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儿听了,就笑:“小。姐呀,其实你这样,真正又是何必?这俗话说的好,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到底,这柳青城也是一表人才呀!”云萝听了,心里不禁又想笑了,因就问:“是吗?可是谁从前说的,说他五大三粗模样丑陋,浑身上下没有一样好的?”藤儿听了,就笑了笑,方道:“小。姐呀,这此一时彼一时嘛!这人总要学着变通才是呀!而且,我也打听过了,这柳青城的老家,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公子呢!”藤儿的意思,云萝其实也懂,想了一想,因就说道:“好了,你不要和我说了。既然柳青城已经走了,天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将门阖上了咱们睡觉吧。”云萝提醒藤儿。
藤儿听了,也就撅了个嘴儿,说道:“小。姐,每天都这样早睡,我的头可都水扁了!”
云萝听了,就道:“睡扁了那又怎样?”藤儿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麻利地走到屋子前儿去关门。藤儿走到屋子前儿,正要关门,不想前面就走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这老妪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佝偻着背,看起来既可怜又憔悴。藤儿见了她,就问:“老婆婆,你是谁?”这老妪见了藤儿,想了一想,也不点破自己的身份,只是朝她伸出一双满是皱纹的手,说道:“姑娘,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东西吃了!”
藤儿听了,也就叹息说道:“婆婆,你等一等,好歹等我去屋子里拿一点东西给你。”这老妪听了,就朝着藤儿鞠了一个躬,说道:“好姑娘,我看你的面相,就是个心善的!外面也有点冷,您要是愿意的话,可让我进去喝点热茶行不?”藤儿听了,想了一想,也就点了点头,让老妪跟着自己进屋子去了。云萝在屋里听见了脚步声儿,也就过来瞧,还未起身,就见藤儿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一步一步地进屋子来了。秦国简擅长易容之术,他的这个秘密只有侄女云萝一人知道。云萝看着这老妪,看着她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心里就一动,因就站了起来,问藤儿:“这个老婆婆是过来干什么的?”藤儿就回:“小。姐,我正要关门,可巧就看见了这位老婆婆。老婆婆说要上门来讨一口热水,我也就答应了。”
云萝看着老婆婆期盼的目光,想了一想,也就对藤儿说道:“藤儿呀,我看这位老婆婆也饿。屋子里也没有现成的东西,不如你去厨房里给她做一碗面吧。”藤儿见了,也就答应了,去了厨房。因此,云萝也就和老婆婆自在说话。云萝将屋子门阖上了,看着老婆婆,就激动说道:“伯父,是您吗?”秦国简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告诉她:“云萝,你好眼力,我果然就是伯父。”云萝一听这话,心里更是激动。“伯父,您没有遇到人跟踪吧?”秦国简听了这话,就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放心,我行事异常谨慎的。”云萝就道:“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何不告诉了藤儿?”秦国简就摇头说道:“不。云萝,我会易容之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与伯父看来,藤儿到底是个外人,也不是这样可靠的。”
云萝听了,想了一想,也就对伯父说道:“伯父,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说。”
秦国简就道:“云萝呀,伯父也想过了,以后,伯父就跟着你,住在你这里。”云萝听了,就道:“伯父,不是云萝不想这样做,只是,我在这村子里也是外人,若再收留了你,只怕村人会疑心你的身份!”秦国简听了这话,就悠然说道:“不会的。你忘了,现在你的伯父,只是一个上了年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若是村人问起你,你就说我是一路乞讨了来的无家可归之人,你收留了我,不过就是怜惜我可怜。”云萝听了,想了一想,也就说道:“好。你我听伯父的。”一时,藤儿在厨房里已经将面条下好了,热气腾腾地端了过来。秦国简见了,也就接了过来,大口吃了起来。云萝担心还是会让藤儿看出什么破绽来,因就将藤儿叫到一边,说道:“藤儿呀,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见这婆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是可怜。这天儿也快黑了,她一个人又要出去寻住的地方。反正我们赁是屋子也大,也宽敞,也不妨碍多一个人住着。所以,我想过了,不如咱们就收留了这个老婆婆,叫她和我们一起住着的好。藤儿,我已经对老婆婆说了,就看你的意思了!”
