报酬嘛,每人五百。待会不管里面发生什么,怎么吵,怎么闹,一律交代,我们剧组在拍戏!
“我们还请来了汤姆·克鲁斯。”
大毛,二毛道:“姐,你说了算。你是我们的主宰!”
老相好还一脸羞涩地望着他们……
“你们不是一直对我念念不忘吗?你们只要办得好,今天晚上,我是你们两个的。我,是你们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