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一定是龚,他一直记得他的味道,熟悉的魅惑人心的味道。
果然,眼前是一身劲装的男子,修长的身材异常的挺拔诱人,一撂刘海在飞雪中扬起好看的弧度而随即落下的瞬间,男子下意识的轻轻一吹,那刘海再次上扬,好看的让夜倾雪不由自主的呆住了。
却在他恍惚之时,只见面前寒光一闪,似乎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飞过。
然后他听到一声低叫,那声音就来自他的身后,那是老男人的声音,也是这声音惊醒了他。
有些赧然,不期然的再一次的遇见依然让他心动,一切仿如昨天般就在眼前晃动,龚的唇,他的吻,那样的缠绵那样的勾人心魄。
“雪,还不走吗?”那熟悉的气息突然就贴进了鼻端,那样的近,让他忍不住的轻颤了下。
对上龚的黑亮的眸子,那里仿佛闪烁着一缕幽光,无数次的想过他们再一次相遇的情形,却绝对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相遇。
“雪,多亏你入地道之前的那一声咳嗽让我知道了是你,于是,顺着那源头我派人带着狼狗找到了那地道口,果然就是你。”他欣喜的狠狠的捶了捶夜倾雪的肩膀,开心溢于言表。
有些不可置信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龚,真的是你吗?”
听到夜倾雪的话,龚的大手举到他的眼前,不住的晃动中轻笑,“是我啦,走吧。”
这一次夜倾雪听得清楚了,他终于又恢复了自由了,他找到他的龚了,可是就要起步而去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老男人身上的那件大衣,没了那件大衣的东西他不知道他要怎么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于是,他自然而然的说道,“我冷。”
龚四下望去,除了老男人身上的衣服外,他再也没有衣服为夜倾雪御寒了,拿下身上的背包他送到夜倾雪的手上,“来,这个帮我背一下,我帮你把他那件大衣脱下来给你穿。”龚说着指了指老男人。
夜倾雪心里一阵窃雪,他的目的正是那件大衣,于是他接过龚递给他的背包自然而然的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还有这个,你收好,以后都带在身上防身用,谁也说不准会遇上个什么事儿,这东西会帮着你。”龚说着从袖口里抽出一支如钢笔一样的小玩意就递到了夜倾雪的手上。
“这是什么?”夜倾雪好奇的问道。
“一把小型的无声手枪,不用子弹,这是新型研制成功的,只要你一按动开关,他立即便会把一团空气射进人体的血液里,让人在瞬间即血崩而死。”龚耐心的解释着,他知道夜倾雪喜欢刨根问底的习惯。
随手把那支小手枪揣进衣兜里,既然是龚给他的,就一定是好东西。
“还冷吗?”龚关切的抚上了他的脸,随即又道,“很凉呢,你等等。”他说着再是转身向老男人走去。
走到那人面前时,他使力的狠狠踢了一脚,真是痛快,他不过是一把匕首向他飞来,却真是准啊,一刀毙命,也省得他的麻烦。
可是据说这人是一个高手,怎么可能他只随意的一刀他却躲不过呢,这样想着龚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探向了老男人的鼻息。
冰凉的触觉,有一点点的温那是因为人才刚刚被他射杀而死的原因吧。
死了,龚确定他已经死了,此时的他才放松了些,暗笑着自己的杞人忧天,自己的刀法一向百发百中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一把拔起那把插在他胸口的刀,血突然间喷涌,幸亏他躲的及时,否则就脏了自己的一身衣装。
伸手再去一一解开那大衣的扣子,然后再把大衣从那男人的身上脱下来。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夜倾雪也终于多了一件保暖的大衣了,可是在他看向那大衣的内里时他突然发现了许多袋的白粉,眉轻拧,难道夜倾雪他……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如果真是那么他要想办法帮他除了那瘾,必竟夜倾雪是因为他才掉入这如虎狼一样的青龙会里面的。
只当未见那些白色粉沫,他拿着大衣向夜倾雪走去,然后仔细的为夜倾雪披在身上,“呵呵,这样暖和些了吧?”
夜倾雪涨红了一张脸认真的看向龚毓云,“嗯,谢谢。”
“你瘦了好多。”龚毓云不自觉的说道。
被龚如此之说夜倾雪突然想起入地道之前的事情,想起自己一身的脏,他不自觉的向后退去,“我很好,我们走吧。”
“雪,为什么你要躲着我。”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怎么容许他躲着他呢。
“我没有。”总不能告诉龚说他身上很脏,所以他不想让他触碰到他脏了的身子。
“好吧,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希望以后你会随着我一起快快乐乐的。”龚毓云认真的说道。
夜倾雪点点头,这也是他的祈望啊。
可是突然间他张大了嘴,怔住了,随即大声叫道,“不好。”
当“不好”两个字出口时,夜倾雪已下意识的拼命的将龚毓云的身体向旁边一推,龚毓云一个趔趄就倒在了雪地上,他不妨夜倾雪会突然推开他。
可是随即他明白了。
于是,就在眨眼间龚毓云将腰间的匕首再次抛出,那锃亮的匕首准准稳稳的又一次扎在老男人的心口窝上,这一次老男人永远的闭上了他的眼睛。
龚毓云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直接飞身到了夜倾雪的身边,他探着夜倾雪的鼻息,随即眉头皱了又皱。
他以为那老男人早已死了,却不想他竟有如此之功夫,隐匿自己的鼻息甚至让他发现不了他的生,而明明他的那一枪是直接射向他龚毓云的,竟不想被夜倾雪发现了,还替他挡了那一枪,龚毓云悔呀,是他自己一时的疏忽竟是毁了夜倾雪如此年轻的生命。
泪突然间倾涌而出,三年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三年,他知道夜倾雪一定受够了苦,本以为这一次救了他出来,也终于还了他的自由了,却不曾想不是他救夜倾雪,而是夜倾雪再一次的救了他。
轻轻的抱起夜倾雪,那鲜红的血汩汩的沿着子弹穿入胸腔的弹孔滚滚流出,夜倾雪的眼神在慢慢的涣散了,那眼神里似乎是述说不尽的幽思,让龚毓云只抑制不住的心痛心痛。
可是再次诊听夜倾雪的心脉后,他知道,他真的真的已回天无力……