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轩才不管莫浅浅是不是他的职员,直接问,“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我啊,我在外面呢,你问这个私人问题干什么啊?”
她反正不能告诉他,哦,我在夜总会打工呢,那可就太丢脸了。
刘逸轩正闹心着,叫道,“我不管!你给我尽快到夜魅夜总会来!陈总喝醉了,我管不了他,你赶紧给我过来你管管陈总。”
“啊!”
陈坏熊……在夜魅夜总会?不是吧?这也太巧了吧?莫浅浅慌了,“凭、凭什么我管他?他是老板哎,我凭什么管他?再说了,就是我乐意管人家,人家也未必乐意听我的啊!刘副总,你别开玩笑了,如果怕陈总喝醉了,你就给他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他。”
“莫浅浅!你竟然如此狠心无情?陈总喝多了,你竟然就不管了?亏得我原来认为你这个女孩子很朴实,很可靠……却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辞职了又怎么样?你反正在公司里呆过。你害的我去沙哈拉也就罢了,你不能对陈总也这样过河拆桥!快点啊,你快点给我赶过来!”
刘逸轩扣断了电话,那才将视线,挪回闷头喝酒的陈默天脸上。
雷萧克凑过去,咬着刘逸轩的耳朵问,“咱们默天的小领导联系上了吗?”
“嗯,不出意外,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那个让人头疼的家伙了。”
“哈哈,我很期待哦。说真的,默天突然这样,我感觉万分震惊,我对于能够惹得默天如此不正常的女人,有了万丈高的好奇心。”
刘逸轩叹口气,“不知道吗,好奇心不仅会害死猫,还会害死万年的老海龟,比如你这头龟,我看有可能就被这个丫头给害死。我劝你对默天的女人,还是不要报以好奇心的好,免得默天一吃味,直接将你当做靶子给毙掉了。”
雷萧克也喝了三分醉了,嘻嘻笑着,“我啊,我才不会那种小女人感兴趣。有什么意思啊,傻乎乎的,连哥哥有什么需求不懂得迎合,你这边有意思了,想让她给你骚弄骚弄,她屁也不懂,还需要你反过来去伺候她……这样的事,对男人来说,太累了!”
刘逸轩又瞥了一眼陈默天,咬着雷萧克的耳朵说,“不过……默天竟然也搞借酒浇愁的戏码……我觉得不像他的风格哦。”
雷萧克也狐疑地微微蹙起眉头,“嗯,你瞧见没,这小子借酒浇愁的酒,全都是好酒。怎么不见他拿着北京二锅头来灌?唉,这家伙啊,就是太精明了,连伤心的时候都如此讲究。”
莫浅浅站在夜魅的门口,反而踌躇了。要不要进去啊?本来兴冲冲地赶了过来,是想多赚点钱的。这下子……她反而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一进去,就会被陈默天给抓住,刘副总都说了,陈坏熊喝醉了,喝醉的陈坏熊那不是更加可怕?清醒的时候吧,他再坏,好歹有点理智,而现在……他醉醺醺的,如果误把自己当做了敌人,一脚过来……呜呜,太可怕。太可怕了!
“浅浅吗?真的是你啊?你还来啊?我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还替你给五哥请假了呢。”
白莎莉身子有点晃荡,扶着夜魅的门雾蒙蒙地看着莫浅浅。
莫浅浅先是吓了一跳,她以为她被刘逸轩给发现了呢,生生吓出来一身冷汗。抬头一看,原来是白莎莉啊,那才松了大一口气。
“哎呀,是你啊,莎莉姐,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那个该千刀的老板呢!咦?莎莉姐,你身子为什么晃啊晃的?”
白莎莉不仅身子在晃悠,脸腮的颜色也可疑的发红,再仔细一看,连她那两只眼睛也是发红的,就像是莫浅浅小学时候曾经养过的长毛兔一样。
“莎莉姐!你喝酒了吗?”
莫浅浅深吸了一口气,这年头,男人女人都不容易啊,动不动就都去买醉。该喝醉的人应该是她啊,是她最最苦命的莫浅浅啊!她睡个一觉,就能够睡出来一千万的债务,问问这世间,还有几个像她这般悲催的?
