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缓的把钢笔枪拿在手中,他知道大汉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纤瘦如他,曼妙的身姿比女人还有弱上两分,柳腰轻移间他退后了一步,不想让这大汉身死时再栽倒在自己的身上。
笔端一按,大汉已应然倒在一片草地上,没有任何的声响,这枪的功能奇特,既可以消音,又不会让血喷涌而出,死者的面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痕迹,而身上你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只是人死了。
所以他这个凶手可以坦然的逍遥法外,而此时身后的两个女子已经看呆了眼。
眨眨眼,夜倾雪暗示两个人赶紧过来,然后三个人齐心协力的将大汉抬到一片过膝高的草丛中。
远观,总不见人影。
如此,终于安心了。
走出门外,夜倾雪才发现自己已是混身一片透湿,一身的汗意涔涔,刚刚的一切虽说不上万分的惊险却也是让他一直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之中。
顾盼间,想不到这凤轩阁之后竟是片幽雅的小树林,三个人快步闪到林子中,夜倾雪低头审视着两个女人,总不能把她们都带在身边吧。
“飞凤,你有什么打算?”他低沉问道,他与她素不相识,救她也属偶然,至于把她带在身边,他实在不想,对男人他心里只有一个龚毓云,对女人他没有任何的兴趣。
“飞凤想要服侍公子,就做了公子的丫头吧。”飞凤那血迹犹在的清秀脸庞上是坚定也更多祈求。
“不必了。”夜倾雪冷冷说道,不知为什么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甚至也没什么好感,只是觉得把她丢在凤轩阁这个火坑里是糟蹋了她,想想她誓死的要保留自己的处子之身,只是这个多少让他敬畏了。
眼里闪过失望,飞凤有些哽咽的说道,“公子,可是飞凤现已无家可归。”
低头看着自己混身上下,那一件青色的衣袍让他男不男女不女的更显清雅脱俗,他身上并无一物,而他也更是无家可归。
“报歉,我帮不了你。”夜倾雪冷然转身,拉着龚毓妍的手就欲离开。
“公子……”有些幽怨,泪意也是盈然,飞凤居然欲用悲戚来打动他的心。
有些失笑,“飞凤姑娘大可不必与我夜某人一起,我不喜欢女人。”歉然说完,一双如玉般的修长手指继续牵着龚毓妍的手向着前面而去。
飞凤的脚一跺,眸中的泪意顿消,闪过的却是一抹不得志,为什么那男人连多看她一眼也无,为什么他只一心只要带走龚毓妍。
龚毓妍,为什么她就可以得尽天下男人的所爱,而她却什么也得不到呢。
眸中的幽怨更深更浓,只是一意前行的夜倾雪与龚毓妍却再也看不到了。
“妍妍,告诉我,我们能去哪里落脚。”对于北夏国他的脑子里只是一张白纸,他什么也不清楚也不知道。
“公子,我们去京城吧。”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龚毓妍坚定的说道。
“那里曾有着你家是吗?”
哽咽说过,龚毓妍的眸中已经泪花沁开了。
家,曾经那里的确有着自己的家,可是如今龚府已被操,全家两百零八口人就只剩下了她与哥哥,她被流放到这易阳城再被送进凤轩阁,而哥哥生死未卜,她只知道哥哥被送进了宗人府的大牢,那是皇家的大牢。
突然间更焦虑了,哥哥现在已是她在这世间的唯一的亲人,她要回京城,她要知道哥哥的下落,只要哥哥平安,那么她才有办法把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告诉哥哥,也才能挽救这北夏的万里江山。
有国才有家,国破则家亡,更何况她早已没有了家。
“公子,我们去京城吧。”曾经风青衣带给她的屈辱她只当那是过眼的云烟,那算得什么,那根本就比不过北夏的江山社稷。
都说那是皇上下的圣旨,可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皇上已经病入膏肓,甚至连说话都是困难,又岂能下得圣旨宣判了她一家人的生死呢。
眸中的泪水更加汹涌,龚毓妍只无声望着夜倾雪,她在等待他应允她的建议,她期待,因为她要见到哥哥。
“你哥哥还在京城吧?”想到龚毓妍的哥哥,夜倾雪不免心里一阵的翻腾,只瞧着龚毓妍的那双桃花眼媚如春风般的,倘若笑起来,那与他的龚是别无二致的,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龚毓妍,心思已经回到了现代的龚的身边,如果此刻他在自己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可是没有,他身边只有这个与龚毓云很神象的龚毓妍,只是她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是的。”眼睫轻眨间她笃定的说道,虽然她已离开京城多日,虽然她一直没有哥哥的音讯,但是所有的感觉都告诉她,哥哥他一定就在京城。
