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心水见皇上止住了叫人的意思,继续说道:“顶包的孩子,也能登上龙位,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所以皇上若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还是别喊了,跟民女好好谈谈,聊个天儿。”
“你!你说什么!”皇上拍案而起,手指卢心水,脸色灰青。
卢心水抱着必死的心,毫无畏惧之色。
她上前一步一步接近皇上,知道他的面前。
“留着公子寒,纪国唯一的真皇血脉,是因为愧疚吗?!”卢心水紧紧的盯着皇上,见他已经颤抖了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
公子寒果然没有坑她。
“你的那些女人,临王的母妃啊,雅妃啊,都愿意为了让皇上安心,保守秘密而死,因为喜欢皇上啊,不过也是皇上您老人家自私,不相信人心。”卢心水砸吧了两下嘴,眼中带着惋惜和无奈:“可民女对皇上毫无感觉,可怎么办好呢!”
皇上扶着椅子的把守,手已经激动的颤颤抖抖:“是谁,你!你这是从哪里弄到的。”
“陈家大公子,还没死,好巧不巧的,被民女找到了。”卢心水微微一笑:“哇!既然这么不巧,那民女就不巧的对不起皇上了。”
“朕可以杀……”
“杀了我嘛!”卢心水无所谓的哼唧了一声:“我爹爹,可是纪国有名的老狐狸,这做女儿的,也不能差,个他这老东西丢脸。”
看皇上气不吭声,卢心书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继续道:“卷轴是不在我手中,不过我死了,就会在天下人手中,到时候,我想不用桀族攻打,纪国也就散了。”
皇上忍着怒意,低沉道:“你想怎样?!”
“也不想怎样,就是麻烦皇上点儿小事情。”卢心水顿了顿,保持嘴角的笑容:“放了临王,恢复临王爵位,此时永不追究。”
皇上听到这里,突然笑出声来。
许久,他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好,朕答应你。”
“我就在这儿,看皇上下个圣旨,发出去,我才安心。”卢心水抻着脖子,看了看桌子上的纸纸笔笔。
皇上闷气一声:“君无戏言,你放心就好。”
“别介,我不是不信皇上,我是不踏实,体谅一下我呗。”卢心水挑了挑眉毛,语气有点调侃。
她这是胜利在握的节奏,绝对不能有半分马虎。
口头上的话,没有第三个人听见,皇上说反悔,那就跟没有似的,她没处儿找人说理去。
皇上很快的写好了圣旨,盖上了印记,递到卢心水手中:“满意了?!”
卢心水仔细的查看了两边:“谢主隆恩,满意到不得了!”
皇上问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目前也就是我跟陈家的人,还有我的一个远方堂哥的姐姐的妹妹的表嫂知道,再没人知道了,加上皇上就四个人。”卢心水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让那个远方亲戚知道,就是为了保命,他嘴巴可紧的,如有泄露,皇上宰了我就是了。”
“好,那朕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皇上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谁,把你弄进来的。”
卢心水笑眯眯道:“皇上问题太多了,不如给我个出宫的令牌实际一点儿,还有,我那出宫的禁令,也撤了吧,反正我也不怎么来。”
皇上怒吼一声:“你简直放肆!”
“那也比不上皇上您乱认祖宗,取代正统来的收敛。”卢心水说罢,就毫不客气的伸出了小手,讨要令牌。
她知道,进来容易,出去肯定会给皇上的眼线盯上。
即便她现在很讨厌公子寒,可也不能做出不仁义的事情。
虽然她知道,公子寒有办法躲避,可这是她的原则。
皇上气冲冲的丢给她一块令牌:“滚!”
“哎呀呀,皇上跟王爷的脾气,还挺像的,王爷果然是您亲生的。”卢心水调侃完,就麻溜的走了出去。
余析得救了,她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拿着出宫的令牌,刚刚踏出皇宫门口,她便因为身体虚弱不支,晕了过去。
次日清晨,余析从天牢走出,回到了广临王府中。
现在的广临王府,一团乱,像是废旧的屋舍。
余析命人快速整理出来,他要去见卢心水,一刻也等不了。
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余析中午才来到了卢府。
卢景仪不敢阻拦,余析推门进入卢心水房间的时候,见卢心水一脸的憔悴,脸色很差,躺在床榻上,睡午觉。
“……”余析蹲在床边儿,额头轻轻触碰卢心水的额头,突然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连轻声的呼唤,都卡在嗓子里。
“啊!呀!”卢心水突然睁开眼睛,吓的差点从床榻上蹦起来。
卧槽!