白莎莉傻傻地咧嘴笑起来,声音极是清脆,“咯咯咯,我……喝了……一点点……嗝儿!真的只喝了……一点点……娘的,非要让我陪酒……我都说了,我是送酒的,不是陪酒的……陪酒那是消费项目……努,那个大款,塞给我这些钱,我就……喝了。”
白莎莉慢吞吞地说着,身子晃啊晃的,晃得莫浅浅只是为她担心,之间白莎莉从工作服的兜里,抓出来一叠一百块的钞票,龇牙傻笑着,抖给莫浅浅看。
“姐姐……也有钱了……请你吃……馄饨……”
莫浅浅顿时翻了个大白眼,鼻子里哼哼几声,“姐姐,拜托了,请别再提什么馄饨了,我现在听到馄饨两个字,我就反射性的想吐。如果不是你逞能的馄饨,我会再给那个疯子做一顿晚饭吗?莎莉姐,你怎么了?你的表情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难受?”
莫浅浅跑过去,扶住了白莎莉。
白莎莉的脸突然变得非常白,苍白无血,她的脸死死皱着,好像哪里很疼一样。
莫浅浅越是追着问,白莎莉越是使劲摇头,最后,白莎莉一把推开了莫浅浅,她身子一弯,扶着墙,“呕啊……呕啊……”
地吐起来了。莫浅浅整个人呆在了那里。呕……那股味道……她也想吐了。莫浅浅捏着鼻子,还要在白莎莉身后给她捶着后背,一面还要关切地问,“莎莉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莎莉姐?要不去里面休息一下吧?莎莉姐,你没事吧?”
白莎莉吐干净了胃里的酒,连晚上的食也被她吐光了,她那才能够喘口气,摇摇头,唔噜地说:“我难受……回家……打车回去……哦,那不叫家,那是租房,浅浅,送我回租房。”
莫浅浅使劲点着头,答应着,“噢,噢,好的。”
两个人搀扶着,拦了一辆出租车,白莎莉迷迷糊糊地报了一个地名,出租车就出发了。倒是也不算很远,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白莎莉租住的地方。也是个城乡结合部,环境很脏,也很乱,你可以看到遍地的垃圾,还有一群群出来玩的年轻人。
“莎莉姐,没事吧?怎么走?你指路……”
莫浅浅心疼着出租车钱,扶着白莎莉往胡同里走。
“这边……往这边……”
白莎莉算是比较清醒了,只不过胃里吐空了,很难受,脑袋还沉,整个人都不自觉地靠在了莫浅浅身上,把莫浅浅压得几乎要窒息过去了,累得像是老牛一般,才将白莎莉弄到了租住的二楼上。
“哎呀,我的妈呀!我要死了哦,要死了……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我要对消防官兵致以崇高的敬意,人家都是怎么扛着人从火坑里出来的啊!莎莉姐啊,我觉得,我的心脏都累得歇菜了。”
一回头,发现白莎莉衣服也没脱,也没洗刷,歪在小床上,她就睡着了。
“嘿,这么快就入睡了啊,这也太快了吧?我说莎莉姐……莎莉姐?哎哟,你也不洗洗脸?也不脱衣服?瞧这一身的酒味啊!”
莫浅浅皱着眉头往白莎莉身上闻了闻,禁不住撇了撇嘴。不行,她不能坐视不管。于是莫浅浅跑到厨房里,烧热水,然后用温水浸湿了毛巾,给白莎莉擦脸,擦脖子,擦手臂。又使出了吃奶的劲,把睡得沉沉的白莎莉的衣服给脱了。
忙完这一切,莫浅浅真的要虚脱了。她捧起来冷水罐,咕咚咕咚使劲喝了一阵子白开水。然后莫浅浅又去擦洗了一下身子,那才清清爽爽地离开了白莎莉的家。
莫浅浅走在街上,看着路边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地摊,扶着她的腰感叹,“哎呀呀,累死我了啊,我这是什么命啊,怎么这么苦?忙完了这个忙那个,我上辈子欠他们的吗?一分钱没挣到,我光乱忙活了。一千万啊,我什么时候能够中个大奖啊!”
莫浅浅苍天啊大地的喊了一会儿,依旧垂着脑袋,慢吞吞地往家走。这里距离她家也不算很远,权当做散步了。反正路上都有行人,也都是闹市区了,她不害怕。
雷萧克等啊等的,等得都打哈欠了,也没有等来默天的那个女人。
“喂,逸轩啊……我这都困了,为什么默天的女人还没来?”
雷萧克说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这浑身还酸疼着呢,被默天在冰球场给摔得骨头大概错位了,哎呀呀,今晚估计睡不好了。”
刘逸轩焦急地看了看腕表,靠了,莫浅浅那个女人还真是狠心啊,她竟然真的不来看望默天!要不都说,最毒妇人心呢?
“怎么办,那丫头竟然还不来,分明是不给面子,不打算来了,气死我了!你别说你了,我比你摔得也不轻,我估计明天走路都成问题。你说咱们该怎么办?那丫头不来了,咱们又说不动默天,就这么干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