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玉察觉到洋笛神色上的变化,不由得轻咳了一声,唇边带着一抹淡薄的笑容,“达离,让楚三月和我们一起修炼武功的事情不能这么草率的决定吧?”
“为什么不能?”达离皱眉反问道,“她可是很想找一个可以教她武功的人,她肯定会同意的!”
达离完全会错意了。
盗玉的意思是让楚三月和他们一起修炼武功,对于他们自己来说是不便的,但是达离却以为楚三月不会同意。
盗玉深吸了口气,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毛,“达离,这不是她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黎城归隐之地一直是我们的秘密,她要是来,就等于我们将我们归隐的地方泄露给了外人,万一她将我们归隐之地泄露出去,那我们必然受到很大的创伤。”
达离眉毛紧锁,很不赞同盗玉的话,“楚三月和我们也是经历过很多事情了,难道你们不相信她?”
“别忘了。”洋笛眉梢微挑,冷意在眼眸中流转,“她可是认识宇文子龙的。”
洋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抹得逞之意。
对于宇文子龙,达离的恨意比他们都要深许多,或许说服达离不去相信楚三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宇文子龙的名字拿出来利用一下了。
果不其然,达离在听到宇文子龙四个字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阵深思,随后他眼眸里被恨意填满,那双眼眸呈现出十分狰狞的猩红。
江乘风见状一只手紧紧的按在了达离的肩膀上,用着低沉的嗓音警告道,“达离冷静一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达离听见江乘风的声音后,整个人稍微清醒了一点,眼眸中的猩红也逐渐的褪去,他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散漫,双眼无神。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静的都能听到每个人细微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达离终于开口,“你们不说我差点忘记这事了。”
达离嘴角带着自嘲的笑容,“楚三月和宇文子龙好像认识,既然如此我还是和楚三月撇清关系吧,之前我将她一个人扔在了宣城是我的不对,但是这次出事我几次为了保护她也受了重伤,虽然洋笛的命是她救的,但是这次为了找到春桃,我们江洋大盗也是全员出动了,这样算来我们已经不欠楚三月什么了。”
达离说完,带着恨意的目光淡淡的扫过江乘风的脸庞,“乘风,别忘记宇文子龙是我们最大的仇人,你还是收起对楚三月的喜欢吧。”
达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平时是个容易急躁,容易意气用事的人,但是他却很有原则,凡是和他所恨的人沾边的任何人,他都不会去多接触了。
如果只是一些小的恩恩怨怨,达离也不会去在意,但是偏偏宇文子龙杀死了自己的师父,亦或者是江洋大盗四个人的师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便是杀父之仇。
达离沉重的话语压抑的江乘风有些喘不过气来。
江乘风皱眉看着达离,回应道,“嗯。”
他说这个嗯字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的不情愿,虽然他也很恨宇文子龙,也很想将宇文子龙杀死,但是他认为这和喜欢楚三月并不冲突,他并不是一个十分偏执的人,他认为凡是都不应该这么绝对。
但是这个时候,江乘风不敢违反达离的意思,因为达离一旦怒意上头随时可能走火入魔,看来师父的死确实是达离的一个心结,也是达离过不起的坎坷了。
盗玉用责备的目光瞪了洋笛一眼,目光里夹杂着一丝的幽怨。
很显然,盗玉并不赞成洋笛用这种方法来让达离对楚三月产生隔阂,毕竟手段卑鄙了一些,而且达离每次陷入这个状态都要很久才会恢复正常,达离毕竟伤势刚好,身体动怒实在不是好事情。
洋笛则是会给盗玉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随后洋笛趁着达离不注意的时候点上了他的睡穴,随后达离倒在了洋笛的怀里。
“你又用这招啊。”江乘风不满的看着洋笛说道,“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过分?”洋笛反问道,“你觉得是我这么做过分,还是放纵他让楚三月来我们归隐的地方过分?”
