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浩霆找到夏灵的时候,她正在发呆。
他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其实他已经隐隐猜到她是为什么生气了。他的小女人这么保守,一定是嫌他不跟她求婚,不早点把她娶回家。
因为他每次和她恩爱缠绵后,她都会露出一副担心的样子,也趁他睡熟着的时候小声抱怨过,说是还没结婚真的怀孕了可怎么办。
她以为他听不见,其实他那会儿还没完全睡熟。
他眼眸深深地望着那个纤瘦的背影,她一点都不知道,他做梦都想娶她!
不!不光是做梦,是时时刻刻!
可是抛却那天的冲动,冷静下来后,他想给她一个最圆满的婚礼!
他必须让她挂念着、敬重着的父亲也来参加!
夏灵,快了,不会太久!
等他将她父亲救出来,他会给她一个最难忘的求婚,会给她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夏灵似乎感觉到背后炙热的目光,回头便看见了腾浩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问。
“刚刚。”
腾浩霆走过去,将她拥进怀里。
这个拥抱格外缱绻,叫夏灵觉得有些奇怪。
“发生什么事了吗?”夏灵问。
腾浩霆在她的颈子间摇头。
夏灵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相拥着。
过了好久,夏灵忽然想起一件挺重要的事情,她用手肘碰了下他。
腾浩霆没出声。
“腾浩霆?”夏灵开口喊他。
“嗯?”他的声音似是有些慵懒,快睡着的样子。
他不会是要将她当成人肉抱枕准备在这儿站着睡一觉吧?
她用手推了推他。
腾浩霆死死抱着她,不放手,像个粘人的小屁孩!
夏灵推了几次,最后放弃了。
“腾浩霆,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荣琛啊?”
那家伙已经在里面待了整整三天了,腾浩霆都没露过面。
说实在的,她一个旁观者都快看不下去了。
朋友不应该同甘共苦么?他倒好,还不闻不问了。
她要是荣琛,绝对绝交!
“看他做什么?”腾浩霆毫不在意地说。
夏灵抽了抽嘴角,“你,你们不是朋友吗?”
腾浩霆松开她,“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都是我。就是因为是朋友,我才不去碍他的眼。”
夏灵瞪他一眼,他可真会找理由!
荣琛莫名其妙被抓进去,肯定会有怨言,但是腾浩霆要是不安抚他一下,两人之间说不定会留下嫌隙。
“我不管你,我要去看他,你去不去?”夏灵说。
也许喜欢一个人,不仅仅会在乎这个人本身,还会担心所有和他有关的事情。
腾浩霆愣了一下,说:“你去,我就去。”
于是,两个人出了门。
车子经过一家大型超市时,夏灵忽然让腾浩霆停住了。
“我们下去给他买点吃的吧,他在里面肯定吃不好,喝不好的。”夏灵提议。
腾浩霆反应虽然不太热情,但也没否决,随着一起进了超市。
而这个时候,公安局的临时监狱里。
荣琛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铺了几床被子的床上,手里拿着一个香辣鸡翅,百无聊赖地啃着。
被子旁边靠着一瓶红酒。
这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度假了,哪里是坐牢?!
门外正偷偷往里面望的吴艳丽不可思议地感叹道,看来腾浩霆说的没错,他在这里面不会少半根毫毛。
亏得她,都快担心死了!
“女士,这门要开吗?”旁边的一个年轻警察轻声问她。
荣琛听到门口的动静,以为是腾浩霆那么狼心狗肺的来了。他赶紧跳下床,将鸡翅扔到了床底下。然后利落地躺在床上。
“啊”
因为刚才动作太猛,他不小心被床上那瓶红酒给咯到了,瞬间疼的他呲牙咧嘴。
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荣琛赶紧将所有的痛感都压下去,转过身子背对门口,他一定要让腾浩霆这小子好好愧疚一下!
丫的,出了事儿也不来看他!
虽然他最不想见到的的确是他,原因是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打他,但他又打不过他,少不了惹急了他还要被揍!
吴艳丽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想笑,他动作可真快,真会装。
看到孤零零躺在床底下的鸡翅,她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入戏正深”的荣琛耳里,他浑身一激灵,不敢相信地竖起了耳朵。
没错!
是她!
是他做梦都想着,念着的女人!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108个小时没见过她了!
荣琛赶紧转过身子,因为太激动,直接滚下了床,;踉跄了一下才没摔在地上。
吴艳丽笑得很加欢实。
荣琛觉得自己一贯帅气潇洒的形象有些挂不住,赶紧一本正经地直起身子,轻咳两下,“笑什么?哥哥我是太长时间没运动,刚才是在做高难度健身动作。”
一副你不懂品味,还肆意嘲笑哥的表情。
额,他这是几天不见又开始装逼了!
吴艳丽白他一眼,越过他直接走到了床边。
她故意用脚踢了踢床底下的鸡翅,“过得挺滋润啊!”
荣琛尴尬地笑了几下,实在觉得自己刚才不该那么愚蠢地装逼,他应该装可怜啊!
“艳丽。”他软件地叫她,朝着她走过去。
吴艳丽浑身一哆嗦,瞪他一眼,“好好说话。”
荣琛摸摸鼻子,坐到她旁边,屁股着地又觉得离她太远,遂往她那边蹭了蹭。
又蹭蹭。
直到将她挤到了床头的被子处,她退无可退,才满意了。
他伸手摸上她的小腹,那里已经微微隆起,感觉很神奇。
“我没陪着你,你有没有去做产检?”他问她。
吴艳丽心中一动,点了下头。
看得出他很在意这个小家伙。
“宝宝多大了?”荣琛又问。
“112天。”吴艳丽说。
荣琛的眼睛瞬间亮了亮,“也就是说已经过了前三个月了?”
吴艳丽愣了一下,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等他的大手从她的小腹往下游走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丫的,这混蛋刚才哪儿是在关心孩子啊!
荣琛看了一眼虚虚掩着的门,从床上下去,出了门。
还可以随便出去?
吴艳丽表示她已经惊呆!
紧接着她听见他似乎跟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看到他进来了。
再然后,外面的人就把门锁上了。
“你,你刚才跟人家说了什么?”吴艳丽问他,心头又一股不好的预感。
荣琛朝着她走过去,“没什么,我就说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让进来。”
她坚决反对。
“你,不许过来!”她用袖长的手指指着荣琛的脚。
荣琛果然顿住,笑盈盈地看着吴艳丽,“好,我不过去。”
吴艳丽狐疑地看着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看吧,我听你的话,你又不相信。”他说着抬脚朝他走了两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会信他,除非她智商有问题。
吴艳丽似乎看穿他的样子,但丝毫没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已经缩短了三分之一。
因为荣琛已经在她注意的时候赶紧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像从未移动过一样。
吴艳丽看着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
吴艳丽抽了抽嘴角,这,这是什么歪理。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荣琛眼光灼灼地看着她。
“当然不对!”吴艳丽毅然决然地回答。
“那你说我说的哪里不对?”容车又问。
“你,你……”
吴艳丽“你“了半天忽然发现她竟还真的没办法反驳他的话。
一时愤愤地呆在那里。
等她脑子里终于想起点反击之词,她发现荣琛已经到了自个儿的跟前。
吓了她一大跳。
“你干嘛啊?!”不声不响的,吓死人啊!
荣琛抱住她,“宝贝儿,我不跟你讲那些歪理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是真的难受!”
“你不许叫我宝贝!”吴艳丽没好气道。
他以前那么多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他走这么叫过。
荣琛有些郁闷,只好叫她的名字,嗓音极其沙哑。
奈何吴艳丽就跟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