那么大一张脸,谁特么受的了!
跟压了个鬼似得!
以为是做噩梦,卢心水差点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就在快扇上的时候,余析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抬起头,眼眶红润,湿湿的。
卢心水改变了手的路线,扇到了余析的脸上,‘啪’的一声,挺响,听的也很清楚,就是……
余析:“……”
他没喊没叫不痛不反应!
噢,梦啊!
卢心水因为刚刚流产,就出去奔跑,还跟皇上斗智斗勇,是在虚弱的厉害,即便是躺在床榻上,也是昏昏沉沉的。
大夫说失血过多,而且昏睡中老是做梦。
这怕是又梦见余析了。
卢心水想来反正是在梦里,伸手抚摸上了余析的双脸:“对不起,我不小心,把我们的孩子弄没了,还好,及时保住了你。”
余析:“……”
他听着卢心水说这些,心如刀绞。
“不怪你,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卢心水笑了笑:“王爷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也就只敢在梦里说说了。”
“可惜,你喜欢的人是夏馨默,可你怎么能喜欢一个杀死我孩子的凶手!”卢心水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不过,你喜欢就好。”
余析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你喜欢本王,是真的吗?!”
“嗯。”卢心水点了点头,笑的痴傻。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啊!”余析伸手试了试卢心水的额头,烫人的温度。
这货在发烧!
他赶紧起身,要去叫人,被卢心水拉住了手:“不要走,这是我的梦,为什么我说不算,不要你离开,在梦里,你都不能属于我吗?!”
余析:“……”
他的心震撼了一下,卢心水……原来是这么在乎他。
那夏馨默的话,不攻自破,就是假的了。
那信,肯定也不是出于卢心水的本意。
余析突然觉得好开心,像是天上掉了馅饼一样,砸的他一阵愉快。
“你病了,本王去给你找大夫。”他回到了卢心水身边,轻轻的抚摸她的额头:“你在发烧呢!”
“我不准你走,不准!”说着,卢心水就‘哇哇’的大哭起来,挣扎着起身,紧紧的搂住余析的脖子。
余析紧紧的抱着卢心水:“本王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他双手扶住卢心水的肩膀,坚定的看着卢心水的眼睛:“本王发誓,此生,只爱你卢心水一人。”
卢心水怔了一下:“可夏馨默……”
“本王从来没有爱过她,她只不过是一厢情愿,也知道只不过是本王的利用品而已。”余析叹息了一口气:“你不是说过,会相信本王的吗?!”
卢心水点了点头:“这个梦好好哦。”
然后就倒在了床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余析一直在她的身边照顾,给她更换毛巾。
汤药是余析用嘴巴喂进去的。
“你……”卢心水睁开眼睛,确定了一下,不是做梦:“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余析见她动弹,赶紧扶着她起身,给她身后垫上东西。
“当然是照顾你。”他帮卢心水整理了一下被子,盖到了身上。
卢心水现在高烧已经退了,脑子也清醒了:“照顾完,王爷可以走了。”
余析微微一笑,慢慢靠近卢心水的耳侧,轻柔说道:“你那么喜欢本王,不想让本王离开,本王怎么能走。”
“还以为那是梦吗?!”余析笑眯眯的看着卢心水,见她脸颊红晕染成了一团,像只乖巧的小兔子一样。
卢心水:“……”
尼玛!不是梦啊!
“那你说……”卢心水欲言又止,话卡在嗓子里,抿住下嘴唇,脸又跟发烧是的滚烫。
余析温柔道:“为什么让本王等这个答案,等了那么久,听到你说那些话,本王不知道开心成了什么样子,觉得一切都值得。”
卢心水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才缓过劲儿来。
她呆愣的看着余析:“是真的?!那些话……”
“你只能是本王一个人的,本王也只是你的,不要再想夏馨默那个贱人的事情了。”余析宠溺的看着卢心水,用力的点头:“没有账簿,没有派系,没有朝堂,只是简简单单的你我,就够了。”
卢心水沉默、沉默、爆发……
“都怪你,都怪你!”卢心水挥动拳头,砸想余析。
余析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暖暖笑容:“你自己缺心眼儿啊,怎么怪上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