“好,我们就去京城。”再没有迟疑,这所有的一切都如云似雾一般的飘渺,这让夜倾雪更难耐了,而他心里那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一直就是那个龚姓的男子。
她的哥哥,无论他是谁,都是带给了夜倾雪无限的希望。
那希望是让人得以坚强的动力。
所以生,就没有理由放弃梦想与希望,一路追逐,那么前面的路只会越走越宽敞。
凤轩阁越来越远的被他们抛在身后,自由的气息越来越浓。
夜倾雪与龚毓妍一前一后的走在夜色中,脚下是月光中斑驳的树影,那枝叶轻轻的晃动中,踩在脚下的是朦胧是一片清幽。
看着天上的北斗星,龚毓妍指着一条路,那条路就是去京城的路。
那是一条官道,一条宽宽的大路,虽然路边是杂草丛生,但是走官道至少不会迷路。
而选择这条路却多少有些冒险了,因为他们很有可能会在途中遇到风青衣,这是龚毓妍的无奈,她真的不想要见到那个男人。
然而夜倾雪对这个世界是一无所知,北夏的京城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这多少让龚毓妍奇怪了。
他的失忆也未免太过严重了吧。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既然选择了信任,那么就要相信他的一切而不该有任何的猜疑。
一路飞快的走着,只想尽快的远离凤轩阁。
天亮的时候,夜倾雪欣喜的望着眼前雾朦朦的一切,他好奇,好奇这异世界里的一切。
这就是北夏是吧。
他就要看看北夏的江山是何等模样。
近外花香鸟语,远处峰峦叠翠,无边的美丽风景让人沉醉,如果不是龚毓妍还在他的身边,那一身古装无比真实的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不相信这就是古代,在现代也可以有这样的风景,只是更多了一些脏污,而这里,则清雅幽静,干净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把自己融进这如画的风景里。
“妍妍,那边有水,去歇歇吧。”夜行昼息,这样才会避免遇到不该遇到的人,而似乎龚毓妍也怕遇到熟人吧,他一直没有追问她从前的故事,他只怕惹起她的伤感来。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虽然他的性向里没有女人,但是他这并不代表他讨厌女人,懂得尊重别人的人才会受到别人的尊重。
龚毓妍点点头,疾走了一夜的路,她也累了,可是一直怕后有追兵,所以她丝毫也没有落在夜倾雪的身后,从小到大,这是她走的最急也是最快的一次了。
两个人默契的循着水声向着山间的那条小溪奔去,渴,真的很渴。
而夜倾雪身体里的那条小虫子又在叫嚣了,他必要解决了他的难耐才可以如常人般的行走。
于是,溪水前他只迫不及待的掬了口水,迅速的喝过后便急切的从背包里取出一包白粉,再让自己走离小溪边找了一棵老树斜靠在树桩上尽情的享受着那欲罢不能的瘾。
一旁的龚毓妍看在眼里,她什么也没有说,她在等待夜倾雪自觉的告诉他的一切。
对他,她也是说不尽的好奇。
他如女人般的美丽,让她好奇。他的每一个动作,也更加的让她好奇。
清甜的水入口,这山间的溪水最是甘香可口。望着水中自己如花般美丽的容颜,都是这张脸害了她也害了爹爹吧,她真的就是一个扫把星吗?
可是爹爹说她不是,她什么也没有做过,她总是乖乖的呆在自己的绣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却还是为爹惹来了祸端。
想一想,那眸中的泪又涌然而出,映得水中的她梨花带雨,一片清然。
寻了一块顽石坐定,瞧了瞧几步开外的夜倾雪她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拘谨,姑且就只当他是女人好了,就做她的姐姐吧,谁让他生得那样的美呢。
腿有些痛,顾不得羞怯,她弯身脱下了绣鞋和布袜,一双白皙如玉般的小脚刹时乍现在阳光中,小巧如藕一般诱人,审视中那脚底是一个又一个的水泡,让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怪不得这一路走来是这样的痛呢。
手忙脚乱中,她不知道要如何做了,从来也没有对付过这么多的水泡呀,看着都是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