藤儿听了小。姐这话,想了一想,反而笑了。藤儿就道:“小。姐呀,我就知道你是菩萨心肠,其实这样的话,我也想对小。姐您说的。但是只是不敢。现在好了,既然小。姐点头了,那我还说什么呢!”藤儿的心里,只是替老婆婆高兴的。一边,秦国简已经吃完了面条,藤儿不知就里,上前就拉着秦国简的胳膊肘儿,笑着说道:“老婆婆,这下好了,我家小。姐已经答应收留你了。这真是再好不过了!以后呀,你就开开心心地和我们在一起住着好了!”
秦国简见藤儿这样热情,也不点破,只是笑得颤颤巍巍地说道:“是呀,我这是遇到了好人了!”云萝见了,就就老婆婆坐着歇一歇,自己和藤儿去了屋子里替他收拾房间。
这一日天朗气清,墨染和秋漪便在九王爷府上的后花园里散步叙话。秋漪就笑问墨染:“墨染,看来你是做好了回海陵的准备了?”
墨染听了,就握着秋漪的手,说道:“是呀。之前因你也这样说,所以我才更是下了决心。怎么,听你这样说,似乎又有变卦?”
秋漪听了,就道:“哪里。说来,还是海陵好。”
墨染就道:“是呀,其实在我心里,我的家乡不是京城,只是海陵。我的成长的记忆,都是关于海陵的。”
秋漪就道:“墨染,但是皇上封了你爵位一事,咱们回了海陵后,瞒也是瞒不住的。若是洪氏知道了你只是柳家抱养来的儿子的话,会不会——”
墨染就道:“秋漪,我想过了,这件事我会主动告诉洪氏等人的。如今,我的身世已明,柳府的家产我是一分一厘也不要的,不是我的,我自然不能要。我不能让青城受委屈。至于洪氏怎样想,那就是洪氏自己的事了。”
秋漪听了,想了一想,就对着墨染说道:“墨染,那么,这些话,你都对青城说过吗?”
青城听了,就道:“我对他说过了。他既然是唯一的柳府的继承人,这些话我自然要和他说。”
秋漪听了,也就点了点头,说道:“好,其实原该这样。但是我也知道,皇上不但封赏你的爵位,连同杨家在京城的宅院也一同还了出来。另外,皇上还赏赐了你许多的银子。有了这些,其实你在柳家即便一无所有的话,也是个富人了。”墨染听了,就淡淡笑了笑,对着秋漪道:“皇上赏赐的,那是皇上的心意。其实和我也没什么干系!”秋漪就道:“墨染,你说这话,真正我不懂了。”墨染就道:“秋漪,我是个淡泊的人,功名利禄与我真的没什么!不过,因是皇上的心意,我也不好违拗了皇上的心意。因此只好都收下来,以后,我还是要送回去的!所谓,无功不受禄!”秋漪听了墨染这话,只是轻轻一笑,但却是不说话。
话说,因柳青城不放弃,所以隔三岔五地依然坚持去找云萝。云萝因有秦国简藏匿在这,只是希望柳青城更是走得远远的。因此,柳青城和以往一样,总是吃着闭门羹。瑞安见他情绪低落,就道:“青城呀,你这样直来直去的,其实并不是一个好法子。”柳青城听了,自然就问:“那依你说,我到底该怎样?”
瑞安就道:“你该想一些法子,让她心软。不如,你装作受了伤,去她门前,可看她会怎样?”“受伤?这使得吗?”“使得,如何不使得?如果你受伤了,她对你还是不理不睬的话,那你以后也就不必去了。可若她见了,只是一心替你着急的话,可见她的心里,还是有你的!”
青城听了,就问:“果然法子可用?”
瑞安就道:“行不行的,你只管试一试也就知道了。真正就招就叫苦肉计。”
青城听了,想了一想,也就默默点了点头。又隔了几日,青城果然在屋子里,用纱布将胳膊包扎了,装作受伤的样子,又去了云萝的屋子前儿。这开门的人,自然还是藤儿。藤儿见柳青城的胳膊肘上包着一层层的纱布,就吃惊问道:“怎么了?柳公子?”青城听了,就对着藤儿深深一叹,说道:“藤儿,我受伤了。”
“如何受的伤?”藤儿关切地问。
柳青城就道:“打猎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