“凡是都是有双面性的,你让达离动怒虽然让他成功的不再去相信楚三月,但是相反的也会有很多麻烦出现。”江乘风皱眉说道,“达离本来就是执着的人,他对于自己所仇视的东西,如若不能除掉,他会很难受的,你这样做岂不是让达离在未来的几天里在痛苦的时间里渡过。”
“让他痛苦这么几天,总比让他痛苦一辈子好。”洋笛眼眸深处都是顾虑,“说实在的楚三月不能相信,她的父亲是朝中大臣,万一有一天她父亲知道了她和我们的关系,被逼着说出关于我们的一些消息,那么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
洋笛是个考虑事情相对来说考虑的比较周全的。
他并不是一个很看重眼前利益的人,他会将所有的事情放长远了来看。
如果只是看当下的,那么他们无条件的对楚三月好或者是信任她也没什么,毕竟他们刚刚帮过她,而她也拿出芦荟救了自己。
他才是真正受到楚三月恩惠的人,于情于理都是应该他最相信楚三月才对,但是事实相反,反而是他对楚三月顾忌最大的。
他的顾虑并非空穴来袭,他也曾做过很强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的结论就是,就算楚三月真的和他们关系很好,无心告诉朝廷关于他们的一切小心,但万一有一天,楚三月被皇帝所逼或者是被人利用,那岂不是完蛋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洋笛认为还是尽早和楚三月撇开关系。
“那我们应该尽快离开秦国才是。”江乘风蹙着眉毛说道,“我们江洋大盗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现在连赫连子洛都知道我们的下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该快离开?”
“是的。”洋笛点了点头,“还是离开这里,我们不宜在秦国停留太久。”
“好。”江乘风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严厉说道,“严厉你和我出去弄个马车,然后我们明天启程吧,让达离再休息一个晚上。”
“是。”严厉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
而这时的楚三月已经坐上了马车,她抱着还在昏睡的春桃靠在了马车上,赫连子洛就坐在她的旁边,至于羽洛在外面驾驶马车。
赫连子洛因为照顾了楚三月整整三天三夜在上了马车没多久就睡着了,而坐在他对面的楚三月则是不停地查看春桃的情况。
隔三差五的给春桃把个脉什么的,生怕她身体出什么情况。
赫连子洛每次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都是看到楚三月再给春桃把脉或者是查看她的身体情况,说实在的赫连子洛很不爽,他好歹照顾了她三天三夜吧,但是她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赫连子洛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于是他看着楚三月的目光愈加的深沉。
这个楚三月,等他把她弄到手了,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他才是她应该重视的人!
楚三月偶然抬起头,瞥见了赫连子洛那阴沉的目光,忍不住皱眉说道,“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感觉到很恶心。”
“恶心?”赫连子洛嘴角微挑,随后他起身靠近楚三月伸出自己的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住了楚三月的下巴,目光里凝聚着无限的冰冷,“当初在皇宫内我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恶心呢?”
“当初在皇宫里我替你洗脱嫌疑的时候,你怎么不用如此阴暗的目光看着我呢?”楚三月冷眼看着赫连子洛,随后伸出手推开了他,“赫连子洛请你不要觉得自己替我做了很多一样,我自认为我不欠你什么,相反的你欠以前那个楚三月的你永远都不还不清!”
他欠以前那个楚三月的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你也就只能现在说这些大话了。”赫连子洛嘴角含着冰冷的笑容,再一次伸出手钳制住了楚三月娇嫩的下巴,冷声说道,“等到时候我们俩完婚,我就让会让你知道忤逆我的下场是什么!”
楚三月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完婚?
赫连子洛,你太天真了,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了?绝望了吗?”见楚三月没有说话,而是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赫连子洛误以为她是害怕了,不由得笑道,“没关系的,只要你好好求我,好好地取悦我,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对你好一点的。”
“赫连子洛,你真的是优越惯了。”楚三月冷嗤一声,随后伸出手指抵在了赫连子洛的额头处,随后用力的点了下去,“不管你是谁,你有多么大的权利,我都会和你抗争到底,关于我们两人的之间的恩怨很快就可以算清了!”
其实不应该说是她和赫连子洛之间的恩怨,而是前身和赫连子洛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